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皇帝出宮
皇帝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卻也沒有明確的拒絕,這讓阿蘇占的心裡有些欣慰。
如此一來,便意味著有機會見到自己的女兒。
又因橫玉和葛台已經開始添油加醋的阻止自己的要求,阿蘇占便很及時的收手,叩頭謝恩起身了。
次日晌午過後,耶律岱欽便啟程出宮了。
「皇上,您——」烏力罕給耶律岱欽理了理衣襟,抬眸看著他的眼睛,眸色中含了幾分幽怨,「朕的不帶臣妾同去嗎?」
「這一路,只怕是舟車勞頓,光憑那些個宮婢太監哪裡能伺候好您,臣妾是真的放心不下皇上您啊!」
她說著,眼尾染上一層薄紅,眸中帶淚。
見狀,耶律岱欽揚唇一笑,兩手攬住了烏力罕的雙肩,正色道:「皇后,路程顛簸,只辛苦朕一人便罷了,朕怎忍心讓你也同朕一起忍受這辛勞之苦,何況,朕這一走,朝中無人,你是朕在這宮中最信任的人了,你留在宮裡,也好替朕長個眼,也好看看朕這一走,朕的這些臣子們可有搞小動作的。」
看著眼前人一本正經的勸說自己的樣子,烏力罕的心底不禁冷笑。
後宮不得干政,這哪裡是在依仗她?分明是在提醒她讓自己那作為國丈的父親切莫趁著皇上出宮作亂。
可是對於自己父親心裡的想法,烏力罕一向都是不想管的。
此時此刻,她滿心裡想的都是如何同慧妃聯手將即將回宮的景華簪給弄死。
和平共處是不萬萬不可能的,那麼,只能下死手了。
儘管烏力罕看透了耶律岱欽的內心所想,卻絲毫沒有將其戳穿。
她很明白,將其戳穿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反倒讓皇帝加重對她的厭惡。
這樣不利己的事情,她不會做的。
「皇上您就安心去尋太後娘娘吧。」烏力罕拿起帕子擦了擦面頰上擠出的幾滴淚痕,柔聲道:「若是宮裡邊有什麼風吹草動,臣妾一定給您加急密奏!」
烏力罕的回答令耶律岱欽很是滿意,只是,他對她的笑意始終不達眼底。
「勞煩皇后了!」
說罷,他轉過身,抬腳往殿門外走去。
烏力罕率眾侍婢疾步上前伏跪在地,「臣妾恭送皇上!」
皇帝一走,烏力罕就從乾鑾殿馬不停蹄的回了宣室殿。
「圖玉。」都等不到轎子落停,烏力罕就一把撩開了轎簾。
「奴才在。」聞聲,圖玉趕緊往轎子旁靠了靠。
「即刻召阿蘇占入宮,本宮要見他。」烏力罕直接了當道。
「娘娘——」圖玉有些懵怔,「皇上他剛出宮——這會兒估計還沒到城外,您——」
「不相干,本宮知道的。」烏力罕已經放下了帘子,「皇上出宮心切,定是不會再返回宮內,時間寶貴,今兒本宮就得見了阿蘇占。」
「是,奴才這就親自出宮將阿蘇佔大人請了來。」
「娘娘,您召見那阿蘇占,所為何事啊?」攙著烏力罕下轎的時候,那鍾忍不住問出了聲。
烏力罕面色陰鬱,微微嘆了口氣,「那鍾,你覺得,皇上他對本宮如何?」
這又如何是能隨意評價的,一時間,那鐘的心裡犯了嘀咕。
其實,大臣的女兒們那麼多,其中不乏有姿色極其出眾的,色藝雙馨的更是能尋出十來個,可皇帝偏偏選了不管是色還是藝都算不上出眾的自己的主子。
那鐘的心裡一直都是很明白的,皇帝對自己的主子一向都是做做表面功夫,根本談不上什麼寵愛,甚至連真正的相敬如賓都算不上。
立自己主子為後也只不過恰巧因為她的父親是葛台而已。
寶勒爾之所以沒有被如願的立為皇后,只因為她的父親是已經失了天恩的阿蘇占,而不是聖眷正濃的葛台。
如果她的父親是葛台,那麼她皇后的位子也不至於被旁人給搶了去。
好?那就更是無從談起了。
當然,她也明白,這一切,自己的主子心裡都是有數的。
可是即便如此,那鍾還是未敢直言。
「娘娘,您這是說的什麼話,皇上自然是看重您的,不然,也不會將您立為母儀天下的一國之後了!」那鐘聲色平穩道。
聞言,烏力罕淺笑著搖頭,那鍾畢竟自幼就在她身邊伺候,心裡邊是何想法她還是能夠感知的到的。
「你就別逗本宮開心了,本宮知道,你沒有說真話,你是怕本宮聽了心裡邊會不悅。」
心之所想就這麼被識破了,那鐘有些不好意思,面頰唰的一下漫上一層紅暈。
「娘娘,奴婢只是不想讓您聽了之後過於憂思——」那鍾小聲呢喃道。
二人剛過了門廊,一陣寒風席捲著遠處的落葉往二人的腳邊簌簌而來。
烏力罕站定,眸光盯視著那枯黃的落葉,由遠及近。
風將二人的披風嘩啦吹起,又嘩啦放下。
烏力罕就看著那幾片落葉佇立良久。
「皇上對本宮如何,你能看的見,朝臣們就也能看的見,他們大都是叱吒官場幾十餘載之人,一個個精明的跟什麼似的,皇上能立本宮為皇后,其背後的想法,估計他們也都揣摩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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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烏力罕將視線離開腳邊的落葉,抬頭望向那鍾,「本宮若是問阿蘇占這個問題,他又會如何回答?」
「原來您是這麼想。」那鍾咧嘴一笑,「可是您又如何知道那阿蘇占就一定會說真話?」
烏力罕嗤笑一聲,抬腳繼續往前走,「就憑他將本宮的父親視為眼中釘。」
約莫兩個時辰之後,有宮婢進來回稟,說是圖玉已經將阿蘇占帶了來,就在前院候著,問是不是讓人進來。
原本昏沉入睡的烏力罕一下子清醒了。
她起身呷了口茶,一面下榻一面道:「請,讓阿蘇佔大人到前廳候著,本宮稍後就到。」
「是。」宮婢應聲出了殿門。
「娘娘,那阿蘇占是個極其狡猾之人,您還是小心為上,千萬別讓他給套出話來。」那鍾一面給烏力罕理髮髻一面道。
烏力罕笑,「本宮什麼都不擔心,你別忘了,他還有要事求本宮呢!」
那鐘的手微微一頓,疑惑道:「何事?奴婢怎麼不記得了——」
烏力罕抬手,一指戳在了那鐘的額頭上,佯裝生氣道:「這麼重要的事你都能忘!小心哪天本宮將你遣出宮去!」
身邊沒有旁人的時候,主僕二人是開慣了玩笑的,那鍾才不會放在心上,只是賠笑,「奴婢錯了!求娘娘責罰!」
「哎呀快快!也別讓人等太久!」烏力罕一面說著一面對著銅鏡理了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