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本瞎子,何來懸崖
「既然柏溪已經來了,要不就先過去吧!到了目的地再與你細說。」李剛說道!
陸淵也覺得有理,便同三人一道趕著羊群朝鷹飛岩出發了。
鷹飛岩海拔五千四百多米,乃陸村最高峰,沒有之一,因峰頂如獵鷹凝視大地而得名!
陸淵幾人大約行了兩里路,來到鷹飛岩,由於陸村平均海拔皆在四千米以上,而鷹飛岩所在的陸石山脈平均海拔更高,皆是五千米左右。
因此,雖說海拔五千四百米,可從陸淵等人的位置向上攀登,也就幾百米罷了!
四人很快將羊群趕進山裡,不過幾人並不忙著離開。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陸海出口說道:「走吧,羊群已經走遠了。」
「不用擔心,我爸經常在此放牧,羊群進山後傍晚才會回來!」柏溪說道!
「陸淵,你父母有在此處放過羊嗎?」李剛好奇的問道!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本人從未來此放過羊,不過我家的羊與柏溪家的羊群經常性一起,應該不會半道回來。」陸淵說道!
「先別管了,辦正事要緊!」陸海說著,便朝著鷹飛岩頂走去。
在陸海和李剛的帶領下,四人很快就來到了鷹飛岩頂,同時陸淵也見識到了兩人所說的美味。
見此,陸淵不得不感嘆花腰蜂的智慧了!這蜂群竟然將基地建在了「鷹嘴」上,而鷹嘴與鷹頭之間隔著一個階梯,只有下去才能碰得到蜂巢。
若是沒有蜂群的威脅,下到鷹鼻的位置並不難。
「打算如何做?」柏溪問道!
「我們現在有四個人,以三人之力拉另一人並不難,為了更保險還可以將另一端系在樹上。」李剛說道!
「確實是個好法子,只是誰下去呢?」柏溪道!
「雖然是三拉一,但下去的人顯然越輕越好!」李剛不假思索的說道!
聞言大家相互打量了一番,這身材這高度,並沒有多大差異……
陸淵思索著,下去之人顯然是最危險的一個,說什麼也不能是自己。
此刻局面已經僵住,接下來應該是亮體重的環節了,看來是時候使用大招了……
「既然是我提出來的建議,我下去好了!」李剛隨口說道!
這讓陸淵徹底鬆了一口氣,而柏溪與陸海卻都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這讓陸淵非常的疑惑,他甚至懷疑下去才是最保險的選擇。
不過,陸淵並不打算與之一爭,畢竟拉繩子的可是有三人,再說即便蜂群不對李剛下手,而是朝他們三人襲來,他們是可以跑的!
李剛從一塊石頭下面取來一條長繩,給自己打扮了一番,隨後又將繩子的一端緊緊的綁在樹上。
「果然,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陸淵微笑著說道!
「這可是關乎性命的事情,我可不敢大意。」李剛說道!
「另外,我先自個兒下去,待我拿下蜂巢后,我扔掉棍子的瞬間,你們就向上拉!」
「明白!」陸淵三人同意的點點頭。古有摔杯為號,今有扔棍為號!
李剛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緩緩而下,而陸淵三人皆是在尋找好的著力點,有了好的著力點才好用力!
陸淵站在最前方的位置,離懸崖不過咫尺之遙,似乎一陣風就能將之吹走!
遠方的天際突然暗了下來,陽光一下子躲進了雲里,這已是冬日,下雨顯然是不太可能,難道本年的第一場雪即將到來?
老道士陸淵家一別後,並未離去,而是在村裡幫人算命混口飯吃,此刻他正與人交談著!
突然,老道抬頭看向天際。
「高原天氣本就陰晴不定,道長不必過於在意,冬日迫近扔幾瓣雪花實屬正常!」龍言和隨口說道!
「不不不……血龍天際,可謂是極凶之兆,搞不好是會死人的!」道士說道!
「生老病死,何須在意!」龍言和一邊挖著地,一邊說道!
「這可不是死一兩個人那麼簡單……」道士說完掐指一算,頓時大驚失色,拔腿就走。
龍言和並不在意道士的此番舉動,繼續干著農活!
道士來到了陸淵家,然而陸淵家門房緊鎖,顯然已經出去了。
道士來不及細想,再次掐指演算,同時觀看著天邊那一條長長的,由紅雲構成的線!
道士出了陸淵家院子,直奔鷹飛岩而去!
「不是吧!下雪了!」陸海一臉的難以置信。
「不就是下雪嗎?你嘰嘰喳喳個啥呢!李剛還在下面呢,都認真點,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柏溪連忙說道!
陸海聞言算是收回了心思,柏溪說的沒錯搞不好是會死人的,若是因為出手不及,導致李剛被蜂群蟄死,那責任可就大了!
三人的視線死死的盯著李剛手裡的棍子,而李剛正仔細的觀察著蜂巢,他必須一擊必殺。
若是失誤了,就沒有第二次出手的機會了,蜂群很快就會鎖定他的位置!
李剛的手終於動了,只見他雙手執棍全力一記橫掃千軍,將蜂巢給掀飛了出去,同時他連忙扔下了棍子。
三人見時機已經成熟,立刻拉動繩子,將李剛向上拽。看起來一切都很順利,突然大地似乎動了一下,不過陸淵三人還是將李剛拉了上來!
陸淵連忙跑到樹邊,打算幫李剛解開繩子,只是他顯然沒有李剛解得快,李剛和另外兩人已經開始跑路了。
蜂群已經追上來了,見李剛三人已經開跑,陸淵也扔下了手中的繩子,拔腿就跑。
然而大地突然震動起來,四人頓時大驚,地震了!
「陸淵人呢?」柏溪突然意識到少了一個人,而且蜂群並未追來。
這一變故讓三人不約而同的回頭看去,只見陸淵還在那棵樹下整個人已被蜂群包圍,而他的腳上不知什麼時候纏上了繩索,顯然他不是不想逃,而是被繩子拴住了。
隨後蜂群遍布陸淵全身,鼻孔、眼睛、嘴裡還有耳朵里都進了蜂,他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個蜂巢!
隨後,三人眼睜睜的看著陸淵,由於疼痛拚命的用手捻殺蜂群,而視線已經被蜂群完全遮住,一步步走向懸崖絕壁。
地震依然在繼續著,只是大地並未龜裂。
「陸淵,前面是懸崖,快回頭,不然你會掉下去的!」
三人的聲音落下,陸淵似乎聽到了一般,只是陸淵意識早已模糊不清。
「我本想解除與你的封印,但我此刻已經無法說話了!對不起,道士先生!」
「苦海無邊,有懸崖就跳吧!」陸淵抬頭面向天際,黑夜已經來臨,他大步朝前走去。
「不要啊!」
「我本瞎子,何來懸崖!」陸淵自嘲一笑,他的意識漸漸模糊,只覺得空氣的流速似乎在迅速加快著!
大地的震動瞬間停止,三人愣在原地,誰都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結局,同時三人更想不明白的是陸淵為何要將自己給纏住。
另外,大地為何會突然震動起來,同時又突然停止,這一切的一切難道都是巧合!
不過並沒有人打算深究,也沒有深究的條件!
「不……」道長到時,這最後的一幕已經發生,道長倒在地上,靜靜的看著天空!
柏溪連忙給陸淵的父母打電話,陸父聞言連忙扔下手中的農具趕往鷹飛岩,然而他眼前只有一座山,以及一副千瘡百孔毫無生命的屍體。
幾天過去了,陸淵的下葬日也定了下來,就在九月二十五,很快陸淵的靈堂也被搭建了起來。
九月二十五,這真是一個熱鬧的日子,陸父的大兒子由於時間太趕的關係,估計要到九月二十六早上才能到達!
今天,除了陸家的親戚朋友,家門族人,還來了一名道士模樣的客人!
「陸豐,你現在還不肯為陸淵改名換姓嗎?」陸豐正是陸淵父親的名字,這名字字是陸淵的爺爺起的,希望陸豐以後豐衣足食。
「改名換姓?人都死了,改名換姓他就能活過來嗎?」陸豐站在廳門前,與剛進院門的老道士對峙著!
在陸豐的身旁還站著幾個人,其中一個正是陸母藍氏!
「那你可千萬別後悔啊!」老道士氣憤的轉身離去。
陸豐也是怒上眉梢,若非道士已轉身離去,陸豐定要提把斧頭與之理論了!
「砰……」一聲巨響傳來,剛走出院門的老道士竟然飛了回來,與道士一同落地的還有陸豐家的那兩扇院門!
隨後一輛貨車衝進了院子,車上之人臉色蒼白無力,腳剛落地便癱倒在地上!
「陸豐,你給我等著,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老道士嘴角留著獻血,左手指著陸豐的同時,右手抓緊洞穿心臟的木條,用力扯了下來,眾人只見一股手指粗細的紅色水流噴涌而出!
「他他他……死……死了嗎?」司機師傅問道!
「死了……」
「死在我家院子里也就算了,他碼的還敢威脅我,看我不把他分屍了!」陸豐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啪……」一記突如其來的耳光,打在陸豐的臉上,陸豐錯不及防被打倒在地。
「啊……」然而吃痛的呻吟聲卻是從藍氏的嘴裡冒出來的,難道說陸豐穿了「反甲」,可這是現實並非遊戲啊!
「咔咔咔……」與此同時,瓦礫落地的聲音響了起來,原來藍氏耳光呼過去的一瞬間,房頂上落下來一塊碎瓦,不偏不倚的砸在藍氏的手掌上!
此刻,在場的眾人那是各有所思啊,有人認為藍氏打夫受到了上天的懲罰,而有人則認為藍氏救了陸豐一命!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轉向陸豐夫婦。大家都想知道,陸豐接下來會如何做!
「從今天開始,陸村便沒有陸淵這個人,我陸家族譜上也不會有這個人,我陸豐有兩個兒子,大兒子陸瑤,小兒子凌塵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