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吃喝剽賭走出國門
第七十七章吃喝剽賭走出國門
再有一個月就要到上海去赴任了,黎元方決定真正給自己放一段時間的假。這兩年他又是考科舉,又是幫助父親辦理洋務,有時候真的是感到身心俱疲。而且他很快就要去海外拓展家族事業了,這些年儲存的一些設計圖紙也將會紛紛被『發明』出來變成財富。在此之前他要歇一歇,想想如何才能把『發明』的價值變得更大。
比如步槍,黎元方認為如果他直接把自動步槍製造出來的話,雖然很跨時代,但卻不能給他帶來最大價值。最好經過手動步槍、半自動步槍然後再到自動步槍,這一步步走來,一個個的專利賣出去,才能讓他發大財。其中每一種步槍再經過一次次小部件的改進,那麼數錢數到手抽筋將不再是夢想。
黎元方前世養成的休息習慣和很多俗人差不多,就是紙醉金迷、夜夜笙歌。他雖然也旅遊,但很多時候會把旅遊搞得像出差,總是要附加上別的目的。所以他真正的放鬆就是去歌舞廳里泡一泡,或者到某些會所按按摩,他就是這麼一個既不高雅也不獨特的男人。
不過不高雅不獨特的男人都喜歡附庸風雅,所以他玩的地方就很考究,趣宜館,就是專為這種男人準備的。
耆年及省城一干紈/絝邀請黎元方去趣宜館玩,黎元方很快就有了答覆,去。
不過要偷偷的去不能讓家裡人知道,要不然就算他是翰林卻也會受家法伺候,所以黎元方只能白天去玩了。就在總督夫人壽宴之後的某一天,幾個人約好了時間,黎元方告訴母親要進城去同文館看看,然後進了省城。
先到同文館問了問周廣元和詹天佑的學習情況,督促他們好好學習,接著黎元方就轉去了督署前的華寧里。此時耆年、志銳、志鈞以及巡撫張兆棟的孫子張景臣都已經在趣宜館等著了,見黎元方終於到來,耆年向老/鴇說道:「看到沒有,這位就是我們黎兄弟,正經的翰林出身,今天你們要把黎兄弟伺候好了哥幾個重重有賞。」
「大公子你是這裡的常客了,咱們怎麼敢怠慢呢。」老/鴇轉頭對丫鬟說道:「去把紅梅、玉簟、弄雪、怡然、璇璣她們五個叫來,就說耆年等幾位公子來了,讓她們好好伺候。」
原來除了黎元方外他們幾個都是熟客,這裡早有相好,老/鴇看黎元方是個雛又叫了個手段不錯的來伺候他。
安排了雅座又叫來了人,老/鴇對幾個高官子弟說道:「幾位公子且在這裡聽聽小曲,奴家親自去給你們叫桌酒席來。」
其實這老/鴇不老,看上去也就三十歲出頭,而且不論是身材還是臉蛋都極有韻味。黎元方打量完老/鴇,坐在那個叫璇璣的姑娘身邊又打量趣宜館的布置。趣宜館內部的布置不算奢華,卻在古香古sè中帶著幾分文雅,四周牆上掛著三兩副名人字畫,打開的窗戶對著園林式的庭院,若忘記此來的目的還真會以為這是文人詩會。
幾位姑娘也都打扮的端莊大方,在黎元方他們面前表現得彬彬有禮,那姿態比yu拒還迎還高端大氣上檔次,難怪能得到省城眾多官員、幕客的喜歡,他們追求的不就是這種良家風範嘛。
黎元方摟著璇璣姑娘的腰問道:「姑娘名叫玄機,是不是姓魚啊?」
這時候『小姐』這個詞是真正富人家女兒的稱呼,倒是姑娘的稱謂經常會被用在現在這種場合,比如某劇一句經典台詞『樓上的姑娘們出來見客啦』,就是指的此時此刻這種情景。
「奴家的璇璣是『璇璣好譜斷腸圖,卻為思君碧作朱』的那個璇璣,非奧妙玄機的玄機。」璇璣嬌羞說道。
「『璇璣好譜斷腸圖,卻為思君碧作朱。幾夜西風消瘦盡,問儂還似舊時無。』此詩與姑娘真是相配,想來納蘭容若做此詩時想的就是姑娘這般人物。」黎元方把/玩著璇璣的細腰說道。
璇璣腰身略作僵硬的靠在黎元方身邊,紅著臉說道:「公子也知道納蘭容若?」
以前不知道,但讀了這些年的科舉接觸了不少詩詞也就知道了,黎元方點頭:「納蘭才名誰人不知,在下所見本朝詞人無出其右。」
「那公子能不能也給奴家寫首詞?」璇璣問道,平時接觸的客人中,還真是少有這麼年輕又是翰林的人物,若是能得翰林寫首詩詞她的身價又會提升不少。
黎元方笑:「那得看看你有沒有本事留住本公子的心了。」這姑娘老是這麼規規矩矩的拿捏也許別人會喜歡,但他卻不爽。黎元方可是曠yu十多年的人了,以前是有心無力,現在恢復了戰鬥力當然不想和姑娘扯沒用的,恨不得直接提槍上馬先把心中的yu/望發泄了再說。
他是附庸風雅,可不是真風雅。
「黎兄弟真是爽快人,可不像景臣你,剛來的時候即毛躁又害臊的。」耆年指著張景臣笑道。
張景臣的祖父張兆棟是今年六月份來廣東任巡撫的,那時候張景臣這位花季少年剛與耆年他們認識,就被勾搭到這裡來了。不過現在他老練了很多,一邊對身邊姑娘上下其手一邊說道:「黎兄弟這是不解風情,我當時剛認識玉簟時可是一直與她談詩論曲呢,姐姐說是不是?」
「景臣兄那是有才,所以才談詩論曲,小弟肚子里這二兩墨水都拿去學八股去了,實在是不知詩詞如何做。」黎元方說道,轉頭靠著璇璣的頸部嗅了口:「璇璣姑娘的身子真香,不像在下渾身臭臭的,」說著他站了起來:「走,璇璣,帶本公子去樓上你的房間洗個澡去。」
「黎兄弟怎的這麼xing急,不等酒席來了我們吃了酒再去一起快活。」志鈞說道。
黎元方對其他人作了個揖,笑道:「小弟昨晚沒洗澡,身上油膩得很,不清理一下怎麼好鑽璇璣的被窩呢。幾位哥哥先欣賞小曲,現在才剛到巳時,午時之前兄弟下來與哥哥們一起飲酒。」說著便拉起璇璣上樓去了。
看黎元方上樓,耆年笑道:「到底是少年郎,可真xing急啊。」說的老氣橫秋,其實他也不過才剛滿十八而已。
志銳搖頭:「xing急是xing急了些,但他可不像是個少年郎。」
「且不管他,咱們先聽小曲。」耆年說道。
樓下唱著《牡丹亭》,樓上演著鴛鴦戲,其中略去細節八百字。
…………
午時,黎元方神清氣爽的下樓與幾個好兄弟一起飲酒作樂,張景臣問:「陪你的那位璇璣姑娘呢?」
「璇璣姑娘洗完了澡覺著有些睏乏,所以要小睡一會。」黎元方說道。
幾個人紛紛看黎元方,心裡狐疑,這傢伙這麼年輕不會就是個花場老手吧?
「弄雪,麻煩你把這盅銀耳羹送上去,別讓璇璣姑娘餓著了。」志銳很體貼的對身邊姑娘說道。
弄雪要叫丫鬟去,志鈞說道:「大哥讓你送去你就送去,不要啰嗦。」
弄雪捧著銀耳羹送上了樓,接著就面sè緋紅眼神古怪的回來了,坐回志銳身邊附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志銳失聲驚嘆:「黎兄弟真有這麼神勇?竟然讓璇璣姑娘下不來/**?」
「公穎兄謬讚,小弟此生第一次遇到這種陣仗,難免有些收不住手腳。」黎元方謙虛道。
「黎兄弟真是好手段,第一次就這麼吊,以後還不愈戰愈勇。」耆年爆粗口贊道。
然後幾個人就是一陣交流,期間免不了對身邊姑娘動手動腳,於是這頓午餐一直吃到未時才結束,之後幾個人也免不了上樓去大戰一番。
下午黎元方離開趣宜館,先去了車行一趟,到車行讓『癩痢棠』派人去聚賢館把五姑父張貴州找來。
張貴州被車夫拉到車行,下車進門問黎元方:「元方什麼事找我?」
「最近新來的巡撫張兆棟要上書禁賭,聽他孫子說朝廷已經批准了,所以省城裡的賭檔姑父還是都關了吧,免得到時候引火燒身。」黎元方說道。這是他剛剛得到的消息,聽張景臣在酒席上說,這次禁賭將會成為張兆棟的一項新政。新官上任三把火,張兆棟的第一把火就是要燒到各家賭檔的頭上,而且聽說張兆棟是要把禁賭當長期政策來抓,所以開頭這火燒的必定會很旺,誰碰到誰倒霉。
廣東前些年又是剿太平軍又是打英法聯軍的所以要籌集軍餉,為籌餉開了賭,這幾十年下來賭風越來越盛。說起來黎家也是賭業興盛的既得利益者,黎敬禹就是靠開賭檔積累的財富,仁字營的軍餉中也有一部分是靠省城大大小小的賭局支撐。從黎元方內心最深處拷問,他是不願意看到朝廷禁賭的,至少暫時不願意。
「關賭檔?會有很多兄弟丟飯碗的。」張貴州說道,同時在心裡問候張兆棟的女xing親屬。
黎元方點頭:「我也知道,但沒辦法,總比到時候被罰銀好吧。」
「元方你既然與他孫子認識,那能不能走他的關係讓巡撫不要動我們?」張貴州問。
黎元方為難:「我與張景臣也只是見過兩面而已,而且既然張兆棟把這當成一項政策來抓的話那就很難走關係,這不是嚴打,一陣子之後就過去了,只要成了政策在張兆棟的任期內他就會一直執行下去。讓他放我們一馬?那就是打他自己的臉。」
「那你說怎麼辦?」張貴州傷神,關賭檔損失的可是一大筆錢。
「早就跟姑父你說過聚賢館不要局限於在省城發展,其實我們也不要局限於在國內發展,姑父願不願意讓表哥去國外做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