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只是一個路過的冒險家

出現在晨曦酒庄地窖里的「蝙蝠俠」，自然就是蒙德城的暗夜英雄、晨曦酒庄的主人、西風騎士團前預備役迪盧克·萊艮芬德。

雖然此時的他並不是很能聽得懂博士那一通話，但他本能地感到了一股惡寒。

什麼資質？你這變態不是要抓我去做什麼人體實驗吧？

迪盧克老爺當然有自己的情報網，否則他也不會順著安東尼查到克洛伯，再順藤摸瓜找到博士了。所以現在他被博士這樣看著，也感到十分凝重。

而博士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只見他大笑著掏出了一顆通體漆黑的「神之眼」，在迪盧克面前晃了晃，問：「所以——你認識這東西嗎？」

迪盧克老爺臉色突變。

他怎麼會不知道那是什麼呢？數年前，他的父親，酒庄的前任主人，萊艮芬德家族的頂樑柱就死在這種形制特異的神之眼下。

「......【魔眼】。」迪盧克的面色陰沉如水，從牙縫間擠出這幾個字。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父親使用這種樣式的神之眼拚死戰鬥的情形。

「想要嗎？」博士用蠱惑的聲音問，一邊搖晃著手中的魔眼，「呵呵，我倒很好奇，你是否會沉溺在這股力量之中......嗯？」

博士疑惑的鼻音還未落地，一道不斷流轉的水柱就從他的腳底升騰而起。

伴隨著水元素的不斷注入，旋轉的水柱很快變成了一條圍繞著博士撕咬的水龍。

嘩啦！

水幕破開，水龍亦跟著某個穿著男侍制服的身影撲面而來——

「水龍·咬爆！」

李濤的劍，比他的人先到。而他一出手，就是絕不留情的殺招。

整個地窖都在這一劍的威能下搖晃，地窖的入口更是被高大的水柱破開，驚起無數人的注意。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迪盧克。

「什麼人？」

迪盧克與博士的心中同時發出了這樣的疑問，但一人只是驚訝，而另一人則是心中陰雲密布了。

博士倉促地揮舞著他的雙梭，擋住了水龍的爪擊與撕咬，但其中如流水般順滑、如月光般明湛的劍卻是擋不住！

李濤這一劍，穿過了博士的防禦，直刺他的心窩。

關鍵時刻，博士發動了某個煉金道具，其人如瞬移般向後方退去，李濤這一劍就僅僅刺到了他的衣領。不過，這也使得博士顯得狼狽不堪，原本華貴的白色禮服也破了一個大口子。

一擊不成，李濤淡然地收劍，退到水龍身後。

透過水幕，迪盧克看到一個看不清臉的平凡人影。而博士，也怒氣騰騰地盯著李濤。此時的地窖中，竟出現了三人鼎立的情況。

「呵！呵！閣下真是好手段——只是不知道我與閣下有何恩怨，令你偷襲於我？你可知，我是至冬的愚人眾執行官。與我為敵，就是與至冬為敵！」

博士氣極反笑，手上風系元素力再度凝聚，試圖以自己的身份壓人。

但李濤可不吃他這一套，反而嘲諷道：「我只是看不慣你們像隨地大小便一樣到處流毒，傳播你們的邪眼。」

「跟蹤我許久的人，就是你吧？」博士若有所思，「竟然是為了邪眼而來嗎？哼！無趣！」

「有什麼好無趣的？你和你們愚人眾，到底把生命當成什麼了？！」

說著，李濤又奮力斬出一劍。

這是李濤的真心話。他在海只島帶兵打仗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人們為了抵抗幕府而被迫使用邪眼的例子。

若他沒有插手，以後還有更多的人要因為邪眼而死去。這可比什麼【眼狩令】要糟糕得多。

而且，這也不是單純的「非我也，兵也」能搪塞過去的問題。製造邪眼的人有著很明確的目的——他們就是想利用邪眼，讓渴望力量的人生產出悲劇來，還認可邪眼的力量。

這種事情，任何三觀正常的人都會覺得噁心。

所以在博士掏出邪眼的時候，李濤毫不猶豫地上了。

就像是路邊看到一個小孩掉到井裡，下意識就想要去救他一樣。

......

李濤的劍，再次與博士的雙梭交鋒。

但李濤這次意識到了一點：博士的這個切片，似乎沒有在武力值上點得很高。最多也就是和他一個水平，而這裡地形狹小，對方發揮不出什麼力量。

反倒是李濤，他特意跟萬葉和北斗學過怎麼在船艙中戰鬥。所以在打鬥中還能佔上風。

不過，事實上兩人的水平在伯仲之間，除非把整座地窖都打爛，否則只是單純的劍斗是難以分出勝負的。

迪盧克老爺倒也沒有單純地OMO觀戰。他趁著二人打鬥正酣，帶著克洛伯的屍體閃身離開了酒窖。

對於他來說，主場作戰的最大優勢就是能搖人。而這也讓博士愈發心煩。

「好了，你這無聊的攪局者！鬧劇就到此為止了！」

博士再也受不了和李濤的纏鬥，再一次地發動了什麼能力，從戰場中脫身而出，飛身到酒窖的木桶面前。

他俯瞰著李濤，冷聲道：「可別以為靠你這點微末的力量能打敗我。不過，我倒是期待著你未來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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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博士便破開地窖的房頂，嗖地一下從破洞中躍出。

這地窖中頓時就只剩下李濤獨自一人，與滿地的果酒與克洛伯鮮血的混合物。二者混在一起，散發出某種帶著腥味的香氣。

李濤嘆了口氣，也轉身離開。

不過很快，他就在地窖的入口處碰到了脫下面具、換好衣服回來的迪盧克老爺。

只見他抱著手站在李濤面前，沉聲問道：「閣下肯定不是我酒莊上的侍從。那麼，我有兩個問題：其一，今日出手，意欲何為？其二，閣下究竟是什麼人？」

李濤擺了擺手，道：「我出手，是因為看不慣愚人眾用邪眼招搖撞騙。至於我是什麼人——」

他掏出自己的冒險家日誌，微笑著說：「只是個路過的冒險家罷了。」

......

片刻后，酒庄大廳。

「屍體處理好了？」凱亞看著自己的義兄，低聲問道，「你剛剛可是嚇了我一跳。」

迪盧克閉上眼，似乎在回憶剛才的情景：「克洛伯不是我殺的。是博士下的手。」

「啊——也沒差吧。」凱亞思考片刻，就明白了地窖內的情況，「不過，糟蹋伯父的珍藏，用【添酒】釣上來的鼠輩與臭蟲，你滿意嗎？」

「鼠輩和臭蟲已經無關緊要了。」迪盧克微笑道，「至於最難對付的惡龍，則有勇者仗義挺劍，接下了擊殺惡龍的任務。」

凱亞驚訝地喝了一口酒：「聽起來像是什麼傳奇故事。」

「是啊。」迪盧克也承認，「但蒙德的建立，不就是依靠這些最初的勇者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