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個冬天有些冷。

北方的冬天，似乎比往年來的早一些，慧慧感覺到身體有些害冷，還不到周末，她很想請個假回家拿些衣服，她每天在學校里都是手腳發涼，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生病了，其實慧慧很怕冬天。就在她咬著牙堅持的時候，班主任林宏點名叫她，她只好跟隨老師身後走出了教室，就在她來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母親的突然出現，讓她十分高興，看著母親帶著大包小包的衣服和吃的，她特別的興奮。

「慧慧，媽媽知道你最怕過冬天，我還是來晚了，這些日子外婆身體不適，我去照顧了幾天，外婆體弱多病，恐怕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媽，您最好把外婆接到咱們家，我昨天還想請假回家取衣服，沒想到你今天就來了。」

「我想接你外婆去咱家，可是你爸去了外地打工，家裡養了十幾頭豬，還有一群羊，你讓我我怎麼去伺候她？」

「媽，您說的也是，您一個人在家也太辛苦了，可是舅舅、舅媽他們也…太不像話了。」

「他們一直是這樣，我這個做大姐的一點辦法都沒有，昨天我和你小姨商量好了，讓你二姨贍養外婆，我們每家每月拿出600塊錢，作為生活費。」

「媽，其實外婆的事情，我作為晚輩不應該過問，再說我讀書的年齡沒能力去養活外婆，你們姐妹商量著來吧，只要外婆吃飽穿暖安享晚年，她老人家也就知足了。」

「媽知道，你現在還小，好好學習，以後像你哥一樣有出息，爸媽也就了一樁心事。」

「媽，你放心，我會努力的，這個學期我的學習成績一直在進步，學習上沒有什麼問題，您在家也不要太累了。」

慧慧和媽媽在門口，大約聊了十幾分鐘后，上課鈴敲響了。

「媽，我去上課了，你在路上注意安全。」

「去吧去吧，媽知道了。」

慧慧手裡提了大包小包的衣服和零食，快速回到了學校里，母親瓊花看著女兒的背影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難過，她總感覺到女兒有心事，就是不知道女兒是碰到了什麼難題，可她又不好意思開口問，女兒又不是主動對她說，女兒自來的一中讀書後，她們母女聊天的時間少了，從此就像隔了一堵牆。瓊花邊走邊搖了搖頭，也許她自己想多了，可能女兒學習壓力大，不像以前那麼輕鬆了，她始終相信聽話懂事的女兒不會有什麼問題，就這樣，她很快乘車返回了家裡。

周末，慧慧本以為學校能放假一天，可是，學校只能休息半天，原因為他們一班是重點班，班級衝刺的時刻馬上來臨，同學們都在加緊學習，生怕被成績落下，當然慧慧也不例外，她本來就是高一班的優等生，每次考試都在前三名，為此，周末能不能回家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她需要的衣服，媽媽已經送來了，而且還帶來了不少好吃的零食。

慧慧很想利用半天休息的時間逛超市，買些衛生巾之類的日用品，她來到一中讀書一百多天，從未踏進超市半步。當下課鈴敲響后，她整理了一下課桌上的書本，準備走出教室，她的同桌發話「慧慧同學，這個周末你有什麼打算？」

「半天假期，還能有什麼打算？等會兒，我想回宿舍洗洗衣服，而後再去超市買點日用品。」

「是嗎？你的想法和我一樣，這不昨天大姨媽來了，衛生巾快用完了，我想去買幾包衛生巾。」

「好巧不巧啊，我也這麼想的，菲菲，你現在就去超市嗎？」

「回宿舍吧，洗完衣服再去。」

慧慧和菲菲同學兩個人一起快步回到了宿舍，當她們回到宿舍準備洗衣服的時候，突然發現水管停水了，有的女同學在發牢騷罵娘，稍微懶惰的女生根本就打算洗衣服，而且還幸災樂禍。當然，這個懶找到了理由，原因為水龍頭停水了，就算她想洗衣服，沒有水也沒有辦法，只能是無可奈何。慧慧只是表示了沒水的遺憾，她又把衣服拿回了宿舍，她在想，停水只是暫時的，等到來水后再洗衣服也不晚。

菲菲放下衣服后，來到了慧慧的身旁，用手拽了她一下「慧慧，沒水洗衣服了，難道就不能去超市嗎？」

「菲菲同學說的有道理，我們現在去逛超市。」

「出發，慧慧到超市裡，你想吃什麼告訴我，今天我買單。」

「我還不知道想吃什麼呢，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我哥給了我零花錢還沒開始用呢。」

「你說過，你哥在深圳工作，很牛掰是嗎？」

「還行吧，我哥就是我的學習榜樣，他現在還在學習。」

「他不是軟體開發工程師嗎？還要學啊？」

「不學怎麼能成啊？俗話說活到老，學到老。他們單位比他厲害的多的是呢。」

「慧慧，我很羨慕你哥哥，他現在交女朋友了沒有？」

「不知道，我哪裡懂，我們現在交流的很少，他很忙。」

「你說的也是，我很羨慕你，有一個那麼厲害的哥哥。」

「他有什麼好羨慕的，我們也不差，說不定比他還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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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你？我不否定你以後是否比他強，起碼我是不行。」

「沒底氣，我們都是兩肩扛著腦袋，憑什麼你就不行？」

「不是沒底氣，我總感覺到學習壓力太大了，要想出人頭地太難了，等過春節的時候介紹一下你哥，我們認識一下好嗎？」

「你想認識他幹嘛？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了我哥？」

「多個朋友多條路嘛，我喜歡他不好嗎？我們現在是同學，以後做你嫂子，嘿嘿嘿嘿。」

「菲菲，別說你和我哥真還有夫妻相，你長的漂亮，個子比我還高兩公分，就是不知道我哥現在談沒談對象？」

「慧慧你好天真，我給你個棒槌你當真了，我們開個玩笑而已，我突然想到個事情，想了解一下，你不介意吧？」

「什麼事情？看你神神秘秘的。」

「劉濤啊，我們班長劉濤現在去哪裡了？怎麼不見他的人影了？」

「劉濤，他、他去別的中學讀書了吧？」

「他去了哪個中學？二中三中還是十六中？」

「好像是實驗中學，具體哪個學校我也不太清楚，我們好久沒聯繫了。」

「慧慧，問一個個人問題，你不排斥吧？」

「什麼問題啊，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我很喜歡劉濤，可惜劉濤不喜歡我。聽說劉濤很喜歡你，是真的嗎？」

「菲菲，你想聽真話嗎？」

「想啊，為什麼不想呢？」

「我現在一門心思用在學習上，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些不該考慮的事情。」

「我相信你，可是我和你的想法不同，我在初中三的時候追過一個小帥哥，可是人家沒看上我，後來他與班花搞上了。」

「菲菲，你很超前，我哥在大學里談過一位女同學，兩個人談了四年，感情很好，後來分手，為了工作各奔東西。他告誡我在學校談對象都是瞎胡鬧，成功率佔1%，與其浪費感情，還不如努力學習。」

「這個嘛，主要是好玩兒，哪能動真格的，還有一個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聽林老說那個體育老師已經被放出來了，說是保外就醫。」

「他放不放出來，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只是他心胸太狹隘，這種男人沒有擔當。」

慧慧與菲菲正說著，前方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劉濤看著慧慧顯得十分激動，他們在兩個學校讀書，一別就是幾個月「慧慧，這個周末你不回家了？」

「回不了，只有半天假期，劉濤，你怎麼過來了？」

「來坐車啊，實驗中學那邊沒有站牌，我只好來到這裡了。」

「劉濤，你在實驗中學還好嗎？」菲菲突然插上了一句話。

「行吧，只不過那邊的很鬆散，不如我們一中抓的緊。」

「實驗中學也不錯，我哥哥上屆就是在實驗中學畢業的，他考進了哈爾濱工業大學。劉濤，別回家了，陪我們一起逛超市吧。」

「敢情你們倆現在去超市啊？那個地方我不敢去了，我不知道我去還會不會挨打？」

「膽小鬼，要不你和慧慧聊天，我一個人去逛超市。」

菲菲瞟一眼眼前的慧慧，她知道慧慧好久沒有和劉濤聯繫了，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她想多給他們一點時間，讓他們一起聊聊知心話，劉濤笑著看了菲菲一眼，心想菲菲這個小丫頭真懂事，劉濤有許多心裡話，很想當著慧慧的面說出來，這段時間，他在實驗中學讀書讀的很壓抑，他不再擔任班級班長，而且學習成績也就在中上游，他有心想學，可是，班級的情況特別複雜，怎麼也靜不下心來，當然也存在著一些外因因素，尤其他見到慧慧的時候心情特別舒暢，好像一往的不快，煙消雲散。就在她與慧慧並肩往前走的時候，菲菲已經走遠了，菲菲不可能在這裡陪他們很久，因為她已經沒有了衛生巾用了，她急需前往超市購買。菲菲走後慧慧沒有急著去超市，她與劉濤來到了河邊公園，這個地方比較冷清，因為冬天來了，西北風呼呼的刮個不停，冷空氣的驟降出去玩耍的人少之又少，劉濤看到眼前有些發抖的慧慧「慧慧，你冷嗎？」

「有點冷，每年冬天我都特別怕冷，不是手凍傷了就是腳凍傷，好在媽媽給我送來了保暖衣。現在好多了。」

「我們去羊湯館，我請你吃羊肉，飯店裡有暖氣，不冷。」

「還是不去了吧，我們站在這裡說說話，我還要去超市購些日用品。」

「好吧，我聽你的，你說不去就不去了，我計劃今天回鎮上，我表哥從上海回來，我們已經有三年沒見了，他想讓我回去陪他玩一天，剛好這個周末休息兩天。」

「既然表哥要見你，你就回去唄，我送你去車站，別耽誤了坐車回家。」

「慧慧，你真的希望我回鎮上嗎？」

「劉濤，這話說的，好像慧慧老是拖你的後腿一樣。」

「這話說反了，不是你拖我的後腿，而是趕我走。」

「我沒有那個意思，你說你表哥想見你，我可沒有攆你的意思哦。」

「不是，剛才我跟你開玩笑的，我知道你也想回家，可是重點班級的情況特殊，能給半天假就不錯了。」

「誰說不是啊？沒辦法，再辛苦還有兩年半的時間，我沒有別的心思，只要把學習搞上去，我就滿足了。」

慧慧與劉濤講談了大約一個多小時，蘇健戴著墨鏡，穿著風衣走了過來，他來到了慧慧身邊，伸手想摘墨鏡，當他看到劉濤后感覺到一絲不快，蘇建心想，這個劉濤真的陰魂不散，他成心想與自己搶女人，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怎麼辦呢？打他嗎？蘇建真的不敢了，現在是保外就醫，如果他在敢調戲或者毆打劉濤，可能要雙罪並罰，他這輩子只能與牢為伍了，當蘇建走過後，慧慧看著他的背影一下子認了出來，劉濤只顧著與慧慧說話，根本就沒有往後看，他不知道蘇建已經保外就醫，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呢？大家沒有深仇大恨，蘇健因為喜歡慧慧為此發生了不該發生的小插曲，他的工作沒了，人生烙上第一個污點，都說衝動是魔鬼，這一點蘇建體會最深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劉濤與慧慧兩個人之間有說不完的話，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廣場上颳起了大風，慧慧凍的不撐了，沒辦法她想回學校，劉濤看著凍的發抖的慧慧，他不敢再強留，他生怕慧慧凍感冒了，影響學習，就這樣，慧慧與劉濤肩並肩的來到了一中學校大門口，就在他們剛停下腳步的時候，一輛公共汽車停了下來，這也是回鎮上的最後一班車，劉濤想了想：既然慧慧不能回家，他還是一個人返回鎮上算了，就這樣劉濤與慧慧道別，上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