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穿著婚紗陪我看一次海
在家躺了幾天的陳塵玩弄著手中日曆表。
按照上面塗塗畫畫寫的,今天是北區附近鄉鎮的廟會。
會有大批人員集中到一塊區域。
「小塵,你昨天洗衣服的時候有沒有見我的絲襪。」蕭若染踩著高跟鞋推開他的房門,眼神在他房間裡面瞄來瞄去。
以這小壞蛋的人品,應該不會給她藏起來了吧。
昨天她有事情要做,來不及洗衣服,就把換下的絲襪丟進了洗手間的瓷盆裡面。
晚上回來的時候見這懶貨竟然在晾衣服。
今天早上爬起來突然想起來這件事,昨天放的絲襪沒有找到,所以過來興師問罪。
陳塵白了她一眼,忍著嫌棄,「我給你洗了,在陽台上掛著。」
聞言,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麼好心?錯怪這小子了。
「染姨,說實話,你那些絲襪埋汰多少天了?氣味直衝腦門,差點給我搞吐。」
他說的可是實話,昨天洗衣服都是用衛生紙堵著鼻子洗的,那味道太抽象。
被指責的蕭若染俏臉泛紅,賊兮兮的上前捂住他的嘴巴,「前幾天比較忙,而且天氣又那麼熱,我忙東忙西的,肯定會有點氣味。」
陳塵翻了翻眼皮子,你管那叫有點?無了個大語,以後再也不給你洗那玩意了。
「你都不知道洗衣粉的泡泡有多黑,我都想著給你上消毒了。」
「臭小子,別再說了,你非要讓姨顏面掃地?」
說著說著她就委屈上了,撅著嘴巴說道:「姨以前還天天給你洗臭襪子吶,也沒埋汰過你,你現在到學會埋汰姨了。」
呃呃,說的好像也是這回事。
自覺理虧的陳塵立馬變了臉,「嘿嘿,姨姨我錯了,以後你的絲襪都歸我洗了。」
「哼,誰用你洗,懶得要死,估計也就放在水裡撈幾下。」
見她不信自己的手藝,他帶著染姨來到陽台,指著掛著的衣服說道:「你檢查檢查,都是手搓好幾遍的。」
蕭若染檢查了一番,發現確實很乾凈。
還都是手洗的,不免對陳塵高看了幾分。
「你小子最近咋這麼勤快?」
陳塵昂起腦袋,「我一直都很勤快,你還有沒洗的衣服嗎?」
「房間床邊底下有一雙白鞋,鞋子裡面有一雙襪子……」
陳塵按照她的指示拿回那一雙白花花的襪子。
當著她的面一頓手搓,嘴裡還嘀嘀咕咕,「明明都是穿一天,放置的襪子都沒有那麼臭,絲襪咋就那麼沖鼻子?」
蕭若染蹲在他身邊擰了擰他的耳朵,「什麼叫沒有那麼臭,一點都不臭好吧?」
「絲襪用的是化纖材料,吸水能力很差,所以就比較臭嘍。」
陳塵腦子轉了轉,默默記下了化纖材料。
把手中的襪子擰乾嗅了嗅,很乾凈,隨意丟給了目瞪口呆的蕭若染手裡。
去陽台掛襪子的蕭若染微微呢喃,「這臭小子不會有什麼怪癖吧?」
沙發上看電視的陳塵中間接了一個電話,套上防晒服就要離開。
蕭若染在家無聊,也想看看這小子最近都在忙什麼,便跟了上去。
主駕駛上的陳塵看著副駕上的染姨,語重心長的說道:「您老還是回家歇著吧,外面很熱,別給您晒黑嘍。」
雙手環胸的蕭若染微眯著眼神,「一天到晚賊兮兮的,你想出去幹什麼?」
她現在很懷疑這小子背著自己在家外面泡妞,還不讓自己跟著。
哼,她今天偏偏要跟著。
「我能幹什麼,肯定是搞錢泡妞呀。」
「你搞錢?咋搞?」
「今天廟會,去擺攤賣書唄。」
蕭若染沒忍住,掩嘴嘲笑,笑得震震顫顫,看的某人眼花繚亂,「擺攤賣書,虧你個傻小子能想出來,賺不到什麼錢的。」
她笑了一會兒,又說道:「廟會都是去玩的,你以前也和我去過,有多少人會買書?你擺攤一天也就賺個水錢。」
看她笑得這麼開心,陳塵嘴角上揚,「打個賭唄?」
雖然上次賭輸了,但她覺得完全就是運氣問題。
賺錢和開車可不一樣,想讓別人心甘情願的掏錢買那些地攤上毫無質量的書籍,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更何況有著前面幾次逛廟會的經驗,吃喝玩樂的很多,買書的真沒怎麼見過。
思慮片刻后問道:「你想賭什麼?」
魚兒咬鉤,陳塵咧嘴一笑,「賭你穿一次婚紗。」
「如果我能賺夠五千塊錢,你穿著婚紗陪我看一次海。」
「如果不能,我以後再也不會和不三不四的女生交往。」
他的算盤珠子彈的噼哩叭啦,飛了蕭若染一臉。
蕭若染眼角劃過一絲晶瑩,長長的睫毛微微下垂,十根手指擰巴在一起打架。
「你為什麼想讓姨穿婚紗?」擰巴的聲音透露著她心中的悸動。
早就想好借口的陳塵眨了眨眼睛,「因為有人說,穿婚紗是一個女人一生最漂亮的一刻,我想看看最漂亮的染姨。」
蕭若染心中一顫,喉嚨感到痒痒的,「好,姨答應你。」
「不過你要說話算話,如果輸了,你以後就不能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玩。」
陳塵和她勾了勾手指。
車窗外的低山丘陵此起彼伏,蕭若染心裡的小人來回踢著皮球。
一個小人表示,我可是小塵的姨姨,看著他長大的姨姨,怎麼能陪他穿婚紗看海?
要是讓容姐知道,讓街坊鄰居知道,她和容姐以後還怎麼做人,小塵更是會被人罵死。
另一個小人表示,沒關係的,他又賭不贏,廟會那種地方怎麼可能有人奔著買書去。
熾熱的陽光灼燒著瀝青路,點點光亮在蕭若染眼中一閃一閃的。
她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心中一熱答應這個賭約了吶。
也不清楚是希望他贏,還是希望他輸。
心裡的那些借口,她不敢承認,也不願承認。
陽光是熾熱明亮的,到了她眼中卻暗淡冷清了少許。
所謂正義的條條框框太多,她的眼眶太小,容納不下。
就像灑落在瀝青路上的那些點點陽光,她能看見的也只是一隅。
主駕上的陳塵主動帶上了墨鏡,外面的陽光再明亮,再耀眼,在他眼裡也就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