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此丹無毒

金鑾殿上，人心各異，但也紛紛好奇，延壽丹的情況。諫言的大臣們都鬆了一口氣，陛下總算是沒有一意孤行。

解居升覺得現下，還是趁熱打鐵的好，「陛下，那不如現在召集太醫院的太醫和院正。」

宣德帝睨視了他一眼，將解居升的想法自然是一清二楚。

「傳太醫院，院正和副院！」

接著又吩咐道：「李德海，將那枚延壽丹取來！」

「是，陛下！」李德海可是緊張的要死，沒想到這群大臣，還管到陛下的衣食住行了。

陛下還是仁慈了，換作先帝此刻恐怕要死不少人了！

顧行晉仔細打量宣德帝的氣色，難道那什麼延壽丹，沒加了汞或者水銀？

這下也讓顧行晉起了好奇之心，這清風道長到底用什麼煉丹的，他親眼見過一次那延壽丹，硃紅色的一看就是用了硃砂。

硃砂是一種含有汞的礦物質，如果服用不當或過量服用，是會導致中毒的。

硃砂少量服用影響不大，還是一種藥物，宣德帝已經吃了一個多月，不可能沒有影響的。

難道他判斷錯了，那硃紅色的延壽丹，不是用了硃砂？

難道是誤判了？

沒多久，顧行晉就見到，太醫院的劉院正和葛副院到了。

「傳，太醫院劉院正，葛副院覲見！」

兩人都不自覺的緊張，他們還是第一次來金鑾殿。

得了傳召后，二人一前一後在御前侍衛的指引下，進了金鑾殿。

「臣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2

宣德帝看了一眼，朗聲道：「免禮！」

「謝，陛下！」兩位太醫微微躬身站了起來，內心卻是忐忑不已。

不知陛下將他們傳到金鑾殿上，是為了何事？

宣德帝只是看一眼李德海，李德海立刻知道該怎麼做。

李德海朝宣德帝行了一禮，然後端著延壽丹上前。

「劉太醫，葛太醫，請。」李德海舉著說道。

「李總管，這是……」劉院正看了一眼有點不明白。

解居升見狀就解釋道：「兩位太醫，陛下傳召二位前來，讓你們鑒別下，這枚丹藥里，有沒有危害身體的東西。」

李德海也打開盒子，示意道：「兩位太醫請，這是陛下服用的延壽丹。」

劉院正看著那枚圓溜溜硃紅色的丹藥，這讓他肉眼看，如何能夠判斷的出來。

「陛下，如果要鑒別的話，需要刮一層嘗一嘗，不然臣無法鑒別出來，到底是何物。」

宣德帝聞言皺了下眉頭，隨後還是同意了。

「准了！」

劉院正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颳了一層，然後捏了一些粉末放入口中。

顧行晉伸了伸脖子，看不到那丹藥現在什麼樣，也只能放棄了。

劉院正品了品，嘗出來一點藥材，但更多的成分他也不清楚。

「葛副院，你也嘗嘗看。」

葛副院點點頭，也嘗了一點，「家有加了硃砂，雄黃，雲母，其他就不清楚了。」

劉院正點點頭，低聲說道:「老夫也只判斷出來這些，至於其他幾味還真不清楚。」

又試驗了一番，兩人低聲交談了一遍。

「劉院正，如何。」宣德帝見他們不斷竊竊私語，等的有點不耐煩了。

劉院正一聽忙收斂幾分，然後朝宣德帝行禮道:「陛下，這枚丹藥用了硃砂，雲母，雄黃。裡面還有不少藥材，但是，臣也不清楚具體是何物。陛下，臣等無能！」

宣德帝對此不以為意，老神仙煉製的丹藥，哪裡是凡夫俗子能夠知道的。要是能知道配方，那豈不是人人都能長生。

「此事怪不得你，這是神仙的方子，爾等凡夫俗子如何能看的懂神仙的配方。」

「陛下，說的對！」兩位太醫趕忙行禮道謝。

顧行晉一聽確實用了硃砂，還有雄黃，雲母之類的，那硃砂可是有汞的，這藥丸吃多了，還真會去見祖宗了。

不過，陛下沒有癥狀，可能還要再多吃幾個月，就會出現不適了。

魯逸夫悄悄看了一眼金鑾殿外，見顧行晉沒有動靜，也安心了一些。之前他得到消息時，以為是什麼大事，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湯銘澤立刻出聲問道:「劉院正，葛副院，你們二位說說，這枚丹藥可有毒？」

劉院正看了一眼葛副院，隨後葛副院開口道:「湯大人，下官測了這枚丹藥無毒。」

劉院正也點頭道：「下官也認為無毒。」

當初宣德帝，就讓太醫院的太醫鑒別過，延壽丹是無毒的。不然，宣德帝可不會服用的。

「朕早就說了，之前已經讓太醫鑒別過，是無毒的。」

「陛下，是老臣愚鈍，還請陛下恕罪！」湯銘澤立刻跪道。

接著方才據理力爭大臣們，紛紛跪地。

「是何人起的頭？」宣德帝不追究他們，但禍首必須要抓出來。

一時間眾人都沒有出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宣德帝見狀微微皺眉，「怎麼，還想隱瞞朕？」

秦高欽咬咬牙，還是決定自己站了出來，「陛下，是臣提議的，臣甘願受罰！」

薛仁傑這時也站了出來，「陛下，臣也有錯！」

蕭默言也站了出來，表示自己錯了。接著陸陸續續不少大臣，都紛紛自己站了出來。

宣德帝看著那十幾人，全是他平日里忠心的臣子，一時間讓宣德帝不知該怎麼懲罰他們。

宣德帝也不能懲罰他們，「不知者無罪，念你們也是為了朕好，此事就到此為止！」

「臣等，叩謝陛下！」群臣只覺得陛下英明神武，感激陛下能不計前嫌對他們寬宏大量。

「秦愛卿，沒有下一次！」宣德帝著重看了一眼秦高欽。

「是，陛下，臣謹記！」這麼多人面前被點出來，秦高欽的臉微微泛紅。

李德海趕緊將那枚延壽丹，小心翼翼地收好。

皇帝輕咳一聲，然後威嚴地說道：「若無其他要事，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此時，站在一旁的御前太監向前邁出一小步，聲音嘹亮地喊道：「退朝！「」

大臣們紛紛下跪，齊聲高呼：「恭送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