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召見，令牌

洛京。

東直隸大道，五軍都督府。

結束了晚上的萬國宴，整個大乾國級別最高的軍事統帥們卻並未選擇回府。

而是選擇回到了這裡。

此時，議會廳內。

五軍總督，賜天武將軍，節制天下兵馬大權的最高元帥。

永安公徐雲鼎正位於首座。

然而，他卻不是今天的主角。

所有人，都在看著老將軍——寧國公。

「老常，你不是親自去見九殿下了嗎？」

「怎麼會連個面都沒撈著！？」

長平侯李諺一臉焦躁的質問道。

「殿下現在......難道連你的面子都不給了嗎？」

一句話，令在場公侯總督、同知總兵全部沉默。

寧國公更是嘆息不止。

「殿下已經多年不過問外事。」

「今日也就恰逢萬國宴，否則......我也不好舔著老臉去拜見的。」

看了看在場的諸多老夥計，寧國公常藍無奈道。

「你們不也早就猜到這個結果了嗎？」

眾人默然。

首座之上，五軍總督徐雲鼎終於發話。

「既然你老常的面子不夠。」

「那我明日便親自進宮，面見殿下吧。」

寧國公等人愕然抬頭，剛欲開口勸誡。

就聽得徐雲鼎繼續道。

「我此去，若不能喚的殿下重新出山。」

「那今後......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所有人都清楚，徐雲鼎這一動代表著什麼。

大乾太子至今未立，他們這些軍中人士。

自然最是希望尋皇子能夠得位太子，將來君臨天下！

近兩年來，他們不斷發動自己的力量，為尋皇子造勢。

甚至還一度引來了老皇帝的關注。

若不是因為陛下本身也是這個意思，單是他們的這一舉動。

抄家滅門都是輕的，不誅個九族簡直都說不過去。

然而，尋皇子始終未有回應。

前去拜見的，也從侯爵變成國公，再變成老國公。

現在，所有人最後的希望已經只剩下年事最高，資歷最老。

同時也是尋皇子啟蒙老師之一的徐雲鼎了。

若徐雲鼎不成，那麼不管誰去，都不可能勸得動了。

就在所有人心有戚戚焉時。

議事廳外，突然響起了一道傳令聲。

「青江總兵王學輔可在廳內？」

李四因為是個太監，加上公鴨嗓。

說話聲音向來為人所詬病。

然而此時此刻，李四的聲音在這些老將軍的耳朵里。

卻是如此的悅耳動聽。

「是......李四嗎？」

長平侯顫抖著問道。

「是，我今日還曾在殿下宮內見過他。」

寧國公強定心神，深吸一口氣。

「殿下......似乎在傳王學輔？」

青江總兵王學輔在一眾頂級大佬們面前，自始至終都沒什麼存在感。

哪怕他是統軍三十萬的總兵，也從未得到過如現在這般的關注。

可現在，面臨大佬們熱切的目光。

王學輔心中的壓力陡然激增。

而在這群大佬們之中，徐雲鼎無疑是所有人中最為穩重的那一位。

這位五軍總督從座位上第一次起身，來到了王學輔面前。

目光鎖定王學輔，徐雲鼎聲音輕緩道。

「去吧。」

「殿下召你。」

王學輔呼吸一滯，面對這位大佬。

他握緊腰間佩劍，轉頭看向屋外。

大聲回應。

「在！」

廳門大開，李四邁著八字步，踱步走進。

兩年未曾傳令的李四，此刻竟久違的感到了一絲熱血沸騰。

殿下終於有動靜了！

「青江總兵王學輔。」

李四找到王學輔，取出錦盒內的事物。

輕聲道。

「殿下密令！」

李四刻意一頓，環顧四周，面帶微笑。

「諸位公侯將軍，還請先退了吧。」

徐雲鼎面色凝重，向前半步。

面向李四手中高舉的印章。

聲音鏗鏘有力，低頭行禮。

「尊殿下令！」

下一瞬，大殿內所有公侯將領，紛紛踏步向前。

高聲附和。

「尊殿下令！！」

...

一個時辰后。

夜深，一隊人馬疾馳在街道之上。

一路奔至皇城下方，方才下馬。

「下方何人！」

隊伍里，領頭的李四掏出印章。

不等李四開口，值守將士立刻道。

「開城門！」

一行人下馬，開始向宮內前行。

青江總兵王學輔則是跟在李四之後。

手執密令，心神劇烈起伏。

九殿下召見了他！

單是這一點，就讓王學輔頭暈目眩。

有種做夢般的不真實感。

「王總兵。」

正走在前的李四忽然出聲，打斷了王學輔的思緒。

「這道密令，以及稍後與殿下的談話......」

「切莫傳將出去。」

「否則......」

話說一半，王學輔立刻秒懂。

直點頭道。

「在下明白的，多謝公公提點。」

說完，王學輔從懷裡掏出一沓銀票。

誰知李四卻嚇得趕忙拒絕。

並一臉意正言辭道。

「殿下最厭惡底下的人私相賄賂！」

「總兵大人，還望您謹慎行事！」

王學輔老臉一紅，心下更是一慌。

尋皇子這等身份，他往日別說說話了，見一面都難。

這麼些年，他王學輔也只是在一次閱兵儀式時，遠遠跟在身後見過一次。

「早知道來的路上，就該提前了解一下注意事項......」

王學輔有些懊惱，自己竟然如此疏忽大意。

一盞茶的功夫，大約十五分鐘過後。

王學輔終於來到了葉尋的宮殿。

「青江總兵，王學輔拜見九殿下！」

一進屋，王學輔便跪倒行禮。

葉尋卻是眉頭一皺。

這王學輔來之前，看樣子是一點功課沒做。

「我這裡不興這些虛禮。」

「起來說話吧。」

王學輔心中一抖，知道自己又疏忽了。

起身後，他緩緩詢問道。

「不知殿下，有何要事宣我？」

葉尋淡淡道。

「派人去西山大營了嗎？」

王學輔忙道。

「已經安排了人去。」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去的是我家中，辦事最穩妥的家將。」

葉尋滿意點頭。

「我找你來，主要為了兩件事。」

「第一，如果西山大營里，確實有著一批北邊下來的士兵在靜養。」

「那你便在明天的時候，親自再去走一趟。」

「找到一個叫......嗯，叫亂碼的人。」

「至於剩下的，等你見到了他，自然就會知曉。」

說到這，葉尋認真道。

「此事你需仔細確認，不得馬虎。」

王學輔立即道。

「臣明白！」

葉尋滿意點頭，接著道。

「見到對方之後，將這個交予對方。」

說罷，葉尋掏出了一塊漆黑色令牌。

令牌上，刻著一個字。

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