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李二與紅燒肉的故事
唐朝的帝王吃飯,可沒有清朝那麼奢侈,一頓飯,一個老太婆要吃一百道菜。
這年月,鐵鍋製作很粗糙,不能提供炒菜所需的高油溫,因此沒有在烹飪中廣泛應用。
也就是說,炒菜還沒發明呢,就算是皇上,也只能吃到燉菜,煮菜。
更為凄涼的是,李二在位的時候,連醬油這調味聖品都還未問世,沒吃過紅燒肉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想想吧,李二的一日三餐,也就是吃點砂鍋燉,這生活水平,估計比後世的地主老財也強不到哪裡去。
所以,大家得體諒體諒,當李二看著那盒紅燒肉,那眼神中流露出的對新生美食的渴望,簡直比餓狼見了鮮肉還要熱烈。
終於,到了用膳的時辰,宮人們魚貫而入,將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擺滿了桌子。
可是,李二陛下一點動筷子的慾望都沒有,他眼巴巴地等著那盒「仙肉」呢!
他不動筷子,那長孫娘娘也不能先動,只能陪著他一起等。
而小兕子呢,更不用說了,跟李二如出一轍,中午她只「七了一點點」,就盼著晚上大快朵頤呢。
她那雙大眼睛也直勾勾地盯著門口,口水已經不自覺地從嘴角淌了下來。
長孫娘娘看著父女倆獃獃地盯著門口,不禁莞爾:這倆饕餮,真是為了吃,連形象都不要了。
終於,一名宮女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盤子上是令兩人望眼欲穿的保鮮盒。
為啥這道菜上得晚了一點呢?
原來啊,是御廚們為了確保陛下的安全,先替陛下試了試有沒有毒。
而且是四個御廚搶著「試毒」的,御膳房的忠心,天日可鑒。
加熱完畢,四個御廚打開保鮮盒,聞到香氣就已經垂涎欲滴了,他們默契十足,將一塊紅燒肉切成四小塊,一人一小塊搶入口中,輕輕一咬,就停不下來了。
那獨特地風味,讓他們不得不承認,這味兒,他們怕是拍馬也追不上啊!
「此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嘗啊!」御廚們心中暗自感嘆,彼此對視一眼,皆是滿眼的意猶未盡。
上面這段,只是個無厘頭的梗,御廚借試毒的借口偷吃,反襯紅燒肉的好吃,請不要糾結於御廚有沒有資格試毒,還搞專題評論?作者都快被你們的糾結搞崩潰了,哈哈!
李二是雄才偉略之人,可不會小肚雞腸地去數保鮮盒裡紅燒肉的塊數,也就沒有發現其中的缺斤短兩。
宮女將保鮮盒輕輕放到桌上,李二父女倆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李二立刻迫不及待地打開了蓋子,一股濃烈的帶著醬汁味道的肉香撲鼻而來,只見那盒中盛放著一塊塊方方正正的肉塊,加熱以後,顏色更加紅亮誘人。
他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仔細端詳起來。
紅燒肉色澤紅亮,肥瘦相間,肉皮晶瑩剔透,彷彿一塊紅色的寶石,散發出誘人的光澤。
「仙界竟有如此奇特的佳肴!」李二忍不住感嘆道,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小兕子的小嘴早已掛上了晶瑩的口水珠:「阿爺、阿爺,系己要七又又,系己要七又又!」
「好!好!小饞貓,來啦來啦!」李二強咽了一口口水,拿過一隻小碗,將紅燒肉放進碗里,用筷子將那塊肉分成了四小塊,那紅燒肉早已燉的酥爛,筷子一夾,連皮帶肉,輕鬆分開了。
他將那那小碗放到兕子面前,又將她常用的小銀勺遞給了她。
小兕子毫不客氣地抓起銀勺,精準地撈起一塊紅燒肉,塞進嘴裡大嚼起來。
一邊嚼還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又又真香,又又真香!」
李二哪裡還忍得住,立刻夾起一大塊,大嘴一張,塞了進去,
輕輕一咬,肉皮軟糯Q彈,肥而不膩,皮下的肥肉更是入口即化。
瞬間化成濃香的肉汁,鋪滿了口腔。
他立刻像小奶娃一樣大嚼起來,兩撇鬍子隨著大嚼,有節奏地一翹一翹,頗有點滑稽的味道。
邊吃還邊招手示意,長孫娘娘也動筷子嘗嘗,實在是顧不上說話。
長孫娘娘嫣然一笑,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稍小一些的,放入口中。
下一刻,不喜油膩的她,也愜意地咀嚼起來。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然而,這份溫馨的餐桌時光並未能持續多久,想想看,小兕子吃一小塊,李二吃一大塊,這一大一小的速度,一盒肉夠她倆消耗幾輪的。
小兕子將第二個四塊才吃了一半,她就發現,那那原本滿滿當當的紅燒肉盒子里,此刻只剩下了一塊孤零零的「倖存者」。
小傢伙發覺自己虧大了,阿爺也有點太那個了。
她小臉立刻有點陰沉了,彷彿要下雨一般。
李二這通掄開腮幫子,吃得過癮極了!興緻一上來也不管不顧,等到看到盒子里,只剩下孤零零地一塊肉浸泡在湯汁中,一下子愣住了。
再抬頭看著小女兒那幽怨地小眼神,老臉又紅了。
旁邊的長孫娘娘,看在眼裡,憋著笑,實在是憋得好辛苦。
李二趕緊給小奶娃道歉:「哎呀呀,兕子啊,這肉肉實在是太好吃啦,阿爺實在是沒有忍住,多吃了兩塊,實在是對不起,你不會怪罪阿爺吧?「
小奶娃強忍著奪眶而出的眼淚,細聲細氣地說道:「沒關係,阿爺喜番七就好!」
話雖這麼說,可那神情,別提多委屈了,李二看著小奶娃的樣子,心都碎了,感覺自己犯了彌天大罪。
可是,他的眼睛還是不由自主地瞟向了盒子里剩下的那一塊紅燒肉,心裡總有想再犯一次的衝動。
他忍了又忍,還是將那最後一塊夾到小奶娃的碗里,分成了幾塊,總算是安慰了小奶娃受傷的心靈。
看著小兕子重新綻放出滿足的笑容,大口大口地吃著肉,發出「啊嗚」「啊嗚」的可愛聲音,做父母的看著心裡真舒坦啊!
旁邊長孫娘娘剛才吃了兩塊,雖然覺得還想吃,可是看著李二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就沒有再下筷子,只是揀著桌上的素菜吃了一些。
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好的食物都要先緊著男人吃。
李二將最後一塊紅燒肉給了小奶娃,贈人玫瑰,手有餘香,特別是筷子頭上。
他將筷子伸進嘴裡,砸吧了好幾下,眼睛一低,盯上了盒子里剩下的湯汁。
那紅紅的,油亮的湯汁,立刻讓他有了主意。
他吩咐伺候的宮女,給他盛來一大碗米飯,拿起盒子就往米飯上澆。
小奶娃見了,立刻反應過來,尖聲叫道:「阿爺,阿爺,窩也要七,窩也要七!」
李二的手一頓,無奈地停了下。
唉!女兒太機靈,就是這點不太好!
父女倆都吃上了肉汁拌飯,一個呼嚕嚕,一個啊嗚啊嗚,多麼和諧地一幅兩隻老虎進食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