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狼居胥山下
燕然山與狼居胥山之間的大草原上,鮮卑拓跋部的老營就在此。
如果是以往,鮮卑部會帶著部族往南遷徙。
但如今,如果不是北部實在太冷,拓跋鄰都想逃到更北邊去。
烏桓部十萬部眾,加上鮮卑三部也有五萬部眾,被漢軍一擊而滅。
逃到他的部落的人,連萬人都不到!
而且這幾千人中,唯有慕容護跋是部落首領。
漢軍追擊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專門追殺部落首領。
慕容護跋也差一點點,就被漢軍給滅了。
以至於慕容護跋逃到鮮卑部落的時候,手下部曲,就只有百多騎。
拓跋鄰不知道,漢軍將領有望遠鏡,很容易就能通過望遠鏡觀察到這些部落首領的衣著。
這些部落貴族,雖然都是胡人,但是都喜歡穿絲綢衣服。
普通的胡騎怎麼穿得上如此貴重的衣服!
自然是一逮一個準。
拓跋鄰將逃亡而來的數千騎兵,都給了慕容護跋,讓他來統領。
拓跋鄰如此做,當然是為了市恩,也是為了讓多少有些了解漢軍情況的慕容護跋能夠為他所用。
拓跋鄰將眾部落首領都召集了過來,同時也將慕容護跋也召集了過來。
眾部落首領吃著烤羊肉,喝著馬奶酒。
他們與相鄰的人交談,大聲說話,臉上並不見太多憂色。
拓跋鄰看這些首領的態度,更顯憂心。
他將彎刀放下,站了起來,說道:「大家停一下!」
拓跋鄰發話,自然沒有人敢放肆,都停了下來。
拓跋鄰很滿意,他大聲說道:「如今漢軍的大將軍劉琦,想要征服草原部落,如今草原,只要我們鮮卑一部,還有天山腳下的匈奴。
天山比我們更遠,漢軍的下一個目標一定是我們。
大家有什麼好的辦法沒有!」
一個年輕人站了起來,他是拓跋鄰的大兒子拓跋詰汾。
他長得身強力壯,非常威猛。
拓跋詰汾傲慢的說道:「大王何必擔憂,漢軍雖然僥倖擊敗了幾大部族,那是因為這些部族無能。
我們拓跋部,猛士無數,漢軍要是敢來,我們就將他們全殺了,大家說是不是?」
「對,將他們全殺了!」一眾部落首領都紛紛附和。
他們對於漢軍的記憶,還是當初十幾年前在鮮卑單于檀石魁領導下大敗漢軍的時候。
他們覺得,漢軍能贏,那是因為檀石魁死後,檀石魁的部落一分為三,相互內鬥,否則怎麼會輸給漢軍。
拓跋鄰看向了慕容護跋,希望慕容護跋能讓這些人清醒一點。
慕容護跋如今勢力大減,連拓跋部落的一個中型部落都比不了,他如今也只能緊緊抱著拓跋鄰的大腿。
慕容護跋雖然知道與這些部落首領唱反調,肯定討不了好,但還是站了起來。
「各位勇士,聽我說一句,不是我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漢軍確實非常勇猛,烏桓王聚集4萬騎兵,都被一萬漢軍打敗。
我希望各位能夠冷靜一點!」
拓跋詰汾冷眼看了慕容護跋一眼,說道:「那只是因為你們無能,4萬騎兵被一萬騎兵打敗,如果是我,早就一頭撞死了,還有臉出來說話!」
「就是,懦夫!」一眾鮮卑部落首領又紛紛附和。
「放肆!」拓跋鄰怒了。
拓跋鄰一發怒,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拓跋鄰怒道:「烏桓部再弱,也有4萬騎兵,而我們,還只有3萬騎,就算你們都很勇猛,但漢軍可不只有1萬騎兵。
如果漢軍調集十萬騎兵而來,你們怎麼辦!」
眾部落首領一聽,也大駭。
拓跋詰汾不由問道:「大王,漢軍如果集結十萬騎兵來草原,所需糧草,可不是一點半點,應該不會這麼多人吧!」
「哼,十萬沒有,就算來3萬騎,你們還能說必勝嗎?」拓跋鄰怒斥道。
眾人不再反駁了。
他們雖然都自認為是勇武之輩,但是如果與相同數量的漢軍騎兵對戰,他們可不敢保證能贏。
他們曾經打贏了漢軍,也是靠著人多的優勢。
拓跋鄰見這些人不再自大,於是又問眾人有沒有應對辦法。
只是這些人,除了掄刀殺人,並沒有什麼計謀可言。
拓跋鄰無奈,其實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如果能打敗漢軍,那就最好不過。
如果打不贏,就只能跑路了。
不過,拓跋鄰可不想如同慕容護跋這樣,丟下婦孺跑路。
他決定等到來年冰雪稍融,就將部落的婦孺們,再往北遷徙一點,最好是到北海去牧馬。
這樣漢軍如果來襲,他就還有迴旋的餘地。
……
狼居胥山上,站著數人。
他們穿著厚厚的棉衣,披著雪白的披風。
為首之人,正是劉琦。
劉琦已經帶著5000騎兵,來到了狼居胥山。
跟在他身後的,是張遼,張合,徐晃等數位猛將。
既然要奇襲,那就需要選勇猛之士。
而作為箭頭的猛將,這三位,在草原上是最勇猛的了。
劉琦並沒有帶劉豹來。
劉豹雖然在并州駐防已久,但要論騎兵,還是比這三位弱了一點。
郭嘉也沒有跟著來,這麼大的雪,他的身體吃不消。
劉琦拿著望遠鏡仔細的觀察著遠處鮮卑人的大營,問道:「你們看看,這處草原的積雪有沒有覆蓋過馬的膝蓋?」
張遼放下瞭望遠鏡,說道:「大將軍,我看積雪沒有沒過馬膝!」
張遼的老家在雁門,他們家曾經就是漢靈帝征剿鮮卑時候的漢軍主力。
那一次除了漢軍,其實還有南匈奴。
但是那一次,漢軍和南匈奴各有心思,被鮮卑大敗。
而張遼一家,就有很多人,死在了那一戰中。
劉琦帶來的這些將領中,應該數張遼最熟悉草原上的事情了。
徐晃和張合觀察了一番后,卻不敢肯定。
劉琦想了想,說道:「趕幾匹烏桓的戰馬過去!」
張遼卻擔憂道:「大將軍,會不會驚擾到鮮卑人?」
劉琦笑道:「應該不會,就算驚擾了,那也沒有辦法,我們必須知道這片雪原,適不適合行動!」
很快,數匹烏桓戰馬就被往西趕去。
烏桓戰馬屁股上被狠狠的抽了兩鞭,嘶鳴著往鮮卑拓跋部所在的營寨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