第44章 聽上去就不吉利
等長公主交代完后,便去了後院,將元盛井交給了齊洵。
元盛井目送長公主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后,才長舒了一口氣,就近找了一個座位便一屁股坐了下去,顯出不靠譜的原形:「明明還沒開始,但我已經感覺到累了,心累。」
就現在這個局勢,他勢必要在今日給自己選一個妻子,不然他的婚事就有可能會成為別人的籌碼。
與其這樣,他還不如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另一邊,卿卿一大早就被穀雨伺候著梳妝打扮,今日可不只是賞花宴,還是她家小姐第一次在京城正式露面,自然得慎重以待。
絕不能讓滿京城的閨秀們,看輕了她們家小姐。
卿卿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重:「穀雨,你給我簪了多少髮飾啊?」
「小姐別急,我先試試看哪套發簪更適合。」穀雨扶住卿卿的腦袋,讓她不要亂動。
「那你快點,我脖子要頂不住啦~」卿卿只能用手捧住自己的腦袋。
「嗯嗯。」
等卿卿終於被精心裝點好,才去了主院。
主院中金氏已經梳妝打扮好了,小弟洛錦書也已經在主院等著了。
因為洛錦宸在書院,金氏便沒有特意叫他回來。
等卿卿踏入主院時,金氏一看到打扮精緻的卿卿,便是眼前一亮:「真不愧是我的女兒,真漂亮。」
卿卿今日穿的齊胸襦裙是以細膩的絲綢織就,溫柔的象牙白為底色,宛如春日裡初生的雲朵,輕盈而純凈。
對襟上襦輕輕貼合著她的肌膚,透出一抹淡淡的溫潤光澤。
小臂上搭著一條絲質的披帛,以金線勾勒出的花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華貴又不失少女的靈動。
齊胸而下的裙擺如同盛開的花瓣,綉著盛開的桃花,每一朵花都栩栩如生,彷彿能嗅到淡淡的芬芳。
隨著卿卿的走動,裙擺輕輕擺動,隱隱約約間能看到花朵上,有蝴蝶若隱若現,仿若真有蝴蝶輕盈地落在裙擺之上,構成了一幅流動的畫卷。
胸前的系帶上,還巧妙地鑲嵌著幾顆珍珠,平添幾分溫潤柔和。
卿卿的髮髻被全部挽起,以幾朵精心挑選的珠花作為點綴,與身上的齊胸襦裙相得益彰。
這是卿卿堅持地接過,她並不願多戴首飾。
「姐姐在濟城時便是第一美人,我看在京城也差不多!」洛錦書也大言不慚。
任誰被這麼嘴甜的誇獎,都很難不開心,但卿卿用指尖戳了戳洛錦書的額頭:「你才見過幾個姑娘,我這第一美人怕不是你這隻井底之蛙封的。」
「娘~」洛錦書立即看向金氏,想要讓她主持公道。
不過他顯然是找錯了人,金氏面容肅然:「出去可不敢亂說,什麼第一美人,聽上去就不吉利。」
畢竟自古紅顏多薄命,只誇女子的容貌,並不是什麼好事。
「哦~」洛錦書吐了吐舌頭。
「走吧,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說著金氏牽起卿卿的手。
另一邊,巳時過半時,客人還沒到,前廳的伶人們已經開始奏樂。
元盛井坐在主位上,懶懶的歪著,手裡拿著一顆桃子啃著。
今日這場賞花宴,邀請來的都是年輕公子,而被邀請的人中,並沒有誰的身份能高過元盛井這位世子爺,且他還是國師。
他的身份足夠壓住這個主位。
「少爺,今日前院來的都是年輕人,難免會沒有分寸,但您可切記不能多飲酒。」齊汛絮絮地交代著。
「嗯嗯,我省得。」元盛井點點頭。
「那行,您就在這兒等著,我去外面招待客人去。」齊汛知道元盛井是胸有成算的,也就不啰唆了,轉身去了前院的大門口。
元盛井一個桃子吃完,正在凈手時,齊汛便帶著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他放下擦手的帕子起身,看向了跟在客人身旁的齊汛,示意他介紹一下。
「少爺,這位是戶部黃尚書家的三公子。」齊汛立即開口介紹。
黃三公子朝著元盛井行了一個揖禮:「見過世子。」
「原來是黃三公子,快請入座!」元盛井立即招呼人入座。
黃三公子坐下后,便笑道:「久聞世子大名,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相見,今日一見,世子果然是丰神俊朗。」
「哪裡哪裡,都是謬讚。」元盛井客氣地擺擺手。
兩人寒暄兩句后,黃三公子便道:「其實此次前來,家父還囑咐我,讓我見到后,一定要問下您,糧種如今種得如何了?」
「目前一切順利。」元盛井淺笑回應。
「那便好,家父還說了,若是您能將糧種翻倍,便是造福咱們大安朝的百姓,若有需要儘管開口,他定會鼎力相助!」
「好的,黃尚書的好意我心領了,若是有需要的,我自不會客氣。」
就在這時,齊汛又帶著兩個少年進來,一進門他便介紹道:「少爺,秦王和順王來了。」
元盛井看向跟在齊汛身後,緩緩踏入前廳的二人,起身拱手:「見過秦王、順王,不知二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黃三公子也立即起身行禮,元盛井敢不跪,他可不敢不跪,利落地跪下:「見過秦王殿下、順王殿下。」
不過他這一跪,瞬間體現出元盛井的不識禮數。
元盛井這才想起來,按理他也要向兩位王爺下跪行禮的。
不過秦王楊秉熹自來熟的伸手拉住元盛井的手臂,笑盈盈地道:「不必多禮,我們不請自來,元表弟不會不歡迎吧?」
「自然不會,是我的榮幸。」元盛井笑著招呼二人坐下說話。
黃三公子極有眼色起身,默默退出了群聊,他出了前廳也沒亂走,而是找人帶他去更衣。
等前廳只剩他們三人後,順王楊誠佑才開口關心道:「聽說你失憶了,將以前的事都忘了?」
「對,那時太小了,許是受到了驚嚇,發了一場高熱。」元盛井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那你這些年在外面過得很辛苦吧?」楊秉熹也面露擔憂。
「其實還好。」元盛井淺笑回道,明明什麼都沒說,卻讓這兩人心生憐愛。
「如今已經苦盡甘來,我已經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