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幕後真兇浮出水面

歐陽明楞了一下，皺眉道：「你休要虛張聲勢，只要朕一聲令下，你們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房檐上的弓箭手，左右四周的御林軍，就算歐陽翊是戰神轉世，也勝不了。

白薇揚眉：「皇上可知，方才翊王殿下從你手中拿下的那本酒中裡面投的是什麼毒？」

歐陽明皺眉：「不就是千機散。」

千機散是一種一旦服用，便會立刻身體痙攣，大口嘔血的毒藥。但是，只要在一日之內吃下解藥，便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的影響。

他也是因為他的這種特性，才選用了它作為陷害歐陽翊的法寶。

白薇揚眉：「千機散無味，卻帶著一絲絲的粉，皇上方才倒在地上的酒，並無粉色，對吧？」

歐陽明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了桌子上的酒杯。

遙記得，當初他讓小桂子試藥的時候，用的是白瓷酒杯，確實隱約能夠看到一絲絲的粉色。所以他擔心歐陽翊和白薇察覺出端倪，特地換了純金打造的酒壺和酒杯。

純金打造的酒具本身就有顏色，便可以完全察覺不出那酒杯中的微微一絲粉。

只是如今，方才掉落的酒杯還在白玉石桌上，酒水掛在石桌壁。那白璧無瑕的石桌沾染了酒水，卻沒有透露出一絲絲的粉。

每一滴酒水，都是晶瑩如水，純粹透明。

所以，酒杯中沒有千機散？

那會是什麼？

白薇見歐陽明眼中出現了一絲困惑，非常好心的解惑道：「皇上方才所喝的酒里，不是旁的毒藥，而是奪心！」

奪心。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將歐陽明整個怔在了原地。

奪心之毒，無葯可醫。

即便歐陽翊治好了，可他也是不遠萬里去了南疆，利用鳳麟的蠱蟲替他解除的奪心之毒。所以，解這種的毒前提是有極強的內力能夠壓制這種毒，與他對抗，才可暫緩毒性要了性命，之後才有破解之法。

屆時，鳳麟會借這解毒提出什麼樣的條件，他根本就無法預測，也無須預測。因為若是他中了這種毒，要不了片刻，便會直接死去！

歐陽明恍惚的搖頭：「不，不會的，怎麼會？」

對於陷害歐陽翊這件事，並非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他自然是不可能讓許多人知曉。所以，只找了小桂子，並且讓他幫他尋人試藥。

那些試過葯的人，要麼沒有服用解藥，被千機散折磨一天一夜后死了。

要麼在解毒之後，直接被小桂子動手解決了。

所以，應該不會有旁人知曉才是。

可現在，他的葯換了……那就只可能是他！

歐陽明直接轉身，看向了不遠處的桂公公。

「小桂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換了朕的酒！朕對你不夠好嗎？即便你只是個閹人，朕也給了你能夠給的所有權利，還如此信任你，你為什麼這樣對朕！」

歐陽明一個健步就衝到了桂公公的面前，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雙眼赤紅的大聲質問著他，拚命搖晃著他的身體。

桂公公被他那般搖晃著，一臉驚懼和委屈。

歐陽翊看著他的樣子，手下意識的鬆了一點。

可就是這松的一點點……那原本猶如弱柳扶風，只能隨著歐陽翊搖擺晃動的人忽然間就變了臉色。

那驚懼和委屈，瞬間變成了嘲諷和癲狂：「是啊，皇上，為什麼，能有為什麼呢？因為老奴從頭到尾都是太后她老人家的人啊！你口口聲聲說我只是個閹人，可皇上知道嗎？老奴可是為了皇上才成為的閹人呢！呵呵呵……」

那聲音，尖利而嘲諷，聽的人雞皮疙瘩直跳。

桂公公諷刺的看著眼前的歐陽明，心無波瀾。

往日的討好，諂媚，忠誠，貼心，都是他偽裝出來，讓歐陽明看到的。

他自幼家貧，身體也不好，所以被賣掉了。

幾經轉折，被送到了一處訓練營，直到後來他才知道，那是先皇用來訓練暗衛的地方，這是一支屬於皇家的暗衛，為的就是保護皇上的安全。

裡面的訓練十分殘酷，而原本他身體很弱，幾次訓練都失敗了。在那裡，三次訓練失敗，就就被投入狼群中喂狼。

當時他拚命的求饒，求先皇再給他一次機會，可先皇卻置若罔聞，說只有強者才配活著。說完，便轉身離開了，讓訓練他們的人，將他處理掉。

而就在他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當時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卻出現了，留下了他的性命。

太后仁慈，留了他性命，代價卻是剝奪了他做男人的權利。

太后說，如果他要恨，就恨先皇，因為是他要將他殺死。或者恨當時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因為就是因為他，他才被去了勢，送到了他身邊，陪伴他，照顧他，監視他。

他之所以能夠晉陞，能夠讓歐陽明記住，並且成為貼身太監，也是太后的教導。

他能夠有今日那是太后留了他的命，指了他的路。他能夠有這般地位，那是他費盡心思的鑽研他的喜好，說著讓他高興的話語，踏踏實實為他辦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

所以……他並不覺得此時此刻自己做錯了什麼？又有什麼對不起他？

桂公公的話讓歐陽明鬆了手，頹廢的坐到了地上，滿臉都是悵然。

因為他才成為閹人，那就代表，他是送給他的姦細。

他熱衷於安插各種姦細在翊王府，將軍府，蕭家……卻沒想到，母子連心，原來自己的母后早在這麼久之前，就為他安排了一個姦細，相伴他左右，幾十年！

白薇看向歐陽翊，歐陽翊露出一個微笑。

顯然，歐陽翊是知道這件事的。

不過……

關於太后安排了一個人在歐陽明面前，成為他心腹這件事，其實她很難評價。

因為量身定做的陷阱，真的很難逃脫。

就如同她穿越前的各種殺豬盤，名媛課，人真的很難從一個決心要討好你，給你最高情緒價值的人身邊逃離，大多數都是一邊享受，一邊越陷越深，最後恍然驚覺不過是一場騙局之時，卻已無法回頭。

桂公公看見歐陽明崩潰，心中的快意沖昏了他的頭腦：「皇上，你別掙扎了，看在主僕一場的份上，你還是早點將奪心喝下去吧，這樣你還能死的痛快一些。這裡的御林軍，早已全數被王家接管，效命於太后，而且你身上早已被下了慢性毒藥，即便今日不死也撐不了……」

話落的一瞬間，一支羽箭直接洞穿了桂公公的後背，從心臟穿過，也將他還未說完的話封在了咽喉之間。

太后從容的從御花園後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眸色淡然，儘是薄涼：「小桂子，你話太多了。」

她的身邊還跟著王貴妃和歐陽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