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3章 兩條道路
通天崖下。
馮歲青給江休講述完，期待看向江休，等他再發出驚人之語。
不料江休這次卻神情淡然，「靈符法陣煉入劍丸……原來如此，這是一劍生萬法的路子。」
隨即看著秦文素二人似笑非笑：「不管這是誰教你們的，你們的法力可有她雄厚？」
「你們對靈符、陣法這些道路的天賦可能比得上她？」
「沒有這些條件，你們還敢和她學一劍生萬法？」
一顆劍丸祭出，演化出無數靈符法陣，威力的確極強，就是太費法力。
不過鍊氣之道法力雄厚到不可思議，反而正好適配，看來他還是犯了老思維的錯誤。
秦文素二人本來還在呲著大牙樂，聞言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內心受到一萬點暴擊。
大師姐可是號稱最有望元神的鍊氣士，天賦才情亘古絕今。
丹器符陣均是只差一線晉陞九階，誰能和她相比？
江休將一顆金丸放到手中，毛孔中泄出絲絲縷縷劍氣，將其不斷琢磨。
最終留下的一點，微不可見，散發的鋒芒卻極其耀眼。
「劍氣崩虛應對虛空手段，劍影重重能破幻術，劍氣雷音最擅攻堅，劍光分化亦能群攻。」
「還有演化劍陣，符劍……飛劍的劍術手段，並不輸給劍丸。」
「你們可以煉製劍丸，再來找我指點劍術。」
江休聲音平淡，並非是強出頭，而是陳述飛劍的優點。
劍術，本就是資源不夠的替代補充，但若是資源足夠，劍術能發揮的威力無疑更強。
秦文素二人聽得雙眼放光，那一種種劍術手段，聽起來就犀利無比。
……
第二日，金台之下。
秦文素依舊在暢想修成無雙劍術。
哪怕柳容惜到來，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反而是柳容惜主動問道：「文素師弟，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秦文素下意識搖頭。
一眾鍊氣士瞭然，果然還是大師姐厲害，把秦文素背後之人折服。
其實他們也都能看出，憑秦文素還不配和大師姐過招，背後另有高人。
現在那高人認輸，身為蜀山弟子，自然與有榮焉。
柳容惜劍心一測，便察覺有異，隨即看向馮歲青，「馮師妹，你呢？」
馮歲青猶豫一下，站起身道：「那位前輩說劍氣崩虛克制虛空之力，劍光分化應對……這些劍術並不輸於劍丸。」
馮歲青將江休所說幾種劍術全部講出。
在場鍊氣士各個搖頭，這些東西他們聽都沒聽過，多半是那人為了面子而杜撰。
至於最後說不輸劍丸，顯然是不願認輸說的場面話。
也對，一個名字都不敢明說的人，怎麼可能比得上大師姐？
大師姐隨便幾句話便能打得那人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就在一眾鍊氣士心中幾乎篤定的時候，柳容惜這時卻搖搖頭，輕笑一聲。
「一劍飛出，神鬼辟易，原來是古劍修一劍破萬法的路子，說不輸劍丸倒也不錯。」
在場鍊氣士均是一怔，大師姐的意思，怎麼好像是說那人劍道不輸自己？
就在秦文素二人發愣的時候，柳容惜似笑非笑看著他們。
「不過你們能像他一樣將鋒芒壓縮到極致？能像他一樣將劍意磨礪到極端堅硬銳利？」
「做不到這些，你們還敢和他學一劍破萬法？」
聽到這似曾相識的話語，秦文素二人心靈再度遭受暴擊，臉都綠了。
怎麼你們這些大佬，這麼喜歡打擊我們低階鍊氣士？
本來二人在中間挑動口水仗，是為了看一場好戲，沒想到自己反而成了小丑。
「這些劍術雖好，不是劍道天才，最好還是只選一兩種修習。」
「不過若是修成，每一境可以不用再修鬥法的法術，於你們修行大有益處。」
柳容惜說完這些，不再多談，開始講起鍊氣之道。
……
山巔之上。
人划子頷首，「這兩人均是劍道天才，可惜了。」
「若這真武子是鍊氣士，倒可以讓他入我蜀山，說不得在外遊歷的都天神煞劍前輩，就能找到劍主。」
人划子頗有些遺憾，九階法器皆可化作人形，哪怕無人操縱，也能發揮元神力量。
都天神煞劍雖是蜀山劍宗前輩煉製，那位前輩卻已經坐化，臨終前將劍中所有禁制散去。
因為這一舉動，都天神煞劍才和蜀山劍宗有一段香火情。
倘若蜀山有難，此劍會出手相助，不過也僅限於此。
倘若有合適劍主，此劍就會脫離蜀山。
而對於這號稱殺伐排在前三的法器，人划子自然不願將其放棄。
崔斜今沒有搭話，喚來其餘童子，「從今日起，每日再送一份荒古凝菁到通天崖下。」
「宗主三思！」
人划子大吃一驚，此寶可是煉器無上寶物，但凡煉製九階法器，此物絕不可缺少。
雖然此物有穩定產量，卻也只有蜀山劍宗能夠負擔。
換句話說，這可是宗門底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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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將真武子煉成法器，哪怕一天一百份，人划子都不會多說什麼。
但如今這般情況，人划子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宗主的想法有了改變？
眼看要把真武子徹底拉入蜀山，人划子坐不住了，他可不想蜀山步神岳宗後塵！
崔斜今淡然回道：「蜀山能容下一個都天神煞劍，就能容下第二個。」
人划子一愣，張了張嘴，說不出任何話來。
崔斜今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和真武子結個善緣。
能否得善果，誰也不敢肯定。
相比將真武子煉成法器，這對蜀山來說無疑大大吃虧。
但本該反對的人划子，此刻卻遲疑起來。
能和蜀山劍道第一的柳容惜論道，這件天地至寶的品質，高到難以想象。
作為靠天修行的鍊氣士，在這方面亦有頗多避諱。
如此針對這樣一件天地至寶，真不怕遭天譴？
外人可能覺得好笑，然而蜀山就是憑著這種理念，身為劍修宗門，無數次經歷覆滅危險，卻依然存續至今。
最終，人划子只能嘆了口氣，默許此事。
崔斜今看著柳容惜往通天崖走去，開口道：「我這次把容惜叫回來，是要傳她本門南明離火劍，讓她替我坐鎮宗中。」
人划子連忙道：「最近天下出了一個影魔……」
「顧不得了！」
崔斜今打斷，「天外有變故，十祖傳信回來，我和萬竹教、日月山、龍虎祖庭幾家掌門都要去天外走一遭。」
人划子不再多說，這種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次，大多數都是一無所獲。
只有極少數能有一些線索，卻也因此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