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涼脊樑,自我始
「放開我……拿開你的臟手……」
「我是太子的未婚妻,就是死也只屬於大涼太子!」
啪!
一道響亮的耳光響起。
「臭女人,居然還想自殺!」
「什麼狗屁太子,在我北莽鐵騎面前,毛都不是!」
「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也配稱太子?」
各種聲音彼此起伏,不絕於耳。
將秦雲從沉睡中吵醒。
「嘶……」
他搖搖昏沉的腦袋,皺眉自喃:「我不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與敵同歸於盡了么,這是什麼地方……」
一抬眼。
便看見一個穿著絨毛盔甲,禿頂上只有一條小鞭子的健壯男人在罵罵咧咧。
其身旁的床上,還坐著一個女人。
她雖衣衫凌亂,但不管是身材還是樣貌都是絕美,秦雲幾乎平生僅見。
特別是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更讓他我見猶憐。
巴圖爾聽到動靜,轉過身來。
「喲!醒了?」
他扔掉手中從女人手中奪過來的剪刀后。
嘴角咧出一抹戲謔,嘲弄道:「那就過來告訴她,你和你的大涼皇帝老子,已經把她獻給我了,讓她乖乖聽話。」
一幕幕陌生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入秦雲的腦海。
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秦雲,是大涼王朝的太子。
而眼前這個嬌滴滴的美人,正是他的未婚妻,當朝大將軍袁戰的掌上明珠,袁輕衣!
至於這個叫囂的蠻子,則是大涼的死敵,北莽的二王子,巴圖爾。
前不久,北莽鐵騎南下,勢如破竹,接連攻破大涼數座城池,如今更是兵臨國都城下。
為了保住祖宗基業,苟延殘喘,當今聖上,也就是秦雲的父皇,竟然答應了巴圖爾的求和條件。
條件很簡單,也很屈辱。
第一,將大涼第一美人,也就是袁輕衣,送給巴圖爾當暖床的玩物。
第二,割地賠款,成為北莽的附屬國!
消息傳到秦雲耳中,他如遭雷擊,立馬衝到驛站。
就看見了衣衫不整,受了屈辱的袁輕衣!
以及箭在弦上的巴圖爾!
怒火攻心之下,原主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喂,問你話呢!啞巴了?」
巴圖爾不耐煩的聲音,將秦雲的思緒拉回現實,他斜睨了秦雲一眼,眼中滿是不屑和輕蔑。
「怎麼?心疼了?不樂意?」
巴圖爾一把抓起袁輕衣的手臂,粗暴地在她臉上捏了一把。
獰笑道:「可惜啊,你父皇那個老東西,已經被嚇破了膽,為了活命,把未過門的媳婦都肯送給了我,你又能奈我何?」
「識相的,就給我乖乖站到一邊去,別打擾本王子和美人快活,否則……」
巴圖爾眼中閃過一抹凶光,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算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懶得跟你計較,你乖乖站那給我看好咯!」
巴圖爾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一把扯下袁輕衣身上的輕紗,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再次撲了上去。
大軍壓境,他肆無忌憚。
更何況,皇帝老兒都已經答應了他的要求。
現在整個大涼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至於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太子,巴圖爾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以他的身手,就算這小子想要偷襲,也絕不可能傷到他分毫!
袁輕衣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
她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政治的犧牲品,無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死,也不願遭受如此屈辱!
看到這一幕,秦雲眯了眯眼睛。
「我秦雲,豈能受這等侮辱!」
「你說什麼?」
巴圖爾沉浸在即將得手的愉悅之中,隨口問了一句。
「我說……」
秦雲緩緩起身,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寒芒,一字一句道:
「士可殺,不可辱!做出這種事情來,你就得承受本殿下的憤怒!」
既來之,則安之。
現在他是大涼太子,更是袁輕衣最後的依靠。
他腳尖輕勾,地上的剪刀如同一道銀光,穩穩落入他的手中。
「咔嚓」一聲脆響,剪刀的鋒刃在他指間靈活地翻轉,映照出一抹森冷的寒光。
「你……想幹什麼?」
巴圖爾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色慾熏心的腦袋終於清醒了幾分,但語氣依舊囂張。
秦雲沒有理會他,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眼神如同看一個死人。
下一刻,他身形一動,如獵豹般撲出。
手中剪刀化作一道閃電,直直刺向巴圖爾的腰間!
「噗嗤!」
一聲悶響,剪刀精準無比地刺入巴圖爾的腰眼,鮮血瞬間噴涌而出,染紅了床榻。
巴圖爾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肥胖的身體像是一灘爛泥般癱軟下去,捂著傷口在地上痛苦地翻滾。
「你……唔……你敢……」
巴圖爾雙眼圓睜,難以置信地看著秦雲,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
「你們大涼……就等著滅國吧……」
「抱歉,有我在,大涼不滅!」
秦雲冷冷地說著,拔出剪刀,鮮血飛濺。
巴圖爾又是一陣抽搐,徹底沒了聲息。
房間里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
袁輕衣獃獃地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震驚和恐懼。
她怎麼也沒想到,平日里文弱的太子。
竟然會如此果決狠辣。
「你……你為了我殺了他……」袁輕衣顫抖著聲音說道,「這將會為整個大涼引來禍端啊……」
秦雲將染血的剪刀隨手扔在地上,語氣堅定:
「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要這國,又有何用!」
「可是……可是現在怎麼辦?巴圖爾一死,北莽大軍必定會傾巢而出,大涼危矣!」
「先送你回家,明天一早,我去見父皇。」
秦雲說著,將身上的外袍脫下來,披在袁輕衣身上,遮住她雪白的肌膚。
屋子陷入沉寂,只剩下瀰漫的血腥味和袁輕衣壓抑的哭泣聲……
門外不遠處,京城禁衛副副統領展孚正來回踱步,焦躁不安地搓著手。
太子進去后就沒了動靜,他又不敢貿然打擾巴圖爾。
此刻心中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忐忑不安。
就在這時。
「吱呀——」
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