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進宮前的威脅
尚書府。
老夫人聽說,皇上將此案交給了大理寺來審查,經受不住打擊,倒在了地上。
經過府醫一番診治后,才悠悠轉醒。
醒來之後,神情恍惚的她,嘴裡反覆念叨著,「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楊千山望著氣急攻心的母親,滿臉愧疚。
崔湘琳不管這些,她一門心思只想著楊繼年。
痛哭道:「老爺,現在可怎麼辦?陛下把這個案子交給了明岳。」
她的哭聲令老夫人驟然清醒,質問道:「都是你教的好兒子,他會害死大家的你知不知道?」
「他大哥眼看就要高升,偏偏這個時候出這樣的事,你可知這會浪費他多少年的努力?」
「母親,年兒也是您的孫子啊。」崔湘琳淚眼婆娑。
「一個只會拖後腿的孫子罷了,」隨後老夫人朝下人命令道,「送夫人出去,老身要休息。」
崔湘琳不死心地拉住楊千山,「老爺,您一定救救年兒!」
「此次是陛下親下旨意,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大理寺一定會儘快定案。」
「不過是些賤民,年兒他們能看上她們,是她們的榮幸。」
啪——
楊千山一記耳光抽在崔湘琳的臉上,將她扇得踉蹌了幾步。
「都是你把他慣壞了,堂堂太師之女,連『人言可畏』的道理都不懂嗎?」
崔湘琳沒想到楊千山居然動手打她,她長這麼大,父親都沒打過她。
她大吼道:「楊千山,你居然敢打我?」
「帶夫人回屋,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楊千山冷漠吩咐。
「楊千山,你不能關著我,我要去救年兒,我的年兒。」崔湘琳一邊被拖著走,一邊怒吼道。
楊千山無奈地扶額,那是他的兒子,他怎能一點不心疼。
但是,此次陛下態度堅決,容不得任何人求情。
兒子,沒了可以再生。
可是聖寵,可關係到尚書府命脈。
傍晚,琴扶院。
趙暮鳶正陪著青弦練琴。
花落風塵僕僕地從院外進來,「姑娘,這個案子交給了大理寺卿,明岳。」
「楊繼年等人,已經被大理寺的官差押了過去。」
「老夫人聽說此事,直接氣倒了,楊夫人也被關了起來。」
聽完她的話,趙暮鳶心頭一驚。
居然跳過了睿京府,看來這個皇帝是想要個真相,問道:「明岳此人為官如何?」
花落回答,「傳聞此人,公正嚴明、不畏強權。」
「看來這睿京城,就要起風了。」趙暮鳶嘴角微揚。
花落憂心道:「明大人出手,他們四人怕是在劫難逃。可是,姑娘,明大人會不會察覺下毒之事?」
趙暮鳶給了她一記安心的眼神,「二師父的毒,豈是旁人能發現的。」
「他們看上去,只會像是受到了上天懲罰,所以神魂缺失,瘋了而已。」
「都是罪有應得。」花落恨聲道。
趙暮鳶覺得,可以適當地添把火了,「花落,去找楊金,讓他想辦法,將幾人挑選受害女子的條件,透露出去。」
「尤其是要讓睿京府知事吳清季和大理寺寺正呂陽知道。」
「就是崔行他們交代的那個兩名女子的父親?」花落詢問道。
趙暮鳶點了點頭,「對,楊繼年他們瞧不上那些位卑言輕的人。」
「那就讓他們看看,不管在哪裡,仇恨的種子,總有一天都會生根發芽。」
「而且,楊繼年為楊雨菲做了那麼多,這般『兄妹情深』的故事,怎能不讓眾人一起品鑒?」
聞言,花落大驚,「姑娘,您說,楊雨菲知道這些事嗎?」
「她可不無辜,你還記得第一次她來院子里嗎?」趙暮鳶輕笑一聲。
花落回憶了一下,「我們剛來的那天,她好像就來過。」
趙暮鳶繼續說著,「沒錯,她應該是跟著楊繼年一起過來的。」
「然而,她卻先一步進到院子,低聲下氣地哀求我。」
「楊繼年對她寵愛有加,不忍心看著她受苦。」
「這不,一聽我拒絕了她,立刻就沖了上來,為她抱不平。」
花落細思極恐,「她就是想楊繼年替她出頭?」
趙暮鳶點了點頭,鄙夷道:「很顯然,她這種女子,總是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滿口仁義道德。」
「在別人眼中,是那麼楚楚可憐、人畜無害。」
「然後,總有那麼幾個自以為是的蠢貨,覺得保護了她就像拯救了蒼生。」
「殊不知,自己也不過是其中一枚棋子而已。」
「如果她在楊繼年面前哭訴,視妹如命的楊繼年,就會像對付我一樣,替她掃清其他任何障礙。」
花落聽完她的一番話,不寒而慄,「好深的心機!」
「不過是有個好哥哥而已,就是不知道,已經沒用了的哥哥,在她眼裡,又會算什麼?」趙暮鳶有些好奇。
花落嘆息了一聲,「無非就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罷了。」
趙暮鳶認同地點點頭,她相信楊雨菲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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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姑娘,楊管家剛才來傳話,說楊千山請您立刻去書房。」
趙暮鳶勾了勾唇角,悠悠道:「不急,我待會兒再去。」
「姑娘,莫非他懷疑您與傷人之事有關?」
「不必擔心,沒有證據,他也拿我沒辦法。再說了,我對他來說,還有用。」
半個時辰后,楊府書房。
楊千山瞥了一眼姍姍來遲的趙暮鳶,滿臉怒容,「你架子倒是挺大。」
趙暮鳶沒有理會他的諷刺,自顧自地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不知道父親大人喚我前來,有何指教?」
「陛下召你,明日入宮覲見。」
「哦,所為何事?」趙暮鳶出聲詢問。
「陛下聽聞你才是楊府二小姐,又知道了你在茶會上的表現,想見見你。」
趙暮鳶輕笑一聲,「難道陛下是想看看,我這個不學無術的鄉野丫頭,能不能配得上他的兒子?」
「聖心難測,明日入宮后,規矩些。你應該清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趙暮鳶眼中戾氣一閃,「父親大人,這是在威脅我?」
「你可以這麼認為。」
趙暮鳶直視著楊千山那張虛偽的面容,冷笑道:「父親大人還是一如既往地技高一籌。」
「那三人,可是你下的手?」楊千山冷聲質問道。
趙暮鳶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他,「父親大人覺得呢?」
「最好不是你,不然——」
趙暮鳶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不然怎樣?殺了我嗎?呵呵,我想父親大人定是不會的。」
「您穩居戶部尚書之位這麼多年,想必什麼是賺錢買賣,什麼是虧本生意,比誰都清楚。」
「楊繼年已經無力回天,而我,依舊是未來的暝王妃。而且,這事與我無關。」
楊千山見她不似作假,寒聲道:「我姑且信你一次,但若是讓我發現你參與了此事,你能不能活著當上暝王妃,猶未可知。」
「父親大人以為,區區毒藥,就能完完全全控制我嗎?我不過是顧念娘和青弦她們。」
楊千山冷哼一聲,「既不怕死,活著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