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九門將散
「小佛爺你在說什麼胡話呢?」
霍錦惜眯著眼睛看著張山雨,只覺得張山雨成為了小佛爺之後,越來越陌生了。
「我不是在徵求你們的意見,我是在通知你們,要是想活就聽我說的做。」
張山雨冷著臉看著霍錦惜,知道是自己的話不好聽,畢竟霍錦惜做了霍家的家主多年,如今張山雨卻說,讓霍家換個家主,霍錦惜怎麼可能同意。
「你現在當了小佛爺了,還真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還是說用完了,覺得我們攔著你的路了,啊?」
霍錦惜的臉色也不好看,說出來的話也格外刺人。
不單單是霍錦惜,在場九門眾人,沒有一個臉色是好看的,沒有人說話,似乎他們都默認了霍錦惜的話,陳皮倒是擔憂的看著張山雨,這也讓張山雨的心底里好受了些許。
「你真當我願意!」
張山雨拍響了桌面,掃了一圈九門眾人的臉色,伸手指著上空,繼續說道。
「上面讓清洗的命令已經下來了,九門裡做的是什麼生意也不用我多說吧,各位都該心知肚明!」
張山雨緩了緩情緒,繼續說道。
「二門不怎麼插手這些生意,明面上也是梨園的,我還能保一下,三門對外的黃包車生意,也勉強說得過去,你們呢?你們自己說!讓我怎麼保!!」
張山雨突然有些難過,難過自己要面對九門將散,難過在這些人的心裡,自己對他們全然都是利用,難過他們都覺得,自己是想要處理了他們。
「你們真當我願意眼睜睜看著,,看著你們被拉上刑場槍斃!」
張山雨的聲音落下后,會議廳里安靜的不行,張山雨看著自己顫抖的手,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般,跌坐在椅子上。
「四門、五門、六門摻和的生意最多,不走,我根本沒辦法保下來,七門換個家主,明面上也算過去了,九門北平的生意大,跟著九門去北平吧,」
張山雨喪氣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九門眾人,張山雨是真的沒法了。
「佛爺留情了,今日一接到消息就透露給我,又找了理由帶著副官去了軍隊,兩天後回來,你們就這兩天時間了,你們走的時候,心腹都別全帶走,留兩個讓我也好交差。」
張山雨紅著眼睛,聲音有些沙啞。
「只要你們在,只要你們的後輩在,九門就還在,我就還能保著九門。」
張山雨說完話后,起身就要走,霍錦惜卻喊住了張山雨,霍錦惜知道了張山雨的為難,知道了張山雨的不得已。
「小佛爺,,,」
霍錦惜的話,讓張山雨停下了腳步,張山雨回頭對著霍錦惜笑笑。
「七姐,,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走吧,,都走吧,,,,」
張山雨說完話后,抬腳直接離開了。
當天,霍家放出消息,往前霍家的生意都是霍錦惜插手,霍錦惜發現了后,霍錦惜自請退位,將家主的位置,交給了霍仙姑。
黑背老六也在這一天消失了,不知去處,離開前來了一趟佛爺府,也沒見張山雨,只是一個人站了一會,就走了。
當天晚上,陳皮在夜裡來到了佛爺府,看見了坐在院子里的張山雨。
「張小雨。」
陳皮笑嘻嘻的看著張山雨,張山雨聽到了陳皮喊自己,回頭看去。
「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唄。」
陳皮走到張山雨的面前,用手腕上的鐲子,輕輕的碰了一下張山雨手腕上的鐲子,鐲子之間發出清脆的響聲,陳皮滿意的坐在了張山雨的身旁。
「你給我算一卦,我們以後還會再見嗎?」
陳皮看著張山雨,眼底里滿是認真。
「會。」
張山雨沒動,只是認真的看著陳皮。
「那就行。」
陳皮聽到了想聽的答案,雙手背後墊在自己的腦後,抬腳就要走。
「四哥,,」
張山雨第一次喊陳皮一聲四哥,卻是在即將分離的時候。
陳皮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卻沒有回頭。
「怎麼了?」
「照顧好自己。」
張山雨看著陳皮的背影,轉回了自己的頭,不想看著陳皮離開。
陳皮卻什麼話都沒說,低聲笑了一聲,抬腳就離開了。
第二天,陳皮演了一場被人追殺的戲碼,帶著自己的東西,逃離了長沙城。
吳老狗沒有去處,則是選擇了和解家結姻親,打算娶了解九的表妹去杭州定居。
張山雨知道了吳老狗的打算后,愣了一下,張山雨知道霍仙姑和吳老狗之間的情誼,但霍仙姑現如今接手了霍家,吳家也不可能跟著去北平,那樣目標太大了。
霍仙姑和吳老狗之間有太多的不得已,兩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兩個人都往對方相反的路走了。
半截李當天晚上,帶著家中的嫂子和李四地就離開了。
當年齊鐵嘴做的事情,到底是在半截李的心底里留下了痕迹,半截李知道,知道自己留下來張山雨能保著自己,但張山雨一個人保著紅家和李家也難,半截李不想給張山雨增加太多的煩惱。
半截李的去向沒有人知道。
紅家將下地的物件都銷毀了,帶著夥計老老實實的在梨園生活。
九門的眾人,都聽從張山雨的話,安排好了去處。
兩天後,張啟山回來了,看著如今的九門,將九門留下來的勢力都清洗了。
那些人被帶走的時候,還覺得張啟山會放過他們,覺得張啟山是雷聲大雨點小,直到死了很多人。
他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們開始咒罵張啟山,咒罵張山雨,咒罵九門。
處理完人後,張啟山、張日山和張山雨一行人也要去北平了,張啟山得了個軍職,要去北平任職。
離開的時候,九門已經空了。
在去往北平的路上,吳老狗出現了,攔下了前往北平的車隊,雨下得很大,吳老狗站在雨中,很快就淋濕了衣服,三寸丁窩在吳老狗的懷裡,也不叫。
張山雨看著站在車外的吳老狗,看了張啟山一眼,張啟山沒說話,張山雨知道張啟山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