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系統出現
喜鵲見妮兒已經清醒,便也不再逗留,直接在妮兒頭上盤旋三圈飛走。
從來沒有見過死人復活的情況,隊伍里的人見到從棺材里坐起的牛小妮兒,發出不同聲音的叫喊。
「詐屍啦~詐屍啦~」
狗蛋娘更是嚇得尿了褲子,「你別過來啊~你別過來~」
牛小妮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裳,白色的麻布素衣下面是大紅色的喜服,居然還挺合身,看來狗蛋娘也是花了一番心思,這個兒子確實是她的心頭肉。
只可惜活過來的是自己,不是她的心肝寶貝,而且冥婚也配不成了,現在應該恨得牙痒痒吧。
燕子倒不怎麼害怕,畢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推開拉著她的兩人,往前走了幾步,仔細打量。
「我的妮兒,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啊,娘,你過來摸摸我,熱乎的。」牛小妮沖著燕子伸出雙手。
【叮~擺脫倒霉蛋稱號任務開啟~】
腦海里出現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聲音,但是牛小妮並沒有驚慌,畢竟是重生的人,這種大風大浪都見過,也沒有覺得這件事情難以接受。
而且這好像是來幫助自己的。
是了,前世一直被人稱作倒霉蛋,掃把星,無論誰家有什麼倒霉事總是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潑,去掉這個稱號是要緊事。
不僅要去掉,還要把自己變成有福氣的人,以後誰家有喜事都得說是沾了我的光。
小妮眼睛一轉,裝作天真可憐模樣,「我其實已經到了地府了,不過有一位渾身穿著潔白長袍,頭上冒著光,手裡拿著樹枝和一個瓶子的漂亮姐姐把我救回來。」
小妮頓了頓,看著下面的人在低聲私語,心想自己的目的已經快要達到了。
「她說我本是天上的福星,降落到人間,應該是帶福氣和好運給大家,沒想到被人誤會成了掃把星,這一世必須完成自己的任務才可以返回天上。」
這時一隻喜鵲又飛了回來,配合地落在小妮的肩上。
牛小妮卻在心裡祈禱,菩薩您大慈大悲,肯定不會介意我這樣說,以後有機會我給您塑金身。
「她說的那個姐姐不會是鎮上寺廟裡的菩薩吧。」
「那八成是了,誰還敢跟閻王搶人。」
「說不準是她瞎編的。」
「她家那麼窮,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從小沒去過鎮上,怎麼會知道那廟裡的菩薩長什麼樣子。」
「看那樣不像瞎說,喜鵲都停在她身上。」
看到牛小妮說得頭頭是道,牛家三人也放下心來,真是詐屍又怎麼會說話。
燕子趕緊上前,要將妮兒從棺材里抱下來。
牛老三先一步,制止了有孕在身的婆娘,將手伸向了妮兒。
狗蛋娘眼見自己心肝寶貝兒子沒了老婆,怎肯罷休,一把將牛老三拽開。
「這是妖孽,是妖孽啊~,應該放火燒死。」
不過小妮剛才那一番說辭讓大家覺得很有可信度,畢竟喜鵲到現在也沒飛走。
狗蛋娘的行為徹底激怒了小妮,灌藥在先,又污衊自己是妖孽竟然還想將自己燒死。
但畢竟是個小孩子,不能直接將狗蛋娘置於死地,灌藥也沒有其他人發現,就算說出來,她也可以反咬一口說自己在做夢或者說謊,證據嘛肯定已經銷毀。
想到這裡,忽然鬆了一口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狗蛋娘你的苦日子還在後頭呢,現在回家要緊。
「你說我是妖孽,我看你更像妖孽。」
狗蛋娘現在狼狽至極,不僅濕了褲子,發出難聞的味道,髮絲散亂,鼻涕眼淚混著泥土在臉上形成幾坨難以名狀的東西,確實跟穿著整整齊齊的牛小妮一比,她更像妖孽。
「那個漂亮姐姐還跟我說,有人一定會說我是妖孽,這種口不擇言的人,會閃了舌頭,要不咱們就等等看。」
說完就跳進了爹的懷抱,常年飢餓讓牛老三一個壯年漢子竟也瘦得皮包骨,雖然有些硌但也溫暖踏實。
牛老三用下巴蹭了蹭懷裡人的小臉蛋,妮兒癢的咯咯直笑。
想到同樣是牛老太太的兒子,大伯二伯卻是比自己爹要壯很多,想到這裡便覺得有些心酸。
燕子把妮兒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扔在地上,牛老三則是解下了自己單薄的外褂,將妮兒裹得嚴實。
牛老太太卻撿起衣服,輕輕地摸著料子,柔滑親膚的觸感,是她這輩子也沒有接觸過的。
「娘,你幹什麼。」
牛老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娘會做出這種事。
「叫那麼大聲幹什麼,我還沒死呢,嚎什麼喪。」
被牛老三這一吼,嚇得一激靈,衣服也再次掉在了地上。
牛老三撿起,一改往日窩囊的模樣,撕了個粉碎。
看得老太太心疼地無以復加,使勁拍了一下老三的腦袋。
牛小妮想起之前牛氏夫婦也是這樣對待自己,不過那時的腦袋總是像漿糊一樣,幾乎沒有任何反應,被人欺負也不知反抗,好壞不分,現在的腦子一片清明,確實跟之前不同。
牛老太太畢竟多活了這麼多年,稀奇的事情也是聽說過的,見到自家的小孫女活了過來,還有菩薩護佑,雖不知真假,但也有幾分敬畏之心。
想到之前自己做過的種種事情,越發對牛小妮有些忌憚,不過轉念一想,不就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又能記得什麼,以後給口飯吃就好了,誰又知道能不能平安長大。
狗蛋娘自知現在不是為自己爭辯的好時候,兒子還得繼續下葬。
目送著牛家四人腳步輕快有說有笑地下山離開,咬碎一口銀牙,恨恨地將舉在胸口的手緊握成拳,用力砸下。
送葬隊伍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個男子被推出來,「狗……狗蛋娘,儀式還要不要繼續?」
外表幾乎與瘋子無異的狗蛋娘,用像淬了毒藥的眼神,盯著隊伍里的人,「當然,我兒子的葬禮一定要風風光光的,繼續下葬,怎麼你們一個個的都不動彈,我說話不好使了?不想要工錢了嗎?」
聽到這話人們趕緊繼續儀式,狗蛋娘覺得愧對兒子,又燒了許多丫鬟僕人,山頭上的煙一直持續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