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再度分別(3)
明岑則是在唐挽月離開后,帶著覺心去向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在裡面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完完整整的對著覺心說了一遍。
之後的時間就在明岑和覺心的談話中度過了。
……
……
第二天一早
許久沒用過早膳的唐挽月剛推開房門打算下樓吃點東西,就看到站在自己門外,正準備敲自己房門的明岑。
「怎麼明岑,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兒嗎?」唐挽月看著站在自己門口正打算敲門的明岑臉上閃過一絲疑問。
「沒什麼,只是來道個別,順便告訴你一聲,邪修的事我師父會解決,不用我們插手了,所以不用擔心了。
至於你手中的那隻夢眠,你若是想留下來的話,你最好找一下神魂比較強悍的人強行抹除邪修與它之間的契約,不然會留下隱患的。」
明岑聽到唐挽月的詢問后先是輕輕搖了搖頭,而後開口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這麼快就走啊?」唐挽月倒是沒想到覺心一來就要帶著明岑離開,所以此時聽到這個消息,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舍之情。
「再來東界域之前我一直覺得以我現在的年齡有這樣的修為已經可以了,只要小心一點,遊歷根本不會出什麼問題。
但事實證明,修為還是太低了,如果是化神期的我,被困在夢牢之中,絕不會像現在的我那樣,被困的死死的。
不能每次我被困住的時候,都指望我們挽月過來救我,所以是該回去沉下心思繼續修鍊了。」
明岑看著唐挽月的眼中也有不舍,可這次的經歷讓他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所以縱然有萬分不舍,他還是決定跟著覺心離開。
「那祝你一路平安!」唐挽月自然不可能阻止明岑的離去,所以壓下心中的不舍,對其告別道。
「嗯。」
……
……
明岑在與唐挽月道完別後,就和等在一旁的覺心離開了客棧。
在他離開后,唐挽月也終於有時間去看自己先前在暗市中購買的唐世銘一家四口的消息了。
在她離開東界域的這幾年裡,唐世銘和鄒晰茹兩人沒有發生什麼改變或經歷什麼大事,修為一如之前那樣停滯在原地,倒是唐秋嚴和唐秋晨這兩兄弟遇到了些不大不小的機緣,一個有了築基三層的修為,一個則已經成為了一名元嬰大圓滿的修士。
如果按普通的晉級速度來講,這倆人晉陞的速度確實不低了。
「嘖,運氣還真好呀……」唐挽月看著玉簡上註明的唐秋晨的修為,眸光一暗,神色中帶著些許晦澀。
不過這抹晦澀之意在唐挽月的臉上一閃而過,很快就收斂好情緒的她,拿起了另一枚信息玉簡,開始查看起唐世銘一家四口最近都行動軌跡。
說實話這種消息是有時效性的,此時距買下這則消息的時間已經過去八九天了,所以玉簡上面的信息只能作為一個參考。
不過唐挽月對此並不嫌棄,而是仔細的看著信息玉簡上的文字,慢慢推敲著這四人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地點。
在玉簡上,信息最明了就屬鄒晰茹了,作為現任唐家家主的夫人,平時無事,一般是不離開唐家以及唐家坐落的城池的。
也因此唐挽月將她的擊殺順序暫時調后了。
玉簡上信息第二明了的是唐秋嚴,雖然已有十八九的年紀,但因為一直被嬌養長大,所以性格跋扈不已。
雖有機緣和丹藥堆砌,修為在到達在築基期三層后就基本沒有再晉陞過,一天弔兒郎當的性格,不是去青樓當色鬼,花天酒地,就是去賭坊裝闊佬,把把輸錢。
不過由於對方不管再怎麼荒唐,也是在唐家的勢力範圍之中,所以也不是一個作為一血的好目標。
比起鄒晰茹和唐秋嚴這兩個混子,玉簡上有關唐世銘出行地就多上許多,什麼茶樓、酒樓、青樓等等一切可以會客的地方他都去。
除此之外,在信息的末尾還有一則他帶隊離開了唐家去往月色森林的消息,並且沒有回歸的消息。
「月色森林嗎……」
唐挽月看到這則消息后,臉上閃過一絲恍然,遙想當初她初臨此界之時,便是在月色森林,本來以為離開那裡之後不會再有再去到那裡的一天,沒想到還得去一趟。
唐挽月看著看著輕笑了一聲,將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然後接著查看起玉簡的信息。
玉簡上關於唐秋晨行跡路線的信息最多,從太一門開始一路向南,途經數個村落,七座城池,並且並非孤身一人上路,而是帶領了一個同宗小隊,疑似在做宗門任務。
……
……
唐挽月將所有信息總覽了一遍后,放下了手中的玉簡,若是按人數和修為上的考慮,去截殺一個出門做任務的宗門親傳,要比去截殺一位有不少人護衛,帶著家族年輕一輩出去歷練的世家家主要容易的多。
可惜的是根據玉簡上的信息,唐秋晨是啊,帶隊做宗門任務的那條路線距離她此時所在的位置太過遙遠,就算在馬上啟程,想要趕過去,也至少要用到半月。
到時候就算她到了一條路線,還未必能碰見對方的隊伍。
可月色森林離光瀲城卻很近,哪怕非常悠閑的趕路,最多半日就能到達。
所以唐挽月思索半晌,最終還是決定拿唐世銘開刀。
決定好后,唐挽月也不多打算繼續在光瀲城停留,於是便從自己的房間離開,走到了沈丘北的房間前,敲響了他的房門。
「怎麼了,唐大小姐?」將門打開的沈丘北看到站在門外的唐挽月輕挑眉梢的問道。
「我打算離開了,過來跟你說一聲。」唐挽月對著沈丘北開口回道。
「這樣啊,那唐大小姐你等我一下,我把東西收一下,和你一起離開。」沈丘北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恍然,緊接著開口對唐挽月回了一句后,轉身走進來房間,將擺在桌子上的一柄殘劍收起來后,來到了唐挽月的旁邊。
「可以了,唐大小姐,我們可以走了。」沈丘北在唐挽月身旁站定后開口說了一句。
之後唐挽月和沈丘北便下到了客棧的大堂,退了客房后便從客棧中走了出去。
兩人剛從客棧中走出去沒多遠就感覺到有人跟在兩人的身後,這讓唐挽月不禁和沈丘北對視了一眼。
「還真是令人驚訝呀,那也不知道是你一幫人能蹲我們蹲這麼久?
而且斂息斗篷都被我收起來了,他們到底是怎麼知道我是他們在暗市中遇到的那個人呢,真奇怪呀。」
唐挽月在和沈丘北對視完后開口說了一句,臉上卻沒有什麼害怕情緒在,反而被一絲疑惑之色佔據了。
「雖然說有斂息斗篷和幻化面具可以隱藏出入暗市中的人的信息,但這個也並非沒有漏洞可鑽。
若是真的有心想知道,花費一筆巨款可以在暗市輸入的傳送陣或者是百曉閣中買到想知道的信息。」
沈丘北聞言輕笑了一聲對著唐挽月回道。
「那暗市傳送陣前對著初入暗市的人售賣的斂息斗篷和幻化面具還有什麼意義,反正最後還是可以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獲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唐挽月聽到沈丘北的話后眨了眨眼睛,然後有些無語的開口回道。
「沒辦法,暗市的規定,若是不想遵守就會被拒絕進入,而且也不是所有人的出入信息都會被販賣,所以偶爾出現一次兩次也沒人去深究。」
沈丘北聽到唐挽月想話后,對其輕輕聳了聳肩,做無奈狀。
「……」唐挽月聞言沉默了幾息,然後開口感嘆了一句,「暗市的人……還真是會做生意。」
「誰說不是呢~」沈丘北對此點了點頭,肯定了唐挽月的話。
因為唐挽月和沈丘北談論時聲音並沒有收著,所以被跟在他們身後的人聽了個真切。
也許是因為發現自己被他們發現了,所以這幫本來還在暗處跟著兩人的人,瞬間閃身出現在了唐挽月兩人的身後,竟完全沒有避人的意思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跟蹤別人的。」
在跟在自己身後的那群人冒出來后,唐挽月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回過頭來對著沈丘北吐槽了一句。
「也許是因為沒把我們兩個放在眼裡吧。」沈丘北聞言諷刺一笑,然後對著唐挽月回應了一句。
聽著沈丘北的話,唐挽月也不由輕笑了一聲:「也是,七八個元嬰中後期的修士,跟在我們這兩個修為不高的人後面,又怎麼可能會把我們放在眼裡嘛~這很正常。」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唐挽月和沈丘北談話的狀態太過輕鬆,以至於讓跟在他們身後的那批人看不過眼了,突然出聲對著他們二人出聲道:「你們兩個也未免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吧。」
「啊,抱歉抱歉。」唐挽月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後轉過身輕笑著回了一句,態度說友好也友好,說敷衍也敷衍。
「你們不會以為以這種面貌面對我們,我們就會放過你們吧,你惹了不該惹的人,總是要付出代價的。」跟在唐挽月兩人身後的那群人中修為最高的人開口輕蔑的說了一句。
唐挽月見狀卻絲毫不在意,只是再次環視了一圈身後的人後,發出了一聲沒有任何意義的輕笑,就不在理會他們,而是轉頭對著沈丘北說道:「我們加快速度朝城外趕吧,早點到外面,早點解決這些麻煩,之後還有事情要做,不想在他們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了。」
「聽你的,唐大小姐。」沈丘北笑著回了一句,毫不費力的跟上了唐挽月已經加快了的腳步。
幾個呼吸間,唐挽月和沈丘北就閃身到了數十米開外的地方。
而跟在唐挽月兩人身後的那群人在被他們兩人無視后,臉色毫無例外的變得異常鐵青,也同樣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在這樣的速度下,一行人很快離開了光瀲城,在行出光瀲城一百多米后,一個擁有熟悉身高的修士帶著一群人攔在了唐挽月和沈丘北前行的路上。
「還記得我嗎?」為首的那名矮小的修士在攔住唐挽月和沈丘北后,不懷好意的對著兩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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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不記得吧,在這種人均身姿挺拔,樣貌頗佳的世界里,突然出現了個長得跟個倭瓜似的矮冬瓜,很難讓人不印象深刻。」
對待敵人唐挽月向來嘴下不留情,所以哪怕知道一個人的外貌去評價一個人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她仍沒有嘴下留德的打算。
不但如此,唐挽月對敵人還是個不講武德的人。
在那矮小修士被她氣的臉色發紫的檔口,太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發出出數道雷霆,劈向了攔在她面前的這幫人和追在她身後的那幫人的身上。
而這兩幫人在毫無防備之下竟然被劈了個正著,成功在鬥爭還沒開始之前就個個都負了傷。
「你……小人行徑!」矮小修士雖然長得不咋地,修為也不咋地,但架不住身上有防禦類型的寶貝,所以唐挽月喚出的雷霆並沒有直接將這兩伙人劈死,而是給了對方繼續說話的機會。
「小人行徑?」唐挽月噗嗤一聲笑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這話你還是下地獄跟閻王說去吧,跟我說可沒用,神罰!」
一旁的沈丘北反應速度也不慢,幾乎是和唐挽月在同一時間出的招。
只不過照比唐挽月聲勢浩大的雷霆,他的招式是暗藏鋒芒的刀勢。
這刀勢在浩瀚的雷霆之下完全藏滅了身形,所以等沈丘北的刀勢都來到這兩幫人的面前了,這兩幫人才注意到,但此時他們注意到也沒有什麼太大用處,因為刀勢的速度極快,在這種短距離之內根本沒辦法很好的躲避。
所以這兩幫人想要活下來也只能用盡所有力量扭轉一下身體,讓來勢洶洶的刀勢與自己的致命部位避開。
但就算如此,這兩幫人中還是出現了一些折損的人。
雙方碰面自己伙兒一招未出就有人折損,這其中的憋屈之意,作為組織了這一場圍剿活動的矮小修士直接全盤接受了下來,恨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你們兩個……卑鄙!」矮小修士對著唐挽月和沈丘北怒目而視,但有了之前兩次的教訓,此時的他也不敢光說話,而不做事,所以在憤恨的對著有人說著此話時也對著他手下的那些歪瓜裂棗比出了一個行動的手勢。
該說不說,十幾名元嬰修士一起朝他們兩人襲來時,那場面還是很壯觀的,要是遇到其他普通的元嬰修士和金丹修士,說不定就真折在此處了,可惜他們遇到的都不是什麼普通人。
所以這些人甚至都沒有碰到唐挽月兩人的衣角,就被唐挽月和沈丘北兩人的混合雙打擊落在地。
眼看著自己帶來的人馬對唐挽月和沈丘北沒造成一點傷害,原本還信誓旦旦,端著一副自信模樣的矮小修士此刻終於慌了神,開始不斷的叫嚷著。
「你們這群廢物,這麼多元嬰拿不下一個元嬰和一個金丹,我們孫家養你們是讓你們吃白飯的嗎?」
「廢物……你們別過來,你們兩個可知道我是誰,我可是孫家長子,將來會繼承孫家的人,識相的就趁早離開,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
「你們不要過來……」
矮小修士的叫嚷直接被唐挽月和沈丘北兩人當成了耳邊風,在解決完朝他們攻來的數位元嬰修士后,兩人就閃到了矮小修士的面前,抬手向他解決了。
雖然因為這矮小修士的家底還算厚,並沒能很快的就將其殺死,但他最後還是滿含不甘的死在了唐挽月兩人的手中。
在矮小修士死後的瞬間,一道淺白色的印記從矮小修士的身體上飄了出來,然後就沖著給了矮小修士致命一擊的沈丘北沖了過去。
就在這枚印記即將要印到沈丘北的身體上時,唐挽月用手將這枚印記截了胡。
沈丘北見狀輕輕蹙了蹙眉:「唐大小姐,這印記怕是追蹤印記,你這麼給擋了,到時候這群人會去追殺你的。」
「不追殺我也是追殺你有什麼區別,而且我身上已經有很多個這樣的印記了,正所謂事多了不咬人,多這一個印記也不算多,沒有關係的,莫要擔心。」
唐挽月說著揚了揚自己的手,讓沈丘北看清自己手背上因殺死悅明教教眾而被印上的追蹤印記。
「哪有這種說法……」沈丘北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再也沒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畢竟印記印都印下了,他再說其他的什麼,就顯得有些矯情。
「哈哈,本來就是。」唐挽月見沈丘北無奈的樣子輕笑了兩聲,「好啦,這人也解決了,我們差不多就在這個地方分開,吧。」
「嗯?」沈丘北聽到唐挽月的後半句話后神色愣了愣,然後開口說道:「你現在身上多了一枚追蹤印記,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人找上你了,多一個人和你一起解決這些事情應該更輕鬆。
所以不如我們之後也一起走吧,唐大小姐,這樣對你可能更安全一點兒。」
「不用了,說句傲氣的話,化神以下我隨便打,至於化神以上的嘛,我也跑的掉,我身上還是有些保命的東西的。
所以我單獨行動也沒差,而且接下來我要去做些需要我自己完成的事,所以就算你最後跟著我去了,也沒有什麼太大區別。」
唐挽月聞言輕輕搖了搖頭拒絕了沈丘北的提議,轉而對其這樣說道。
沈丘北聽后深深的看了唐挽月一眼,好半晌后才開口回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跟著了,如果真的遇到什麼事兒了,發傳音給我,我會立刻趕到的。」
「嗯,我知道了。」唐挽月對著沈丘北輕笑著點了點頭。
……
……
在沈丘北分開后,唐挽月拿出了東界域的簡略地圖看了一眼,然後迅速的確定了月色森林所在的方位,並朝著那裡趕了過去。
半日之後
唐挽月成功來到了月色森林前,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修為增長了許多的緣故,再一次重臨時,記憶中那若有若無的危險感,卻完全不見蹤影。
站在月色森林外的唐挽月想了想,還是先給自己貼上一張斂息符,然後又給自己披上了隱身斗篷,才抬腳踏進了森林。
進入月色森林后,唐挽月就開始了自己地毯式的搜索,尋找起唐世銘一行人的所在位置。
在這種仔細的搜索下過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后,唐挽月終於在月色森林內圍的一塊空地上發現了有人在此處紮營。
只不過這一處空地上雖然有人紮營,但也不知道是因為在此處扎過營的人已經去到別的地方了,還是只是單純的出去狩獵,以至於此時的營地之中並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在發現這些后,唐挽月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解除自己身上的斂息符和隱身斗篷,而是就近找了一棵還算高的樹,坐了上前,打算在這裡待上一會兒,看看會不會有人回來?
唐挽月這一等就從白天等到了傍晚,就在唐挽月覺得可能在此處紮營的人早已離開時,從不遠處的樹林之中走過來了一群人,而在這群人中,站在最前端的那一位,正是她心心念念要尋找的唐世銘。
也許是因為唐挽月看著唐世銘的目光過於專註,以至於讓剛剛走進營地的唐世銘打了個寒顫,然後頗為警惕的在營地中環視了一下。
「怎麼,族長?」一位站在唐世銘身旁的高挑男修看著他環視四周的模樣,有些不解的開口詢問了一句。
「沒什麼,帶著那幫小的回去休息吧,明天還得繼續呢。」唐世銘在環視了一圈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后,對著高挑男修輕輕搖了搖頭,然後開口叮囑了一句。
高挑男修見唐世銘沒有多說的意思,便識趣的沒再多問,而是順從著聽完了他說的話,然後按照他吩咐的那樣,帶著本次帶來歷練的少年們送回到了各自的帳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