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卡利姆多的黑暗漩渦：伊利丹與龍族的命運交織
——燃燒軍團陰影下的掙扎、背叛與希望之戰
在源泉的上空，狂風暴雨肆虐，整個天空似乎都被撕裂了，烏雲翻滾，雷電交加。即便是遠在天邊的馬爾夫里昂，也能輕易察覺到這一切的異常。這絕非普通的暴風雨，即使與神秘水域中時常出現的風暴相比，它所釋放的氣息也截然不同。那股氣息，彷彿來自遠古的黑暗，帶著無法言喻的邪惡氣息——與燃燒軍團所釋放的腐化力量極為相似，甚至還要更加深沉、更加可怕。
燃燒軍團……還有其他的存在。
德魯伊的內心不禁一陣沉重。那三位存在的真相，他並非完全明了，縱然他曾親自接觸過那古老而強大的邪惡。說實話，馬爾夫里昂並不想知道更多。每當他回想起當初在死亡之翼巢穴中的經歷，那些滲透進他意識的片段便讓他心生寒意，足以確認這類存在絕不應踏入卡利姆多。可要想將這種威脅從世界中根除，便如同阻止燃燒軍團之主的降臨一般，幾乎不可能。
夜精靈抬起頭，望向天際那一抹微弱的光亮，那裡是世界的希望。領頭的是阿萊克絲塔薩和伊瑟拉，緊隨其後的是另一位雌性龍族，來自青銅龍族。每個龍族都有三條巨龍緊隨其後，它們都是阿斯佩克特的伴侶，包括克拉斯之前提到的諾茲多姆。
克拉斯本人坐在一條紅色巨龍的肩膀上，似乎陶醉於迎面撲來的狂風中。馬爾夫里昂心中清楚，克拉斯試圖讓自己融入這群巨龍，幻想著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享受著巨龍翅膀所帶來的力量與自由，飛翔在無垠的天空中。
布羅克斯騎在青銅龍的背上，而羅寧則坐在阿萊克絲塔薩的伴侶之一身上。紅龍阿斯佩克特的首領提拉納斯塔斯神情凝重，她的目光專註於遠方，與阿基蒙德展開激烈鬥爭的龍族們。除了那位受傷的科里亞爾斯塔斯，其餘的雄龍都緊緊圍繞著她。而馬爾夫里昂，則光榮地騎在伊瑟拉的背上，事實上，伊瑟拉作為阿斯佩克特的一員，堅定地要求帶他同行。
「你是他的驕傲，」伊瑟拉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她指著遠方，目光投向肯納里，「為了你為他和馬洛恩所做的一切，我欠你一個人情。」
馬爾夫里昂一時無言以對，只能默默低頭，向伊瑟拉鞠了一躬，然後穩穩地躍上了她那寬廣而強健的肩頭。此刻，他深知，他們的任務無比艱巨，而自己所背負的責任，也遠非言語能夠承載。
於是，他們如往常般翱翔在風暴中，迎向那隱藏在雲層背後的恐怖魔王，以及背後操控這一切的黑暗存在。
這似乎如此簡單……然而，在每一個飛翔的瞬間，他們都清楚，死亡可能隨時降臨。
對於馬爾夫里昂來說，事情卻遠比表面看起來複雜得多。儘管他幾乎不再懼怕死亡——為了阻止即將降臨的災難，任何犧牲都值得——但他心中依然充滿了對親人的深深思念。尤其是提蘭妲和伊利丹，他希望在距離目的地不遠的辛阿茲沙里，能夠找到他們的身影。
他無法原諒自己曾讓提蘭妲落入燃燒軍團的魔爪，那種無力感和自責幾乎讓他無法喘息。如果提蘭妲還活著，他知道她不可能再寬恕自己，等待他的，只有無盡的仇恨和冷酷的蔑視。
至於伊利丹，如果真的與他重逢，馬爾夫里昂甚至無法想象該如何面對。但無論如何，他知道自己必須有所行動，必須做些什麼，哪怕是與命運抗爭到最後一刻。
他知道——他不能停下來，不能再拖延任何一秒。為了所有他所愛的人，為了卡利姆多，甚至為了整個世界，他必須有所作為，不能讓這片土地再被黑暗吞噬。
「伊利丹，求你！聽我說！」提蘭妲在法師拉著她急促前行時大聲喊道。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嘗試說服他，但這一次，她真心希望伊利丹能認真傾聽她的話。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懇求和不安：「這條路不是你應該走的！想一想，接受燃燒軍團的力量，你自己就離他們的邪惡越來越近了！」
「別再說這些廢話！我要拯救卡利姆多！我要成為這個世界最偉大的英雄！」被徹底蒙蔽的瑪法里奧的雙胞胎兄弟猛地轉身，滿臉激動和狂熱的光芒。他的目光彷彿穿透了一切，直視著提蘭妲。「難道你不明白嗎？我們拼盡全力抗爭，燃燒軍團依然不停地進攻！我終於明白了，唯一能對抗惡魔的方法，就是像他們一樣理解他們！我們必須利用他們的力量反擊他們！這就是我來到這裡，假裝加入他們的原因！我甚至成功地欺騙了他們的領主，他賜予了我最偉大的『禮物』……」
「禮物！你竟然稱他對你做的事情為『禮物』？」提蘭妲無法抑制內心的憤怒與震驚，聲音顫抖。
瑪法里奧的兄弟低下身，靠近她，此刻的他已經不像是夜精靈，而更像是一個惡魔。眼中的光芒冷酷而扭曲。「如果你能像我一樣看見，你就會明白，他賜予了我多麼驚人的力量……」
伊利丹露出一絲緊張的微笑，輕輕移開眼罩，重新讓提蘭妲看見那深深的傷痕和空洞的眼眶。那一瞬間，他的模樣彷彿回到了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恐怖時刻。提蘭妲不禁後退，她的身體本能地想要遠離那可怕的景象，然而她也知道，伊利丹依然是她曾深愛的那個伊利丹，只是如今他迷失了自我。
法師緩緩戴上眼罩，低沉地說道：「是的，這是最偉大的『禮物』。也是我們對抗燃燒軍團的最強武器……」
他重新拉住提蘭妲的手，繼續朝前走去。提蘭妲心中不禁一陣悲痛，儘管她完全有能力掙脫束縛，甚至反抗，但她的內心並不想離開他。她不舍，也無法放棄。她為他感到擔憂，為他的心智與理智的墮落感到憂慮。她想盡一切辦法拯救這個迷失的法師。部分原因是因為艾露恩的教義；提蘭妲·風語依然記得那個充滿夢想、希望和善良的伊利丹。那個曾經在她身邊的年輕人，他眼中沒有黑暗，只有光明。
她只能默默祈禱，希望在這個身心疲憊、被野心吞噬的生物內，仍舊藏著那一絲屬於小伊利丹的影子。
隨著他們穿過被毀滅的城市，提蘭妲不禁環顧四周。她的警覺心不斷升高，每一秒都感受到周圍的威脅。廢墟中似乎隨時都可能跳出醜陋的戰士，向他們發起攻擊。毫無疑問，曼諾洛斯已經察覺到伊利丹的背叛，並不會允許他輕易脫逃。
也許是察覺到她的目光，或者是讀懂了她的心思，身著黑袍的法師低聲狡黠地說道：「曼諾洛斯的注意力全都被源頭的咒語吸引，他根本顧不上我。我已經製造了一個假象，讓他們以為我在冥想。」他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而且，幾位高貴的精靈逃脫，以及艾露恩的祭司也成功分散了他們的注意力。」
遠處突然傳來惡魔軍團號角的聲音，響徹寂靜的天空，預示著追擊即將開始。提蘭妲的心情瞬間沉重下來，眼中閃過一絲祈禱。她默默地向艾露恩祈求，希望達特·雷瑪和他的同伴們能夠平安渡過即將面臨的漫長旅程，抵禦無數惡魔的圍攻。
她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滿了未知的危險，惡魔的陰影籠罩在他們身後，而她能做的，唯有祈禱與堅持。對於她來說，最重要的，依然是尋找伊利丹心中的那份希望，哪怕它已經在黑暗中微弱得幾乎消失。
「別擔心那些高貴的精靈。」伊利丹冷笑著補充道，「這給我足夠的時間來實現我的計劃！」
提蘭妲的眉頭緊鎖，眼中帶著深深的疑惑與憂慮。「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她的聲音幾乎是下意識地問出口的，但隨即，她的目光被遠處一片黑暗而陰森的水域吸引，那地方彷彿吞噬了所有的光亮。「為什麼我們要朝源頭走去？」
「因為我要把薩格拉斯的傳送門變成一個真正的漩渦，把卡利姆多的惡魔吸回他們該死的世界！」伊利丹的聲音帶著一種幾乎無法掩飾的興奮，「我將製造出與龍之圓盤完全相反的效果！想想看！只需一個法術，我不僅能拯救我們的民族，還能拯救一切！」
此時，伊利丹的臉上閃過一絲期待，他似乎在等著提蘭妲的贊同，彷彿一切都已經註定，所有的難題都可以通過他的計劃解決。然而，看到提蘭妲遲遲沒有回應，他的神情再次變得冷峻，眼中的期待逐漸轉為失望與不屑。
「你不相信我能做到！或許，如果我是你心愛的馬爾夫里翁，你就會歡呼雀躍，讚美我的才華！」伊利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刺耳的諷刺，似乎他已經習慣了這種不被理解的孤獨。
「根本不是這樣，伊利丹！」提蘭妲的心臟猛地一緊，聲音低沉而堅定，「我只是……」她的語氣有些遲疑，彷彿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怕一句話說錯，就徹底失去他。
「沒關係！」伊利丹忽然打斷了她的話，冷冷地掃視著四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廢墟。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座倒塌的房屋上，像是發現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那棵死去的橡樹傾斜的角度使得房屋的一角留出了一個空隙，伊利丹的眼中閃過一抹光亮，彷彿找到了通向未來的鑰匙。「太完美了！快進去！」
提蘭妲幾乎被推著朝破敗的房屋走去，伊利丹緊隨其後，幾乎是在催促她。她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釘子上一樣疼痛。
她爬進了那座顛倒的建築，腳下觸碰到了一樣硬物。她低頭一看，心頭猛然一緊——那是一個頭骨。
她抬眼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堆骨骸之中，至少有五六具夜精靈的遺骸散落在四周。沒有一個骷髏是完整的，大多數的骨頭上都清晰可見凹陷和划痕，彷彿曾遭受過極其殘忍的摧殘。提蘭妲打了個寒戰，心中一陣冰冷。她默默祈禱，那些被邪能獸撕扯的屍體已經是死者，而不是曾經無辜的生者。可是她知道，現實往往比祈禱更加殘酷。
「等我救了我們所有人後，你可以為他們祈禱。」伊利丹漫不經心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與漠然，「不過，前方似乎還有更好的……」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恐怖身影從陰影中躍出，突然撲向了伊利丹。
提蘭妲猛地一驚，低呼出聲，幾乎是本能地召喚出艾露恩的力量，想要將惡獸從伊利丹身邊驅趕。然而，她的動作比不上那惡魔的速度。那隻惡魔獵犬幾乎在伊利丹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撲倒了他。它的觸手迅速纏繞在法師的胸前，發出低沉的嗥叫，帶著濃烈的惡臭和腐化的氣息。
提蘭妲還未施展任何魔法，惡獸的觸手已經迅速遊走，盤繞著伊利丹的身體，似乎在逼迫他屈服。就在法師冷靜地站起身時，惡魔獵犬蜷縮在地上，痛苦地喘息著。
伊利丹的右手緊握住了兩根觸手，彷彿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障礙。他面無表情，甚至有些冷酷，俯視著那隻惡獸，聲音低沉而平靜：「我本可以用你那貪得無厭的魔法……然而，我更喜歡親手消除你。」他幾乎愉快地對著那惡獸說道，眼中閃爍著一抹危險的光芒。
提蘭妲震驚地看著這一切，心頭一緊。她左手緊握著法杖，按住那觸手，準備施展魔法，但她的動作和惡獸不同，法術未曾衝破這層魔法的束縛。不同於她的預想，那惡獸並沒有繼續試圖吞噬她的魔法。相反，它在劇烈地掙扎，試圖將自己扭曲的枝條從她的束縛中拉回。
伊利丹的左手開始散發出一陣可怕的綠色光輝，空氣中瀰漫著惡臭與腐化的味道。提蘭妲的心猛地一沉，她看見了那綠色光芒包圍的夢魘火焰。馬爾夫里翁的雙胞胎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微變。她驚恐地看著，惡魔彷彿從頭到腳化為塵埃，直到最後一刻，依舊在發出微弱的哀鳴。
法師的手掌像是吸收了惡魔的本質，靈魂與生命力彷彿都被榨取一空，化作了無形的能量，消散在空氣中。
提蘭妲的眼神凝固，她意識到，伊利丹已經走得太遠，無法回頭。而她所能做的，似乎只有繼續跟隨——或者，眼睜睜看著他繼續墮落。
當可怕的幻景逐漸消散，四周恢復了死寂，伊利丹的身影顯得格外令人畏懼。儘管他再次用圍巾遮住了雙眼，但提蘭妲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眼窩中燃燒著的恐怖火焰。那種熾熱的光芒如同深淵中的烈焰，足以吞噬一切。法師露出了一個寬廣、幾乎是醉意朦朧的微笑，而他身旁燃起的綠色火焰，也同樣強烈，帶著毀滅性的壓迫感——它們與惡魔的火焰沒有任何區別，彷彿伊利丹的身體正在膨脹，吞噬著周圍的空氣與生機。
然而，就在一瞬間，火焰突然熄滅，伊利丹瞬間恢復了往日的冷靜。他擦了擦沾滿綠色火焰痕迹的手，像是完成了一項小小的任務，接著輕輕踢了踢那堆灰燼——那是惡魔的殘骸，化為無形的灰塵。理順了凌亂的頭髮，伊利丹重新站直身體，回過頭，向提蘭妲拋出了一個自信滿滿的微笑，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麼，我們繼續吧！」
提蘭妲的心中卻翻江倒海，幾乎難以掩飾自己的震驚。她眼前的伊利丹，和她記憶中的那個，已經判若兩人。那個曾經充滿理想、追求光明的青年，現在的身影讓她感到無比陌生。他的眼中不再有溫暖與光輝，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與暴戾。他享受著殺戮，心甘情願地接受燃燒軍團的邪能，他與惡魔又有何不同？更糟糕的是，他那種毫不猶豫地接受燃燒軍團邪能的態度，深深地讓提蘭妲感到反感和厭惡，這是她從未經歷過的情感衝擊。
她的內心痛苦不已，但依然忍不住低聲祈禱：「母親月亮，請指引我！該怎麼辦？我能救他嗎？」
「跟我來。」伊利丹的命令冰冷而堅決，打斷了她的祈求。「我需要在屋頂的那個位置，集中精神，專註於源頭的中心。」
他們繞過散落的骨骼，爬上了曾經優雅的露台。露台上，破碎的欄杆殘片散落一地，曾經用活木雕成的欄杆早已被摧毀，唯有一尊珍珠母雕刻的阿茲莎拉女王的雕像奇迹般地完好無損，依舊被纏繞在枯葉和蔓藤中，顯得格外詭異。
伊利丹靠在一塊破碎的馬賽克地板上，地面上依稀可見曾經描繪奇異動物、鄉村景象以及鬱鬱蔥蔥樹木的圖案，彷彿這片廢墟依然殘留著曾經的美麗與生機。
阿茲莎拉女王的面容依舊佔據著中央位置，雖然她的面容已經因歲月的流逝而有所裂痕，但那份恬靜與威嚴，依舊讓人感到震撼。馬爾夫里翁的雙胞胎將頭靠近她那曾經豐滿、現在略顯開裂的唇邊，彷彿在與這位曾經的偉大女王交流。
「快到了。」伊利丹低聲自語，似乎是在對自己說，也像是在提醒提蘭妲。然後，他從腰間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個細長的瓶子。瓶身的深紅色玻璃遮掩了瓶內的內容，但提蘭妲的直覺告訴她，那裡面隱藏著某種不安的力量。
她感到心頭一陣不安，強忍著內心的疑惑與恐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伊利丹……瓶子里是什麼？」
伊利丹的目光沒有離開那個瓶子，彷彿它是他通向未來的關鍵。他的神情有些迷離，眼中的火焰似乎更加熾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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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部分源頭的力量。」他淡淡地回答，語氣輕描淡寫，卻足以震撼提蘭妲的心靈。
「什麼？」提蘭妲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眼中充滿了震驚與無法置信的神色。「你竟然敢從夜精靈手中奪取源頭的力量？！」
「沒錯。」伊利丹微微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冷笑，「正是如此。連他們都不敢，為什麼我不能？關於我們民族的秘密，提蘭妲，你會發現很多有趣的事情。或許這個想法在我之前就有人想過……也許，這就是我們偉大法師傳說的起源？也許他們曾偷偷借用源頭的水來施展一些特別的咒語，誰知道呢？」
他聳了聳肩，隨即臉色變得嚴肅，眼中的光芒更加銳利。
「但即便沒人這麼做，我也沒有理由退縮。」他的聲音低沉，卻充滿了決絕與自信，「這個想法如晴天霹靂般降臨於我。取一部分源頭的力量——在我面前，沒有什麼是我無法應對的！」
提蘭妲的心臟猛然一沉，彷彿一塊巨石砸在了她的胸口。她明白，眼前的伊利丹，已經不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善良的法師，而是一個深陷黑暗、毫不顧忌一切代價的男人。她的雙手微微顫抖，心中充滿了深深的恐懼與無法言喻的悲哀。
她知道，她所愛的人，已經走得太遠，再也回不去了。而她所能做的，恐怕只有繼續跟隨，或者親眼見證伊利丹完全的墮落。
「但源頭——即使是一滴……」提蘭妲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和壓抑的擔憂，她必須讓伊利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深知，和源頭的力量玩火，再加上他已經接受的燃燒軍團的黑暗魔法，極可能會引發無法預見的災難。
伊利丹的表情充滿了興奮，他的雙眼依舊被布巾遮住，然而提蘭妲卻能感受到他那幾乎能夠穿透一切的渴望。「是啊……想象一下，這瓶子里蘊藏著怎樣的力量……」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彷彿從未有過如此的期待和貪婪，「這足以讓我拯救世界！」
但這番話並沒有能打動提蘭妲的心。作為艾露娜的虔誠信徒，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源頭的可怕與神秘，那是一股不可褻瀆的力量。她深知，一旦用錯了方式，後果將不堪設想。
「伊利丹……」她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以這種方式利用源頭，甚至是對抗它本身……你可能會打開真正的混沌之門！想想阿魯·塔利斯的故事……」
「阿魯·塔利斯不過是個神話而已。」伊利丹輕蔑地笑了笑，他眼中的火焰越發熾烈，彷彿那些古老的警告和故事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提蘭妲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她用更加急迫的語氣道：「那那個已經沒有生命的巨大火口，幾代人都無法恢復生機的地方，你也認為只是個神話嗎？」她的聲音中透著深深的憂慮和不安，這不是無的放矢，而是她親眼見過的事實。
伊利丹聽后卻並未作出任何回應，只是輕蔑地哼了一聲，似乎不願再聽提蘭妲繼續說下去。「沒有人知道那個城市發生了什麼，它是否真的存在過！別再給我講那些關於智慧和恐懼的故事……」他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屑與冷漠。
「伊利丹……」提蘭妲試圖再開口，但話語還未完全脫口而出，她便被伊利丹冷酷的目光打斷。那雙充滿怒火的眼睛，彷彿能把一切反對的聲音全部吞噬。
伊利丹的臉因憤怒而扭曲，他的聲音如同寒風中的刀刃般尖銳，「我希望你現在就閉嘴……」那冷漠的語氣令提蘭妲的心一緊，她忍不住感到一陣沉重的壓迫感，彷彿自己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聲音與力量。儘管她努力開口，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甚至連一次無聲的咳嗽也未能發出。
在這一刻，提蘭妲明白，眼前的伊利丹已不再是她曾經認識的那個法師。他的眼中不再有理智和希望，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黑暗與狂熱。
伊利丹再次站起身來，毫不在意提蘭妲的沉默，目光投向源頭的中心。風暴變得愈加猛烈，破敗的樹屋在狂風中搖曳不定，似乎隨時都可能崩塌。水面上泛起幽靈般的不安光輝，光芒在波動的水面上若隱若現，宛如一道預示災難的信號。
提蘭妲搖了搖頭，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擔憂。她不由得想起之前與伊利丹一同經歷的種種艱難險阻，而如今，他似乎已完全陷入了自以為是的瘋狂之中。儘管他對自己的能力充滿信心，但他們依舊沒有被發現，曼諾洛斯的確並未像伊利丹想象的那樣盲目。事實上，除了惡犬，他們並沒有遇到其他惡魔的蹤跡，顯然伊利丹早已吸引走了那些腐化的守衛。
當伊利丹的手指觸及瓶塞時，提蘭妲才注意到，那瓶塞竟然是一尊微型水晶雕像，雕刻的是阿茲莎拉女王的形象。她圍繞著自己轉了三圈，彷彿在為伊利丹翩翩起舞。接著，瓶塞猛地彈出，伊利丹輕鬆地接住了它，目光中閃爍著一絲得意的光芒。
「看吧，提蘭妲……」他的聲音充滿了自信與挑釁，「看我怎麼做出你那可憐的馬爾夫里翁所無法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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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他迅速將瓶中的液體倒在自己身上。那一瞬間，提蘭妲的心跳驟停，她本能地感到一種莫名的危機感。但源頭的水並沒有如常規的液體那樣流淌——它沒有完全濕透伊利丹的皮膚，而是瞬間讓他的皮膚顯得更加濕潤，但那濕潤的水並非普通的液體。
更為詭異的是，當水觸碰到伊利丹的皮膚時，那種水的光澤迅速轉變為一股暗黑的氣息，彷彿觸碰到了某種禁忌的力量。伊利丹的身體瞬間被一種無法言喻的黑暗吞噬，那種光輝的水竟滲入了他的血肉，像是一個邪惡的力量源泉，迅速侵蝕他的每一寸肌膚與骨髓。
提蘭妲瞪大了眼睛，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恐懼。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並非是她所能控制的局面——伊利丹已經在邁向無法回頭的深淵，黑暗與源頭的力量正在吞噬他，而他自己卻並未察覺到即將迎來的災難。
就在這一刻，水中的光輝愈加強烈，伊利丹的雙眼已經變得空洞無神，彷彿被某種無形的黑暗束縛。他的身體像被一股巨力撕裂，一絲絲黑暗的能量開始從他的體內外溢出。
提蘭妲的心中一陣劇痛，她忍不住低聲呼喊：「伊利丹！你這樣做，已經不再是你自己了！」她的聲音充滿了悲哀和絕望，然而，面對這股無法阻止的黑暗，她知道，自己所能做的，已經微乎其微。
「我發誓……」伊利丹低聲說道，聲音中充滿了近乎陶醉的情緒。「我知道我會感受到什麼……但這種感覺……簡直令人震撼。」
提蘭妲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她急忙搖頭，想要阻止法師，但她的沉默抗議似乎並未引起他的注意。她邁開步伐，試圖走向伊利丹，然而，令她驚愕的是，她發現自己的雙腿如同被無形的枷鎖禁錮，根本無法邁出半步。
「母親月亮！難道你真的不來幫助我嗎？」她心中無聲祈禱，期盼艾露娜的庇佑。
然而，艾露娜的回應只是無盡的寂靜，彷彿她的祈求被深深地埋藏在黑暗中。提蘭妲只能無助地繼續凝視著眼前的伊利丹，他正一步步滑向深淵。
伊利丹伸出手，靠近源頭。他低聲念著不知名的咒語，聲音低沉而充滿誘惑。周圍的黑暗氣息再次回歸，彷彿有無數陰影在空中盤旋，纏繞在他的身上。那股黑暗的光環開始聚集在他伸出的手上，隨著時間的流逝，這股能量愈加強烈，彷彿能吞噬一切。伊利丹的眼窩中燃起了熊熊火焰，連那塊遮住眼睛的布料也似乎開始燃燒，散發出一種詭異的光輝。
然而，正當伊利丹陷入深深的咒語中時，提蘭妲的直覺突然劇烈地跳動，提醒她四周並非如她所感知的那般平靜。她警覺地掃視四周，感到一種無形的存在籠罩著伊利丹，迫使她立刻加快了警惕。她猛然意識到，附近不僅僅有一個，而是多個生物的氣息，這些存在的黑暗氣息籠罩在周圍，散發出一種深邃的惡意。
一股無法名狀的恐懼湧上提蘭妲的心頭，她的胸口彷彿被一塊沉重的巨石壓住。這些存在的黑暗本質，遠遠超過了她所能承受的感覺，甚至比她曾接觸過的薩格拉斯那扭曲的意識還要深不可測。
她驚訝於伊利丹竟然沒有察覺到這些存在的氣息。提蘭妲的心中一陣慌亂，她深知這一切很可能是燃燒軍團的又一次陰謀，若不及時警告伊利丹，他甚至可能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走向死亡的深淵。
然而，讓提蘭妲更加震驚的是，這些神秘的存在並沒有傷害伊利丹，反而在某種不可見的力量作用下，增強了他施展的法術。法師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他似乎完全相信這一切的成果是他自己力量的體現，彷彿這些黑暗的力量是屬於他的，而不是某種潛藏的危機。
隨著法術的接近尾聲，伊利丹放聲大笑，那笑聲中充滿了得意和瘋狂。提蘭妲的心沉了下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一切不過是開始——法師正在被無形的黑暗力量引導，而他自己對此毫不知情。
突然，提蘭妲意識到，之所以他們一路順利地接近源頭，而沒有遇到燃燒軍團的惡魔，並非只是伊利丹的巧妙計策。她的心臟猛地一沉，絕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明白這一切，甚至所有的安然無恙，都是這些黑暗存在所操控的結果。
「母親月亮，請聽我的祈禱！求你救救他！」她的心中再次發出呼喊，然而，聲音依舊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就在此時，一股溫暖的祝福感突然從心底升起，提蘭妲感到那股魔法力量在她身上消失了。她猛地感覺到一絲希望的光芒。彷彿艾露娜的庇佑終於降臨，魔法束縛悄然解開。
「伊利丹！」提蘭妲心急如焚地喊出聲來，「小心……！」
然而，伊利丹似乎根本沒有聽見她的呼喊，反而愈加堅定地伸出雙手。那時，他已不再是她記憶中的法師，而是一個被自己信念驅使，走向自毀的瘋狂者。
在提蘭妲還未完全喊出警告的瞬間，伊利丹已將雙手合十，嘴唇低語著不可名狀的咒語。隨著他的動作，一道純粹的黑色光束猛地爆發，強烈的光芒劃破了風暴般的天空，直直射向永恆之源。
提蘭妲的心臟劇烈跳動，她感到周圍的黑暗氣息瞬間消失，然而，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股令人窒息的滿足感，那些黑暗的存在似乎已達到了他們的目的，消失在空氣中。
她意識到，警告已經來不及了。伊利丹的舉動已經是災難的開端，而她，甚至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薩格拉斯感受到最後的抵抗突然消失，隨著一陣令人震撼的能量波動，他期待已久的傳送門終於徹底形成了。深沉的黑暗氣息像潮水般湧向這個世界，源源不斷地向他提供著能量，彷彿整個宇宙都為他鋪開了通向勝利的大道。很快，他將能夠跨越這片被生命污染的土地，進入一個全新的領域，開始真正的征服……
克拉斯感受到這一切，身上忽然一陣劇烈的顫抖。
「怎麼了？」阿萊克斯塔薩急切地問道，她那龐大的紅色身軀在空中穩穩地飛行，眼神中滿是關切。
克拉斯用力抬頭，目光投向遠處的辛阿茲沙里輪廓，那裡的永恆之源上方正在蔓延出一片巨大的風暴，黑暗與閃電交織，充斥著讓人不寒而慄的壓迫感。克拉斯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他不禁顫抖著低聲道：「恐怕我們沒有我預想的那麼多時間……」
「那我們得加快速度！」阿萊克斯塔薩毫不猶豫地回應，話音剛落，她便猛烈地拍打著翅膀，強有力的雙翼劃破空氣，帶著驚人的速度沖向前方。她的肌肉緊繃，顯然知道，時間已不容許他們有絲毫的遲疑。
克拉斯轉身，看見其他龍族也緊隨其後，紛紛跟上阿斯佩克特的步伐。整個隊伍似乎都感受到了那股迫近的危險，時間如同洪水般湧來，吞噬著每一刻。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考慮是否能成功，他們只能全力以赴，盡全力趕到源頭。
然而，克拉斯的心情卻並不平靜。他心中暗罵自己，所有這些不該發生的事情，本不該是這樣的。他們的種族，古老而強大，卻在關鍵時刻耗費了太多時間討論一個顯而易見的決策。如果他們能夠在一開始就做出果斷的決定……
然而，在這一刻，克拉斯突然意識到，若他們失敗，不僅僅是夜精靈的死，將會是整個世界的災難，甚至是未來未出生的幾代人也將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所有這些責任，幾乎全落在他一個人身上。他的決定，雖然是出於無奈，但當初選擇不追擊伊利丹的隊伍，現在似乎是個巨大的錯誤。他本該追隨那些從馬爾夫里翁手中奪走靈魂的惡魔，或許他們就能藉此機會挽回圓盤的控制。
但現在，一切都已沒有意義。最重要的，是贖回自己的過失，將錯亂的歷史重新引導回正軌。
「我們必須做好準備！」克拉斯大聲喊道，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即使我們能夠繞過宮殿，也不能忽視那些高貴精靈和曼諾洛斯，儘管我們是古老的存在，他們依然會從阿茲莎拉的堡壘發起攻擊！同時，我們也不能忘記那些仍然試圖利用永恆之源和惡魔靈魂開啟傳送門的人！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阻止我們接近圓盤！」
「如果我們必須犧牲自己來拯救卡利姆多，我們將履行我們的神聖責任！」阿萊克斯塔薩堅定地回答，聲音中充滿了決然。
克拉斯咬緊牙關，心頭的焦慮與痛苦一同匯聚成一種沉重的壓迫感。曾經的未來似乎仍可望而不可及，但如果他們成功，那麼所有人中，甚至可能是他們每個人，都將面臨隕落的命運。作為一名龍法師，克拉斯能夠接受自己死亡的命運，但若是他心愛的阿萊克斯塔薩隕落，那種痛苦將是他無法承受的。
「不！她不會死的！」他在心中默默發誓，緊緊地攥著拳頭，眼中閃爍著堅決的光芒。
克拉斯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他必須竭盡全力，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也要讓阿萊克斯塔薩活下去……即使最終只有她一個人能夠活下來，而他不得不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
龍族飛翔在辛阿茲沙里的邊緣，克拉斯本以為，眼前的景象將是一場如同第一次燃燒軍團降臨時的血腥屠殺。但當他們靠近永恆之源時，眼前的一幕卻讓他感到一陣強烈的噁心。那片曾經燦爛的土地，如今被黑暗與災難侵蝕，滿目瘡痍。
他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第二次戰爭的回憶，那時，達拉然的居民以及其他民族在惡魔與強大盟友的面前紛紛隕落。血腥的戰場，痛苦的哭喊，所有的一切彷彿在他的記憶中反覆上演。
但這一次，克拉斯知道，事情遠比他曾經歷過的更加複雜，更加險惡。而他所要面對的，不僅是燃燒軍團的邪惡，還可能是他自己曾深愛的民族的滅亡。
每一步前行，克拉斯都深知，自己已經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道路。而這條路的盡頭，將註定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無數的惡魔從下方盯著龍族的接近，怒吼聲如雷貫耳，震動著空氣，彷彿在宣告它們的存在。大多數惡魔並未引起龍族的注意，尤其是那些被束縛在地的腐化守衛，它們的威脅程度遠不及其他強敵。真正讓他們警覺的是一大群即將撲來的恐懼守衛。它們手中揮舞著燃燒的長矛和鋒利的刀刃，身形如影隨形，迅捷且充滿兇猛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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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萊克斯塔薩的目光銳利地鎖定了那股龐大的隊伍，她的心中閃過一絲冷笑。下一刻，她猛地抬起頭，張開血紅的巨口，噴出一道兇猛的火焰。
火焰席捲而出，猶如一條咆哮的紅龍之舌，瞬間吞噬了前方的恐懼守衛。尖銳的慘叫聲應聲而起，燃燒的惡魔紛紛倒地，化作灰燼。阿萊克斯塔薩的噴火幾乎將近百個惡魔一舉消滅，火光映照得她的身影格外威武。
「只是一群小蟲子……」她低聲嘟囔，語氣中滿是不屑。
然而，就在她準備再次發起進攻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咆哮，震耳欲聾。克拉斯猛地轉身，只見一隻綠色的巨龍正在空中劇烈翻滾，它的鱗片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但這一切卻並未能阻擋來自地獄火惡魔的致命攻擊。
幾枚巨大的地獄火炮彈猛然擊中它，綠色巨龍瞬間被巨大的爆炸波及。克拉斯眼睜睜地看著龍鱗如同紙張一般被撕裂，綠色龍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傷口。雖然這些傷口並不致命，但持續的打擊卻在慢慢消磨著它的生命力。
「看這些傢伙到底有多厲害！」伊瑟拉冷笑一聲，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她閉上眼睛，開始專註於即將到來的攻擊，她的心中充滿了對敵人的無畏和挑戰。
新一波的地獄火惡魔迅速加速，迅猛地從空中俯衝而下。它們本能地知道，龍族是他們最大的威脅，但它們依舊毫不畏懼。它們繼續逼近，卻與目標之間的距離漸漸拉大。克拉斯心中默算著這些惡魔的軌跡，嘴角露出一絲陰沉的笑容，想到宮殿將會親身感受到它們曾經在卡利姆多所放縱的毀滅。
然而，克拉斯的警覺似乎過於遲疑。就在這一瞬間，天空突然炸響了雷鳴，伴隨而來的是一道道恐怖的黑色閃電。它們像奔騰的怒濤一樣劈向龍族，帶來無盡的毀滅。處於風暴中心的龍族們頓時被迫打亂陣型，試圖逃避那即將吞噬他們的災難。
這股突如其來的攻擊，出乎了克拉斯的預料，甚至讓他在一瞬間的判斷變得模糊。然而，最讓他震驚的是，眼前的一切完全證實了他先前的預言——高貴精靈與曼諾洛斯的陰謀並未停歇，反而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刻付諸實踐。
沒有任何預兆，那隻綠色雄龍便成為了這場天劫的首個犧牲者。幾道閃電彷彿精準無誤地擊中了它的身體，首先是在它那碩大的左翼上留下了灼燒的痕迹，隨後，電光如利刃般撕裂了它的尾巴和胸部，深深烙印在它的龍鱗之中。
電光雖然短暫消失，但最糟糕的事情才剛剛開始。克拉斯看到，綠色雄龍的傷口開始迅速蔓延，生命力在極速流逝。它拼盡全力維持著飛行，但隨著傷勢加重，痛苦的低吼回蕩在空中。就在這時，又有六道閃電劈下，它們帶著無法抵擋的力量擊中了綠色雄龍。龍的尖叫聲撕裂空氣，它那巨大的身軀不堪重負，終於在暴風雨中如流星般墜落。
綠色巨龍從空中重重摔向下方的永恆之源，龐大的身軀撞擊在漩渦翻滾的黑暗水面上。即便是如此巨大的生物，落入那滔天的漩渦中，也不過是如同小石子般微不足道的碰撞。巨龍的身體迅速沉入那陰森的湖泊，水面上泛起了輕微的漣漪，然而，那漣漪卻帶來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感。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彷彿預示著更為可怕的災難正在逼近。
「抓緊！」阿萊克斯塔薩毫不猶豫地命令道，她迅速轉身，目光中充滿了焦慮與決絕。
她的命令剛落，另一波更加猛烈的攻擊隨之而來。黑色閃電如雨點般灑落，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撕裂般的痕迹，帶著毀滅的氣息朝龍族撲來。這一次，沒有一條龍能夠倖免。
即便是阿萊克斯塔薩，強大的紅龍，也未能完全躲過這場雷霆之災。她的右大腿被一記閃電擊中，劇烈的電流瞬間穿透她的龍鱗，灼燒出一道可怕的傷痕。她的身軀猛地一震，儘管她拚命控制住自己的飛行，但那道閃電的餘威依然讓她感到劇痛。她不禁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但眼中卻依然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清楚，只有突破眼前的這一關，他們才能迎來勝利的曙光。
「她一點也不熱！」阿萊克斯塔薩驚呼，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驚恐與不解，「冷得可怕！透骨寒涼！」
克拉斯急忙靠近，眉頭緊鎖，焦急地說道：「讓我看看能做些什麼！」
「不要！」龍女急忙回頭，眼神堅定，「我們必須保存力量，以便進行攻擊！」
生命之息險險偏轉，飛身躲開了幾道閃電。這些閃電若是擊中，不僅她自己，克拉斯也將無法倖免。天空中，龍族們的身影在魔法風暴的席捲下如同死神的舞蹈，時而升騰，時而盤旋，既要避開無情的雷電，又要保持與惡魔靈魂的距離。
克拉斯環顧四周，看到同伴們依然在拼盡全力維持陣形。儘管他擔心躲避這些毀滅性的閃電會讓龍族的力量遭到削弱，甚至無法支撐住他們的騎士，但即便如此，這些古老的巨龍依舊在緊緊注視著騎士們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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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克拉斯知道，這樣的局面不會永遠持續下去。他的眼神變得犀利，眯起眼睛，凝視著永恆之源的中心。終於，他找到了惡魔靈魂的所在，並且感覺到傳送門的波動愈加明顯，幾乎已經準備完畢。
「向中心進發！」克拉斯大聲命令，聲音中充滿了緊迫感，「時間不多了！」
阿萊克斯塔薩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調轉方向，朝著中心衝去。克拉斯緊緊抓住她的鱗甲，身體隨著龍族的飛行而劇烈晃動。儘管永恆之源的規模龐大無比，但阿萊克斯塔薩那對強有力的翅膀每拍一次，就讓他們離目標更近一步。
終於，在漩渦的中心口上方，克拉斯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目標——惡魔靈魂。它被一種不祥的黑色光環包圍著，毫髮無傷，似乎並未受到周圍惡劣環境的影響。黑暗的光環籠罩著它，彷彿在宣告它的神秘與強大。
「它一定有保護！」克拉斯警惕地提醒道。
「我和伊瑟拉會與諾茲多姆的長妻一起行動！」阿萊克斯塔薩聲音堅定，已經準備好迎接接下來的挑戰。
克拉斯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我和羅寧負責監視薩格拉斯和古神的反應，保持警惕！」
龍族們沒有騎士的庇護，紛紛退後，準備迎接來自辛阿茲沙里的攻擊。三名龍女緊緊圍繞著那枚陰森的圓盤，她們的心中充滿警惕。剛剛的遭遇讓她們深知，惡魔的力量並未減弱，反而愈發強大。
阿萊克斯塔薩掃視了同伴們一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
隨著她的指令，金色的光芒從她們的身上迸發而出，彷彿太陽的餘暉劃破黑暗。龍女們的法術幾乎在同一時刻觸碰到了那團惡魔靈魂，強大的力量瞬間湧向了惡魔靈魂。她們的法力開始壓制周圍瀰漫的腐臭氣息，幾乎要將這片黑暗吞噬。圓盤微微震動，似乎在回應著她們的力量。
然而，令人驚駭的一幕發生了——突然間，毫無預警地，她們的法術竟然被反彈了回去。強烈的反作用力讓三名龍女被猛地擊退，飛行的軌跡扭曲，甚至被迫跌回數百米。她們的騎士們只能拚命抓住龍的鱗甲，艱難地保持住平衡。
「這是什麼？發生了什麼？！」克拉斯驚呼道，心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慮。
阿萊克斯塔薩努力穩住自己，目光緊緊鎖定著那個惡魔靈魂。她的雙翼猛烈地拍打著，竭力想要重新接近。但即使如此，她們之間的距離已經悄然拉開。
「古神！」阿萊克斯塔薩的聲音低沉而凝重，「我感受到他們的存在！但是——它們就在圓盤內部！惡魔靈魂不僅蘊含了我們的一部分力量，它還蘊藏了古神的力量！」
這一發現，讓克拉斯的心中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但他並沒有過於震驚。畢竟，古神的存在早已是潛在威脅。只是，古神似乎參與了這個圓盤的創造過程，但他們的意圖似乎與薩格拉斯有所不同。龍族早已知道古神的存在，但這並沒有妨礙他們的計劃。看起來，死亡之翼在處理這個問題時採取了不同的策略。如果他真的意識到古神的力量正在滲透，他會做出怎樣的應對？
「你能穿透它們的法術嗎？」克拉斯沉聲問道，眼中閃爍著一絲期待。
「我不知道……」阿萊克斯塔薩的聲音裡帶著不確定，「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克拉斯咒罵一聲，心中充滿了懊悔與不安。顯然，他低估了古神的可怕程度，甚至在面對這樣的挑戰時，他的判斷也顯得有些倉促。
就在此時，克拉斯注意到羅寧正在試圖向他傳遞信號。他迅速轉頭，看向辛阿茲沙里的方向。緊接著，他的視線穿越黑暗，定格在那座傳說中的城市上——
克拉斯的心猛地一沉，眼前的景象令他心頭一緊。他看到近二十隻如同龍般大小的幽靈怪物，正從辛阿茲沙里飛來，目標直指他們。
這群怪物的氣息猶如死神的低語，每一隻都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黑暗氣息，它們的雙眼透出冷酷而惡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