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問娘

餘音裊定定地望著男人，＂你知道我娘在哪裡嗎？＂

顧衡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扭曲，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個非人類的女兒，更別提知道孩子的母親在哪裡。

突然顧衡身軀震了震，他想起來一件久遠的事情。

三百年前在他大乘後期時，他曾進入一個秘境尋求突破到渡劫期的契機，在秘境中他曾失去過意識一段時間。

而在他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他夢到過一個美麗妖嬈的女子，也擁有著和眼前這個孩子一樣的琥珀色眼眸。

當時顧衡身體動不了，眼睜睜看著絕色女子對他霸王硬上弓，那幾天過得醉生夢死，靡靡之音不絕於耳，期間種種不足為外人道也。

那時他恢復正常后檢查過自己，沒有什麼異樣，只以為自己是受到密室那朵迷迭花的影響，產生了幻覺。

現在看到這個找爹的孩子，莫非當年不是一個旖旎的幻境，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真實……真實發生過，顧衡這個念頭不斷清晰，他覺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不知道，不清楚。＂

顧衡艱澀地回道，看著眼前的小人魚，他覺得身心都受到了億點點傷害。

餘音裊不解為什麼眼前這個爹好像遭受了重大打擊一樣，像一朵蔫了的花，但不妨礙她問爹要吃的。

＂爹，我餓了，我要吃飯飯。＂

餘音裊睜著大大的眼睛，一臉無辜地伸出手要吃飯。

顧衡在自己的隨身芥子空間中翻找鍊氣期修士可食用的靈果，卻尷尬發現沒有。

顧衡把目光投向汪洋大海，靈力探入海中。

＂嘩，啪。＂

幾隻大蝦從平靜的海面飛出落在地面上，顧衡指著這幾隻蝦，＂你的飯，吃吧。＂

餘音裊也不嫌棄，蹦噠到地面上，抱起有半個她高的大蝦吃。

是的，生吃。餘音裊也習慣了，畢竟她住海里，總不能要求她一條魚生火做飯，雖然在她傳承記憶里熟食很好吃，現在最重要的事可不是吃。

餘音裊眼神幽幽地望著她來時的方向，眼睛迸出光芒，一個秘境的資源，現在都是她的。

顧衡看著吃飯還不安生的小人魚，揉了揉額頭，今日受到的刺激實在太大，太多。

顧衡畢竟是個渡劫修士，回過神來，按照小人魚說的自己沒見過爹娘，自己一個人生活在秘境里，從來沒有離開秘境，那麼她又如何確定自己就在秘境外呢？

＂我吃飽了。＂

餘音裊的聲音打斷了顧衡的思緒，顧衡壓下心中眾多的疑問，把一個成年男子巴掌大的紅色石頭拿出來。

＂來，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這是血緣石，專門測試兩人之間的血緣關係的，為了避免你找錯人，我們還是要測一測。＂

顧衡率先把自己的血液滴在左邊，示意餘音裊把血液滴在另一邊。

餘音裊不高興地撇了撇嘴，但還是按照顧衡的話照做。

血緣石在舞陽大陸很常見，為了保證家族血脈不被混淆，一般的家族中都是測靈根和測血緣一起測。

沒有血緣關係，整塊石頭會散發白光，有血緣關係則會散發紅光，紅光越紅，代表關係越親近。

餘音裊的血滴上去不過片刻，整塊石頭散發著像血一樣濃郁的顏色。

顧衡複雜地望著紅光，不出意料的確是他的女兒。

＂你還有東西要帶走嗎？沒有就跟我回凌霄宗。＂

＂有，爹，我在秘境還有很多東西，母親留下來的。＂

餘音裊緊張地扯了扯顧衡的衣角，指著海面下。

＂在銀鱗秘境里，從海面下可以進去。＂

＂銀鱗秘境？五十年開一次的銀鱗秘境？＂

顧衡詫異餘音裊生活在銀鱗秘境，他以為小人魚生活在她母親單獨為她開闢出來的小秘境里，沒想到卻是舞陽大陸金丹以下修士進入獲取資源的銀鱗秘境。

＂銀鱗秘境只允許金丹以下修士進入，你那個通道我能進去？如果不能，只能你自己進去拿東西。＂

餘音裊回想一下夢境那本書，三年後施睿琳進入秘境，她剛好是築基後期修為，發現這個通道后，她在突破出竅期前都多次往返秘境獲取資源，那麼這個通道大概是沒有修為限制的。

***

顧衡按照餘音裊指示的路線來到了秘境入口，並順利通過屏障進入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