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慈父,嚴母
「同偉啊,你個聰明人,處在社會這個大染缸里,很多事就不能太較真。」
東山縣這次行動很成功,現任縣委書記、前任縣長、還有7名縣常委全部落馬,又打掉盤踞依舊的松家。
應該學會見好就收。
焦飛躍:「不得不承認,大力發展經濟的同時會出現許許多多的問題,期間有人鑽了空子發了財,給社會穩定造成極大危害。」
祁同偉:「焦哥,蒼蠅不叮無縫蛋,就拿松小年來說,這些年他濫用手中權力為家族牟利,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可以說咎由自取。」
焦飛躍點頭:「是啊,不僅當黑惡勢力的保護傘,還充當內應、買兇殺人,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了。」
松小鵬被餓了幾天,已經把受松小年指使對劉棋進行投毒殺害的事撂了。
現在黎建軍正向省紀委申請審訊松小年,不過有人不想讓他再深挖下去,一直在找各種理由搪塞,到現在還沒讓兩人相見。
「對了,等你見到黎建軍的時候,提醒他一下,別在抓住把柄不鬆口,不然下一步他見到的也不是松小年,而是調令。」
焦飛躍的意思很簡單也很明確;
見好就收。
有些事,黎建軍不知道,辦公室的兩人可都清楚。
范志文是誰?
那可是馬上要成為漢東一把手,不可能允許黎建軍毫無顧忌的一直往下查。
「焦書記提醒的對,是要顧全大局。」
聽到顧全大局,焦飛躍就忍不住扶額揉了揉太陽穴,心說當初怎麼就讓梁群峰得了逞,把這麼一個愣頭青給調來京州。
完全不把自己這個省委常委、京州市委書記的命令當回事。
別說命令,商量都不行......艹!!!
........
「是焦飛躍讓你來給我下命令來了?」
市局局長辦公室,黎建軍斜著眼看祁同偉,語氣不善。
破案就跟吃葡萄一樣,一串葡萄,摘下一顆就有了縫隙,第二顆就好摘了,然後是第三、第四、第五。
根本停不下來。
「祁同偉,為了活捉這個松小鵬花費多大代價你最清楚,怎麼,你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就甘心?」
「而且我想不明白,這件事對你們是有好處的,為什麼要阻止我?」
黎建軍口中的『你們』,指的就是有梁一系,弄范趙一系應該拍手稱快才對,阻止個什麼勁?
不會又是那套噁心的平衡之道吧?
祁同偉苦笑。
這可不是平衡之道,而是對未來漢東一把手的基本尊重。
有心想要解釋透露一點內幕,可理智告訴自己絕不能透露哪怕一丁點的意向,只能任憑黎建軍瞎78亂猜。
「黎局,既然現在對上無法做出行動,咱們是不是把目光收回來,東山縣可還等著你再次神兵天降呢。」
別糾結了,也別想那麼多,人家把松小鵬放出來給你就是可以對下隨便查,咱先把能幹的事先幹完行嗎?
那松小年是什麼人?
范趙一系有名有姓的人,左左右右上上下下都有關係,真深究起來,拔出蘿蔔帶出泥,漢東可就變天了。
「行了,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逼你,不過這事你不要管了,我心裡有數。」
黎建軍不想再繼續這種無意義的交談。
祁同偉也不意外,能隨意被說動,那就不是鐵頭娃了......他甚至懷疑,不,是篤定,就算知曉范志文即將上位,面前這位也不會改變態度向強權低頭。
「我就多餘來。」
吃了閉門羹,又得到對於針對東山縣掃黑除惡的行動已經在計劃,悻悻離開。
回京州肯定要回家看看二老,把5000塊錢禮品扔到收購站,再去看看梁群峰、拜訪一下周正明,一番折騰下來就到了日落時分,回到東山縣天已經全黑。
此刻,城市的喧囂慢慢歸於平靜,被黎建軍鄙夷一番的祁同偉拖著疲憊身軀推開家門。
屋內,燈光灑下。
梁璐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身著一襲簡約而優雅的長裙,長發隨意地挽起,散發著一種寧靜的美。
她起身迎上前,接過他手中的包,關切地問道:「累了吧?」
祁同偉微微點頭,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感受那份溫暖和柔軟,心情都好了不少。
人總是越缺什麼越在意什麼。
祁同偉就缺少黎建軍那份純粹,每次面對心裡都會升起複雜情緒,既不以為然又隱隱羨慕。
還夾雜著一絲敬佩。
梁璐:「怎麼看你心情不好,工作上的煩心事?」
祁同偉不語,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享受這份寧靜。
「對了,你看這是什麼。」
祁同偉不想把工作上的煩心事帶到家裡,把從郵幣卡市場面的郵票從公文包里的拿出。
把各類版本分門別類的平攤到茶几上,笑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我作為爸爸要給咱們寶寶一個什麼禮物,郵票就不錯,通過小小的一張郵票探尋其背後的歷史,是不是很有意義?」
梁璐也笑了,輕輕撫摸肚子:「歷史學也不錯,觀上下五千年而明志。」
「不不不,於我而言學什麼不重要,重要是喜歡什麼,經商、從政、從事教育工作、或者當一名藝術家都可以。」
梁璐眼眸閃爍星光:「你就不想子承父業?」
子承父業、傳承有序是刻在華夏人骨子裡的基因,可祁同偉特別想讓自己的孩子能擁有一個無憂無慮且快樂的童年,這來自於自身童年的艱辛。
只是理智告訴祁同偉,童年教育這一模塊是自身短板,和老梁家相比、老祁家就是地道的土鱉。
富人靠科技、窮人靠變異,他祁同偉能成功是充滿偶然性的,不像老梁家一家三個全是高材生。
人一定要對自己有清醒認知,擅長就是擅長、不擅長就是不擅長,沒必要裝,尤其是在自家媳婦面前。
祁同偉笑道:「對於孩子的教育,只要有一個正確向上的三觀,別的還要靠你這個媽媽,我不摻和,咱們倆分工明確,我是慈父、你是嚴母,怎麼樣。」
梁璐翻了一個嫵媚的白眼:「讓我當壞人,你當好人,虧你想的出來。」
祁同偉把她重新拉入懷裡幫做心肺復甦,梁璐很快便浮上兩坨紅暈,祁同偉笑道:「你是壞姐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