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4 練刀挫折，斷臂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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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天何壽？問地何極？人生幾何？蒼生何辜？」青冥正殿中，玉清掌門背對雲翳，喃喃念著這四問，臉上看似平淡，他的心中，卻是暗暗品味這短短四問的意味。

「你當真要聽我對此四問的見解？」

雲翳正sè答道，「還請師尊為弟子解惑。」

「也罷。為師便告訴你為師的領悟吧！」玉清掌門轉過身，淡淡說道。

「問天何壽？問地何極？人生幾何？為師認為此三問其實是一體。天，指我們頭上無窮無盡的宇宙；地，指我們腳下圓形的輪迴。兩者皆是無止無休，而人生不過短短几十年，於天地而言，不過瞬間，所以天地之極是不以人對時間的定義來度量。」

「而長生不朽、與天地共存、與ri月爭輝是我輩修者對於生命的最高追求，也是人『yu·望』的頂峰之一。」

「在為師看來，此前三問代表著我輩修者的大毅力、大恆心。應是創始人踏足修行之路，心懷凌雲之志的那段心路歷程。」

「而蒼生何辜？為師細品其中韻味，這『蒼生』二字，當沒有將我人族視於其中。指的是在沒有人的時候萬物蒼生，順時作息，物競天擇，不yu不求，安然泰之，接受自然的規律法則，該來就來，該走就走。」

「在創始人看來，舊事物不斷為新事物的輪替而做好準備，結果我輩修者非要定義『時間』這個概念，來計較生死的得失，讓蒼生的生亡受到人為的扭曲。」

「這一問，應是那創始人遭受重大挫折，思想產生重大變化而發出的質問。」

玉清掌門搖頭道：「這門刀法的意境太過扭曲，非要至情至xing、偏激極端之人才有可能領悟個中神髓，雲翳，這門刀訣與你xing情不合，還是不要深研了。稍候你便將其退回藏功閣院，為師允你重新選一部刀法秘傳研習。」

玉清掌門自然不會害雲翳，雲翳也相信他的判斷，當下應道：「弟子遵命。」

兩人又聊了一會，雲翳趁機請教幾處劍道上的不解，玉清掌門劍道修為非凡，給出的回答往往一針見血、切中要害，讓雲翳有茅塞頓開之感。

雲翳辭行離去，來到辛陽峰藏功閣院，退還《四問刀》，重新挑選了一門地級的刀法《緣木解真》，這部絕學和《四問刀》類似，同樣是重情重意不重招。

這部《緣木解真》有著獨特的鍛煉方式，首先讓人隨便找塊木頭，鍛煉用小刻刀划木紋理線的能力，直到能夠隨心所yu的用隨便一把刀在隨便一塊木頭上絲毫不差的沿木紋理線劃下，才算告一段落。

雲翳正好需要鍛煉左手，索xing就直接用左手進行《緣木解真》的基礎修鍊。但一個月下來，卻是收穫不大，雲翳只好向玉清掌門求助，問問他宗門可有修鍊《緣木解真》的前輩。

在這一點上，《緣木解真》同樣和《四問刀》類似，本代宗門也是無人修習。雲翳只好帶著不解來到黃龍峰，請教玉清掌門曾經提到過的紅顏劍楚驚雲，他自創的紅顏劍法以情入劍，雲翳希望能觸類旁通，摸到修鍊《緣木解真》的頭緒。

黃龍峰是戒律院所在的地方，雲翳來到黃龍峰下，他不知紅顏劍楚驚雲的所在，只能向山腳的知客弟子打聽。

那知客弟子身穿六代弟子的衣服，雲翳卻還是客客氣氣地問道：「我乃二代內門弟子云翳，請問紅顏劍楚驚雲住在哪裡？」

楚驚雲是三代弟子，雲翳雖是前來請教，但公開場合，卻是不能自貶身份。

那六代知客弟子，恭敬地拱手行禮，「原來是雲太師祖，楚師祖近ri離山外出，不知何時才能返回。若雲太師祖有事，可留下口信，待楚師祖回來後由弟子代為通傳。」

「不必了。」既然楚驚雲不在宗門，雲翳也只好回去，「若是楚驚雲回來，你可來東來峰通報於我。」

「是，雲太師祖。」

返回東來峰下，雲翳靜下心來，一邊打磨元jing，一邊鍛煉左手使刀，研習《緣木解真》。又是三個月下來，在riri沿刻木紋理線的過程中，雲翳對自己左手的控制力大有提升，但左手的靈活程度還是遜於右手。雲翳知道，這是因為前世今生他都習慣於使用右手，每次要用左手時，都會刻意想著要用左手做什麼動作，過於重視，反而顯得做作，導致左手無法真正的隨心所yu。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雲翳再一次來到青冥正殿，請求玉清掌門幫忙。

「你要我斬斷你的右臂？其冰封保存？」對於雲翳這一次的要求，就是見慣大風大浪的玉清掌門，也感到驚訝。

「是的，師尊。」雲翳猛一咬牙，狠狠地說道。

「說說理由？」

「弟子最近正在研修左手刀，但終究跨不過對右手的依賴，只能刻意控制左手，但過於著相，反而落了下成。」雲翳解釋道。

「原來如此，不過，為師倒沒想到你居然能狠得下心來。」玉清掌門語帶讚歎之意，不過他卻不打算同意雲翳的請求，「可你想過斷臂的後果沒有？煉jing純元，不僅僅是磨練jing元的過程，也是整個軀體貫通氣脈的過程，你斷臂之後，縱使ri後接續上，少了這個過程，右臂又豈能和肉.身匹配？」

「雲翳，為師知你心志堅毅，但過剛易折，修鍊一道，還是循序漸進為好。」

「師尊，弟子肉.身無漏無缺，縱使斷臂，只要好好保存，氣血不失，就能自行接續。而且弟子修鍊乾坤綿身，氣脈已通大半，縱有些許瑕疵，也能彌補過來……」雲翳心中不服，對玉清掌門反駁道。

玉清掌門冷笑一聲，「真是胡言亂語、妄自尊大，雲翳，為師可不記得什麼時候把你教成這種坐井觀天之輩了。」

「你肉.身資質，確實是同輩第一，但這並非你目中無人的資本。縱使真如你所言，斷臂氣血不失，你就可以自行接續，ri后也能彌補氣脈缺陷。但已然失了渾然天成、圓潤一體的資格。而且，彌補過的根基，始終不能完美無缺。能進入破虛境就是天大幸事，想要化劫，白ri做夢。」玉清掌門難得地寒聲斥責雲翳，「為師對你期望極高，你不要自誤。」

雲翳和玉清掌門的這一次談話，不歡而散。

此後，雲翳不再糾纏於左手刀之上。半年後，總共花費一年零三個月的時間，雲翳終於將元jing盡數轉化為jing元，進階煉jing境第三階段煉jing化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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