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相？

「嗯？」

「為什麼要和他談戀愛？」

「他沒有什麼出眾的地方，一切都很普通，是這樣嗎？」

「誰知道呢，我只是練練手而已。」

「哈哈哈。」

........

莫然靠著門，聽著教室里的幾個女生的話。

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走廊上沒有其他人，只有莫然一個人，靠著後門。

只有教室內的幾個人，談話聲音震耳欲聾，一次次衝擊著莫然的靈魂。

「如果不是你和他談戀愛，班上都沒人記得他吧。」

「是啊，好像有這麼個人一樣，平日里完全沒有存在感，你說的時候嚇了我一跳呢，我還在想，這個傢伙是誰。」

「哈哈哈，沒有那麼誇張吧，不過他確實挺透明的。」

能聽到林若馨的聲音，和其他人一樣，談論著莫然是多麼的不重要，透明，好像沒有人把他回事。

莫然則安靜地聽著，明明這些事情他一開始就知道，從一開始對自己的定位就是這樣，為什麼還是會難受。

尤其是聽到她的聲音的時候。

「我和他也沒有做什麼特殊的事情，他還挺關心我的，什麼事情都順著我，怎麼說呢，像只聽話的小狗一樣。」

林若馨興緻勃勃地打著比方，而「小狗」正隔著牆壁，聽著這一切。

「你說拿他練手，是為了談更好的吧。」

其中一個人詢問著林若馨。

「嗯，算是吧。我在他身上確實練了許多，比如怎麼和男生交流，如何把握住對方的心思，怎麼樣讓對方真心對自己。」

「哇，聽起來，你還真是厲害，跟個犯罪大師一樣。」

「與其說犯罪大師，不如說是海王吧。」

「不過我也沒有做什麼吧，我也在認真和他談戀愛啊，也沒有向他索取過什麼，就只是當做戀愛對象的話，我應該是非常完美的吧。」

林若馨說得很自豪，完全沒有負罪感，對她來說，自己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要有特殊的感覺？

莫然張了張口，又自覺地閉上，確實，在這段時間的戀愛過程中，對方沒有向自己索取任何東西，連暗示都沒有過，而且甚至她還主動給自己買東西。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自己想要責備對方，也完全找不到理由，對方向自己告白，談戀愛的過程中時刻照顧自己的情緒，可以說完美女友。

可是當自己知道這一切都是對方裝出來的，演出來的，一切都是為了實驗，而自己則只是實驗對象。

為了滿足林若馨的戀愛實驗而被捲入其中的可憐蛋嗎？

自己真的可憐嗎？

自己真的被需要嗎？

「我根本沒有借過傘啊......」

莫然仰著頭，面無表情地看著走廊天花板，腦子裡不斷回憶著那天夕陽下的告白，在摩天輪中的共訴衷腸，她對自己展示的微笑，那一切都是裝的嗎？

「不過你的演技真好的，沒有考慮當演員嗎？」

「演員啊，不過一旦知道自己是在演戲之後，不就沒有那種感覺了嗎？」

「沒想到你還挺有追求，這就是所謂的，要想騙過別人，先騙過自己嗎？」

「怎麼說話呢，我還是很享受這段戀情的，雖然比較短，但確實學到不少東西，那個人確實教會我很多。」

林若馨似乎還對莫然表示了感謝，正因為有莫然的努力，才讓林若馨有了更多的表現機會，她還是非常感謝莫然在這期間的陪伴。

莫然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打算進去和那些人理論。

十幾分鐘前，莫然在走廊看到了幾個人，其中有他熟悉的身影，所以才跟了上去，可是當他聽到幾個人的對話的時候，打消了進去對峙的意見。

因為他沒有任何理由進去對峙，就算真的進去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說對方騙了他？欺騙他感情？可是這種理由，他自己都不相信。

正如林若馨所說的那樣，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她確實投入了感情，也正因為如此，所以莫然才沒有什麼能說的。

從一開始，自己就被捏的死死的。

「原來如此，所以她才會挑上我嗎？」

「因為沒人在意，是個無關緊要的角色，才能沒有顧慮的進行實驗嗎？」

「我就是這樣的，沒有人在意的人。」

莫然一抹苦笑，從一開始就被告知了一個甜蜜的夢，那等到醒來的那一刻，誰又會保持鎮定呢？

屋子裡的人還在有說有笑的談論著什麼，不過話題已經不是莫然和林若馨那虛無的戀情了，而是一些八卦，以及更優秀的男生。

莫然閉上眼睛，沉吟不語。

然後灰溜溜地離開了。

自己與當初在遊樂園找事的小混混也沒有什麼區別，他甚至開始懷疑，連那些傢伙都是林若馨安排的。

這種可怕的念頭一旦升起，就像是野火一般，快速蔓延，直至燃燒掉所有理智。

「呼。」

想到此處，莫然立刻驚醒，趕緊跑到廁所用冷水清洗臉頰，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莫然已經知道了對方的真實面目，那隻要避開就行，如果真的因此上頭，那最後害的只是自己。

「果然談戀愛.......不適合我啊。」

莫然拍了拍臉，看著鏡子中濕漉漉的臉，思緒被拉回到過去，那時候自己似乎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但是具體是什麼事情？他已經記不清了。

但是他知道，當時也是因為感情問題，而導致自己現在這個樣子。

「可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和她分手嗎？」

莫然嘆氣，知道真相又怎麼樣？他能做什麼？和對方提分手？這樣就行了嗎？

「你真的就打算這樣嗎。」

正當莫然不知所措時，身後冷不丁響起一個聲音。

莫然猛得回頭一看，發現是熟悉的傢伙。

葉依，正抱胸靠著牆壁，看著失魂落魄的自己。

「沒想到真的被你發現了，我原本以為還要一段時間你才能發覺，還真是戲劇性呢。正好就撞到了真相。」

葉依微微上揚嘴角，笑容嘲諷又戲謔。

但是這一次，莫然已經沒有能力反駁了。

「你說的都對。」

掙扎之下，莫然只能從嗓子中擠出這麼一句話。

似乎是感受到了莫然的痛苦，葉依也收起了笑容，輕輕嘆出口氣，小聲道:「行吧，你看起來蠻傷心的，我就不落井下石了。」

「你怎麼在這？這可是男廁所。」

「我又沒進男廁所，只是站在外面和你聊天。」葉依無所謂地聳聳肩:「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看來你也沒有想象的那麼悲傷。」

「是嗎？」莫然苦笑著:「你該不會一直跟著我吧，你不是只在圖書館待著嗎？」

「我給你的印象就是這樣嗎？圖書館地縛靈？」葉依翻了翻白眼，然後調整了一下站姿，接著說道:「所以，你打算自己和那個人提分手嗎？」

「嗯，不然呢？繼續像個小狗一樣被蒙在鼓裡嗎？」

葉依聳聳肩:「如果你是這麼認為的話，不過如果有更好的辦法，也沒必要吧。」

「什麼？更好的辦法？」

「是啊，比如說，你可以反過來利用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