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希望就要來臨!
「幹得漂亮啊小子!」
照廬師叔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顯然,發生在眸海溫漣身上的那一系列轉變。
著實有些驚到了他。
齊致遠只是笑了笑,並未接話。
照廬師叔卻反倒來了興緻。
「難怪你要費那麼大的功夫,把妖族給牽扯進來。
不得不說。
這一手下得是真怪,也真漂亮吶!」
他又贊了一句,但隨後卻話鋒一轉。
「但是」了起來。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越是複雜的布局,就越容易出錯呢?
眼下看來,老頭子在你那弟子身上埋的手腳,似乎的確是被你用這種怪辦法給破了。
可說到底,妖族本身就不是一個穩定的因素。
就算你此番弄險小勝一手……
之後呢?
還是說你真想讓妖族成為此後世界的主流。
要人類依附在其腳下苟延殘喘?
要我說,你小子要是真是這麼打算的,我勸你啊,還是老老實實照著老頭子的安排來得了。
或許會慘烈了點,可……」
齊致遠並沒有等他說完。
便出聲打斷了這老小子的「勸降」。
「照廬師叔您,又是何以得知弟子是在弄險呢?」
二人相顧而視,氣氛略顯沉寂。
齊致遠知道這照廬師叔話里的意思。
或者說,這身為師父分身的老小子的立場。
從一開始就明明白白,簡簡單單——
就像無相和苗飛那樣。
他們這樣的分身,即便有了自我人格,自由得好似果真是一個天生地養的真正生靈。
但歸根究底,他們自身的來源便早已經確定了。
他們面對問題,永遠是站在本體的角度來看待和思考。
當然,這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至少,如果齊致遠,或者說「本該是救世主」的那個人。
所作所為並不能達到期望之時。
如照廬師叔這樣的分身,便可以完美的充當計劃的補救者。
就像一道保險。
齊致遠相信。
在師父離開前所布下的種種安排。
一定都是他老人家在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所找到的他的認知中希望最大的選擇。
就比如說選中了劍塵這個身懷特殊天賦的傢伙來擔任主角。
又比如說,一步步引導著兩個世界逐漸靠攏在一起。
雖然齊致遠並不能確定在師父寫下的劇本中,這個故事應該是一個怎樣的結尾。
但他可以肯定。
那一定是師父最胸有成竹的救世之道!
但……
師父誒。
您老人家聰明了一世,牛逼了一世。
怎麼卻被這最簡單的道理給迷了眼、蒙了心?
如果一切事物的發生和結束,都由一本某人書寫的劇本所決定。
那麼到頭來,所謂的救世,真的能算是救世嗎?
或者換句話來說。
為了將遊戲世界從虛假中解脫出來,齊致遠不惜以大劫先行將其毀滅一次。
所為的,便是讓那刻骨銘心的陣痛將夢境徹底擊碎。
這才能讓每一個被「劇本」註定了的命運得到自由。
但如果就連這樣的結局都是另一個更高層次的存在書寫的另一個劇本。
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雖然說一旦讓思維陷入這樣的思考,便總會在不經意間墮入虛無主義。
但不得不說,至少齊致遠還是從這虛無主義中學到了一點東西的。
就比如說。
他看到了師父的眼光受到「劇本」的局限,從而使得他早早布下的計劃終將走向更深層次的虛假的事實。
而他這個不經意間打破了「劇本」的幸運兒。
則完全有義務,也有能力來彌補師父計劃中的漏洞。
哪怕他要做的事從旁觀者的角度看來。
是狂妄自大,忤逆尊師。
有了這樣的了解后。
咱們再回過頭來看看齊致遠和照廬師叔的相處。
便不難發現。
這兩者看似一片和諧,實際的確也是師慈弟子孝。
但從最底層的動機來看。
這兩者卻是不折不扣的「敵人」。
或者,用「辯道者」來稱呼能更加準確一些。
照廬師叔代表著的是師父的立場。
他有著完全的責任心與動力。
來輔佐那個不靠譜的老頭子完成其遺留在人間的種種謀划。
包括與天道的合作,對兩個世界的各種引導等等等等。
所為的,也只是讓兩個世界得以解脫——
從他在許多年前就已經察覺到的虛假之中!
而齊致遠的目的雖然與其完全一致。
但借著那個莫名其妙的神奇天賦。
他僥倖得以在「眼光的高度」上,略勝當初留下種種後手的師父一籌。
他知道,自己無法說服照廬師叔這樣一個師父留下來的「護道者」。
而與之相對。
照廬師叔,也絕對不會接受他那天馬行空,甚至於離經叛道的大計!
超脫?
呵呵,說起來簡單。
依稀記得最開始那會兒,齊致遠最宏偉的目標,便是證道超脫,逍遙世外。
用人話講就是在當時那樣的末法時代中,證道飛升!
那麼他的想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呢?
或許他的想法從來沒變。
只是在一系列事件發生的過程中。
他早就在不經意間,跟隨師父的腳步走上了他老人家曾經走過一次的道路。
現在,師徒二人隔著歲月和時空遙望。
雙方都已經站在了自認為的那個終點線之前。
而從這一刻開始。
就像樹枝上分出來的兩個截然不同的枝椏。
師徒二人,終究是為了各自的道分道揚鑣。
所以這是一出師徒反目的悲劇?
不不不,恰恰相反。
齊致遠打心眼裡覺得。
就算是師父本尊站在自己面前。
也一定會發自內心的為自己感到驕傲。
而他這個「不爭氣」的平庸弟子。
也將用這唯一一次與師父「正面對決」的機會。
證明自己終於有資格完成那個自幼年起就一直深藏在內心中的願望——
「嘿嘿,師父,您徒弟我啊,這次終於贏了您一把喲~
牛逼吧?!」
……
也不知對視了多久。
齊致遠和照廬師叔。
突然及其巧合的在同一時刻哈哈大笑起來。
正如齊致遠心裡想的那樣。
照廬師叔雖然只會死板的講師父的意志貫徹下去。
但他目光里的驕傲,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
緊跟著。
這些驕傲便又被「我要為難你了哦」的狡黠所取代。
照廬師叔猥瑣的笑笑。
將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和盤托出。
「嘿嘿,小子。
可別得意,大的還在後頭呢。
且不說在你不能插手的前提下,他們該怎麼搞定垢吳那個噁心玩意兒。
就說這祟、妖、人三方大戰。
你小子讓他們拿什麼頂?
哦~我差點忘了,投靠妖族嘛~嘖嘖嘖~」
嘿這老小子。
齊致遠就不信他真沒看穿自己的想法。
可這老傢伙一臉欠揍的挑釁模樣。
真是……很難讓人相信這是師父他老人家從自我中分出來的一部分!
「別唬我了照廬師叔。
我就不信你對無相那邊的情況一點了解都沒有。
既然您如此坦誠,弟子我也不瞞著您。」
齊致遠目光中也浮現出了一絲洋洋得意。
「邪神也好,妖族也罷。
我倒想看看。
他們怎麼頂住那些早就被憋壞了的惡狼!」
……
「……所以關鍵是最後的那個人。
就像拉忒那樣,宗主大人在他們身上留下的後手。
就是我們能夠翻盤的希望!」
戰場中,眸海溫漣也將自己的些許了解透露給了隨風及其他幾人。
雖然他心中還有更多謀划。
但那是他決定自己獨自去完成的事。
可不敢泄露「天機」。
然而即便他只是將最浮於表面的一層推測告訴眾人。
所帶來的震撼便已經十分誇張了。
「這麼說拉忒是個心機狗子?靠,我真以為他傻乎乎的呢!」
「咳,這不是重點啊!」隨風打斷了顧念笙對於拉忒的感慨。
他可是個務實的人!
轉頭看向眸海溫漣。
隨風立馬就猜到了,這小子還有更多情報和推測憋在心裡。
但他可不是那種咋咋呼呼的傢伙。
猜到眸海溫漣一定有更要緊的發現不便多說。
他乾脆就將所有的重點,全都放在了如何完成眸海溫漣那個推測上來。
「那麼事情就很簡單了。
找到你說的十六強者中還未出世的最後一個。
然後……?」
「然後就不需要我們做什麼了。」
眸海溫漣點了點頭,目光堅定而自信。
「我相信,宗主大人之所以採用這樣的方式。
為的就是讓這些『後手』擁有足夠的主觀能動性。
事實已經證明,即便是『投靠』了【百家總盟】的那些傢伙。
實際上也只是用另一種方式藏匿自身而已。
我有理由相信,有一種更加強大的力量在阻止他們完成自己註定要完成的事。
那麼我們要做的,就是幫他們掃平障礙!
對了,關於這方面的隱情,如果魁那個傢伙願意說的話……
算了算了,這種時候也管不了什麼好奇心了。
開始行動吧!」
之所以不提拉忒,原因很簡單。
那傢伙和壓力怪、蛟龍兄弟等一干受到妖族傳承之力影響的人。
都已經陷入了某種無法交流的狀況之中。
好在他們無意識的身體還是懂得分辨敵我。
此刻,正在跟敵方交戰的一線上大殺四方呢。
總而言之,在完成這一番溝通后。
所有人就像是重新找回了主心骨。
雖然戰爭依舊艱難。
但相較於之前那種完全找不到方法,看不到希望的狀況。
現在已經好了太多。
哪怕他們都無法預料,那個眸海溫漣推測中的「齊致遠後手」究極能不能帶來希望。
但事實就是。
只要將齊致遠這個名字搬出來。
那些難以解決的麻煩,好像就都不算個事兒了。
所以這是某種盲目的偶像崇拜?
不不不,這只是這些在逆境中艱難前行的人。
能夠從記憶里發掘出來的,最樸素的代表著勝利的符號。
哪怕齊致遠只不過是一個許久都沒有露過面的……
「傳說中」的強者!
……
格蘭皇室組建的「人類文明保衛軍」已經損失殆盡。
老實說,他們已經完全看不到希望。
包括那位睿智的女皇在內。
這些苦苦掙扎的倖存者,只能心驚膽顫的龜縮在自以為安全的角落中苟延殘喘。
等待著他們認為註定會到來的那個終末時刻。
魔女們也無法免俗。
儘管曾經遭受十字教迫害的那段歲月,讓她們擁有了常人難以比擬的頑強品質。
但也正因如此,在令人絕望到無法生出反抗之心的環境中。
她們也更容易回到過往所烙印在她們記憶深處的創傷之中。
所有人都好像驚弓之鳥。
隨時警惕著自己身邊的任何一點微小動靜。
她們無法分辨那是一陣風、一場震動,還是催命的敵人在摩拳擦掌。
也就是在這種集體等待死亡降臨的靜謐之中。
突然!
一陣宏大而密集的腳步,向著這邊迅速壓來!
殘破的威斯敏斯特宮,曾經的光榮和輝煌已然消弭。
搖搖欲墜的牆體和殘碎的磚石瓦礫,胡亂的堆砌在慌張的倖存者身邊。
有驚慌失措者,恨不得將自己深埋在建築物的殘骸中。
彷彿這樣就能為他們填補心中那片不安的空白。
魔女們面色蒼白,舉止卻依舊優雅。
她們聚攏在一起,齊齊團坐在地上。
魔力的光輝,給予她們最後的溫暖。
一杯完全由魔力構建出來的紅葡萄酒。
便是她們打算在這人間品嘗到的最後甘甜。
女皇將自己的王座搬到魔女們的身邊。
她一言未發,僅用目光,便討到了一杯最後的慰藉之酒。
因自責而肝腸寸斷的瑪喬婭夫人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
她沒有因為被蠱惑而犯下的錯誤受罰。
因為在她此後的餘生中的所有歲月。
都將是這漫長刑罰中的一部分。
哦對了。
或許在此時此刻早早死去。
也不失為一種解脫呢?
她可真是太幸運了,不是嗎?
終於。
隨著一陣喧鬧和轟鳴。
早已模樣大變,此時猶如一尊紅皮魔鬼的納撒尼爾親自踏破了威斯敏斯特宮的最後一道高牆。
它猙獰著血肉與它的笑容。
聖民階級的這群畜生,到底還是證明了它們真的能夠立於億萬人類之上——
可惜那個最讓它們耿耿於懷的神州還未如這些卑賤的下等人類一般匍匐「主神」腳下。
但這不妨事。
「解決了你們,我們就要跟隨主神的腳步,踏平那最後一個障礙!
我們,才是真正的聖選之民!
哈哈哈哈哈哈!」
壞了,垢吳之靈那玩意兒的賜福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高低也算得上是個「智者」的納撒尼爾。
現在看來,已經完全淪為了一坨僅剩下執念與慾望的悲慘活肉。
女皇沒有在它的癲狂面前低頭。
魔女們更是昂起了她們修長而白皙的高貴脖頸。
所有倖存者都知道,該來的那個時刻還是來了。
既然如此,誰又願意在屈辱中死去呢?
現在想想,不久前的倉惶和狼狽,真是令人感到羞愧。
不過這不妨事。
總歸。
是在死亡面前重拾了驕傲。
而這,便已經足夠了。
「錒酚·圐雒笪惢雒·貈奤糴齾丷蝋兕醵繨……」
一長串由神州文構成的……莫名其妙的魔咒浮現在半空中。
隨著納撒尼爾的吟唱。
放射出令人驚懼的光華和力量。
那些完全由生僻字組成的魔咒,讓人很難不懷疑。
這是垢吳之靈「不得已選了一群令人噁心的垃圾做手下」后刻意為之的刁難。
但好在作為自詡為人類精英、天選統治者的聖民階級中最為精英的那個。
納撒尼爾並沒有被這些就連大部分神州人自己都認不出來的文字難倒。
而垢吳之靈所賜予的力量,也並未因此而存在半分的注水。
可怕的力量在空氣中凝聚。
代表著死亡的光耀閃爍在認命的人們面前。
空氣劇烈的震蕩,發出令人心悸的可怕嘯叫。
在這種令納撒尼爾無比陶醉的死亡之音下。
死神。
祂踢著正步緩緩而來。
終於。
轟!
先是一陣轟鳴。
然後?
然後是長久的寂靜。
一秒、兩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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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緩緩流逝。
原來死亡如此仁慈?以至於連痛苦都未曾降臨?
第一個睜開眼的魔女,思維還停留在上一秒的胡思亂想之中。
但下一秒。
喜極而泣的啜泣聲,便將這座破損的宮殿填滿。
剛剛還不可一世的納撒尼爾。
被一柄亮閃閃的神州劍自上而下貫穿。
如同一根令人反胃的烤肉。
被直愣愣的豎在了地上。
原來剛剛的寂靜不是死亡的低語。
那只是過於爆裂的聲響,讓在場的所有人暫時失去了聽力。
但好在,他們和她們的目光都沒有被那陣光華刺瞎。
所以才能看到眼前這令人無比振奮,貨真價實重獲新生般的拯救。
「是獵魔人!」
老天吶。
魔女們這輩子都沒想到。
自己竟然會有因為獵魔人的出現而驚喜歡呼的一天。
那些個風流浪蕩子,猥瑣「油膩男」。
此刻一個個的簡直都成了她們眼中最帥的絕世大帥逼!
閃爍著紫色雷電的亞登法印連綿成片。
交織成雷電的巨網,將那些令人膽寒的怪物們牢牢封鎖其中,並施以殘酷的電刑。
伊格尼法印在他們手中亮起,掀起一陣如熱帶風一般的灼燒氣流。
蘊含著魔力的高溫火焰焚燒著那些怪物,烤出一陣陣詭異的肉香。
當然,還有更多獵魔人揮舞著手中的銀劍。
持劍為舞,跟那些沒有被控住的漏網之魚進行著正面的搏鬥。
浪漫而殘酷的斷肢畫面。
書寫著一出名為拯救與殺戮的華麗篇章。
只是……
此時只有那名魔女隱修會會長注意到。
獵魔人們,好像有點強得過了頭吧?
答案很快便自行出現在她面前。
之間塞巴斯蒂安那個可惡的傢伙,臉上掛著些許得意的小表情走在最前面。
而在他的身側。
已經將上古之血的力量調動起來的魔女雪莉,則如同一名冰霜神女一般優雅的漂浮在半空中。
維瑟米爾這個獵魔人與魔女的後代倒是沒有那麼多炫酷的特效。
但他那正在發光的雙眼。
似乎便已經解釋了,作為羅拔大陸超凡之力下水道的獵魔人變得如此強悍的原因。
「是神州朋友教我們的法子。
他們管這叫什麼……共鳴什麼的陣。
總之,現在每一個獵魔人都能臨時具備維瑟米爾的力量。
雖然會稍微折點壽就是了。
咳,我的意思是。
你用不著不用這麼驚詫,凱拉·梅茲。
獵魔人和魔女在教廷的陰謀下建立起來的仇恨。
早就在我們那位偉大盟友下場后,便煙消雲散了不是嗎?」
塞巴斯蒂安用一長串自白打消了魔女隱修會會長——凱拉·梅茲,心中僅存的那一丁點下意識警惕。
好吧。
這只是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罷了。
事實上,經歷了這一遭生死危機。
不用獵魔人說些什麼。
敢愛敢恨的魔女們在得到解救的同時,都已經「原諒」了這些曾迫害過她們的狗男人——
雖然實際上那也只是他們先輩犯下的錯,如今的這些獵魔人反倒是更像受害者的那一方。
但管他呢!
「塞巴斯蒂安,你這個老混蛋。
別再沖我放電了,除非你想現在就跟我鑽到咱們女皇大人的天鵝絨大床上去。
我相信這會兒她一定不會介意。」
額,或許這才是獵魔人和魔女正常相處的正確打開方式?
無所謂了,就當是解釋了一番維瑟米爾的「來歷」。
總之。
場中氣氛可謂是一片大好。
塞巴斯蒂安雖然是個好色的老混蛋。
但他到底還是記得那個一心牽挂著他的可憐女人。
繞過滿臉曖昧的魔女隱修會會長。
他向著躲在一旁不敢直視他的瑪喬婭夫人走去……
戰火中的愛情,有他們自己的運轉方式。
無論是「三角戀」也好,純粹的衝動也罷。
跟咱們的故事,都沒有了多大的關係。
咳,我的意思是,女皇的天鵝絨大床軟不軟和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
隨著獵魔人們將魔女和格蘭皇室的殘黨從死亡的窘境中解救出來。
這也正式意味著。
神州人瘋狂的反攻正式開始。
很快。
重新整理出了鬥志的,殘存的羅拔大陸人。
跟隨著獵魔人和魔女們的腳步。
正式融入到神州人的隊伍之中。
他們逐漸從震驚變得麻木。
從絕望,變得滿懷期待。
那些無法戰勝的強敵。
不知為何,竟變得脆弱起來。
但很快他們便明白了過來。
並不是敵人變弱了。
而是這來自東方的盟友。
強得可怕!
……
「所以關於你那最後一個分身。
我還是不理解。
為什麼非要等他們自己去找呢?
這樣豈不是很……
很……」
照廬師叔一時間有些詞窮。
在他看來,齊致遠這樣的安排,簡直就是在自找麻煩。
既然要跟自己,或者說跟老頭子對抗。
那早點將強力的底牌打出來不是才更加明智嗎?
齊致遠卻是淡然一笑。
「所以說啊,師叔你還是太不了解人類了。
希望這種東西,是不能靠別人來賜予的。
哪怕從實際意義上出發,那份希望本就是來自於他人。」
照廬師叔一時間沒有聽懂齊致遠這段繞來繞去的話。
後者,卻輕聲哼了起來。
「從來都沒有什麼救世主,哪怕,是我與你……」
戰場之中。
一道光芒刺破雲霄。
正在跟邪神纏鬥的分身三人組,齊齊鬆了口氣。
她終於捨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