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自嘲
和劉麒記憶里的一樣，除了回答他對知識上的問題，軼從未對他的行為有過評價，只是偶爾看著軼在原地發獃要不就是冥想打坐。
一直到了柳城。
這會兒他才發現，除了跟他出去的軼，還有另外一個看起來像是分身的軼在靜靜觀察整個柳城的情況。
兩個軼都看著他在柳城因為一頭馬的事情大鬧，看他一人橫掃千軍，看他一人將柳城一角破壞得七零八落。
直到一行人離開時，那個在外觀察他們的軼才慢慢邁著悠閑的步子走到他戰鬥過的地方。
路過哀嚎遍地，視線掃過屍橫遍野，最後目光對上那個叫白靈的女孩。
因為關注點並不在劉麒的身上，軼的存在已經超出了古獸們它們能捕捉到的畫面極限。
劉麒不知道軼對那個女孩說了什麼，但當軼伸手在空氣中打了個響指過後，劉麒明白了。
地上的事物就如同倒放一樣慢慢歸回原處，隨著軼的邁步向前，軼路過的地方死人起身，受傷斷腿的人傷好了過來，在當所有建築恢復成原貌時，軼的身影消失了。
「這？真有這事？」
劉麒轉頭迷茫的看向欣怡。
欣怡只是皺了皺眉，目光平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轉了頭。
不知道為什麼，劉麒這一刻突然發現他的這個白撿的媽有些過冷了。
瓦嗒沒有要繼續暫停的樣子，畫面繼續，而這時，教室里的其他孩子們已經開始在用它們自己的語言，或是在目光交流間直接用心靈溝通了。
路上依舊是平淡趕路，除了偶爾遇到一些攔路的妖獸，軼會動下手驅趕以外，倒是沒其他事。
劉麒這會兒才明白，為啥他們在趕路時，如果沒停下來，那都是很平靜的。
原來就在他在路上鍛煉身體時，軼早就把那些擋路的靈獸給趕跑了。
接下來到了那個叫做百夫城的地方，那是個軍閥建立的城池，城裡的人氣也更加崇武。
只可惜，裡面有一個大家族混混看上了一個平女，要強搶民女。
然後劉麒看不慣，就跟人家幹上了。
軼率先把李勤和王力二人拉開，讓劉麒自己去面對，劉麒記得當時他還很不爽來著。
在他失手將那個官二代幹掉后，整座城都亂套了。
當年見過他的人太多了，官二代的勢力很大，在非常短的時間內便封死了城要緝拿劉麒問罪。
擁有幾乎在這些人里通天力量的劉麒怎會輕易束手就擒。
於是，有一場破城大戰開始，這一戰幾乎大半個城都被劉麒給打沒了。
而那一刻，在另一個地方，看到軼出現的地方時，劉麒的目光定住了。
因為，那個地方，另一個軼所處的位置，有那個被他救下來的女孩，而另一個女孩卻在他的保護另一端位置。
然而驚住他的事情還遠遠不止這些。
不知道軼和那女孩說了些什麼，就見軼抬手一揮，原地出現了一個老嫗和一個小童。
劉麒記著，這分明是那個女孩的母親和弟弟。
然而軼的操作還不僅僅於此。
又見軼隨手一翻，出現了不知名的令牌什麼的，又在軼抬手一揮，軼讓他們三人的面貌發生了變化。
最後不知道軼對他們說了什麼，三人想要給軼叩拜感謝卻被軼阻止，然後軼就讓他們自己走了。
在當他視線轉回來時，他看到那個他在給那個女孩一些靈石，也吩咐讓那個女孩去其他地方安家。
看到這裡的劉麒哪能不知道，其實軼在暗地裡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甚至還為那個女孩的家人都重新賦予了新的身份。
然後，當他們繼續趕路的時候，那邊那個軼再次回到了城裡，依舊是同樣的手段，同樣的舉動復活了所有人，也恢復了城池。
唯一不同的是軼在所有人無法看到的視野下，將那個劉麒給予靈石的女孩帶到了一個地方。
接著，軼在地上撿起兩塊石頭，將它們變化成了女孩的母親和弟弟。
劉麒看著不理解了。
然後就當軼的身影消失，繼續跟他們一起趕路時。
不知道瓦嗒是否是故意的，在他們依舊趕路的途中，那百夫城，那個官二代，再次找到了劉麒認為是虛假的那個女孩，在一天晚上玷污了她，然後那女孩自盡了。
而她的假母親和弟弟，在報官討債無果后，又被不知名的人給殺了。
就此，他們這家的一家三口死光，而重新得到新身份的一家人去了別的地方。
看到了這裡，瓦嗒順勢暫停，這會兒也看向目光驚愕的劉麒問：「劉麒，不知道你看到這裡有什麼看法？」
「我。」劉麒瞪大了眼睛，目光複雜的看著瓦嗒不知該說什麼。
而瓦嗒接下了他的心裡話。
「你想說，我們是在騙你對吧？
但毫無疑問，不可能。
我不會做出侮辱我們意志的事情來，更何況我們也有超出你如今概念的時間沒有去干預過外面的人類世界。
里里卡在造就你的力量的同時，便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因為你的力量已經超出了當初正確歷史時代的範圍，這是里里卡最大限度維持歷史進程的行動。
有些事是必然發生的，但如果有些事不想它發生的話，那必然需要作出其他的改變，這就是里里卡為什麼要為那個孩子以及母親弟弟替換身份的原因。
你真的以為你的力量是可以在外面世界為所欲為的嗎？
你從一開始就錯了，你始終認為你是一個人類，一個還只停留在基本生存，社會遊戲慾望繁衍的人類，而不是里里卡所期待的對象。
由此，里里卡前言你愚蠢，我們前言你愚蠢是必然的。」
說到這裡的瓦嗒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在劉麒正有話說之時，繼續了投影畫面。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大差不差，除了中間一段，因為軼的聲音嚇死一個老頭以外，後面發生的事情都和劉麒之前的亂拔刀相助一樣，最後在劉麒看來是那麼可笑。
結果也依舊和上次一般無二，都是軼去給他擦的屁股。
然後是第四座城的事情，這次不是什麼拔刀相助，而是劉麒去倒賣他在路上搞的那些靈獸材料被不法商家給宰了上火，直接又再次鬧出了大動靜。
以往的一幕幕，在這一次上帝視角的觀看下，劉麒終於沉默了。
看著發獃的劉麒，欣怡盯著面前的熒幕淡淡開口：「你以前竟然是這個樣子的，你那二十年是白活了嗎？
我現在才發現你到現在都還沒有長大一點。
我該說你什麼好呢？
是我沒看好你嗎？」
說到這裡，欣怡平靜的轉頭看向他，劉麒不敢去面對欣怡的目光，羞愧的低下了頭。
他都不用想，之後的那幾次也都一樣，最後那座城的事情結束后，他還以為是軼在跟他開玩笑說復活了所有他殺死的人，沒想到這些都是真的。
再次目光盯回面前的投影時，好像周邊的一切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看著以前發生的事情，再看看以前的自己，好像整個空間只有他一個人一樣，他在心裡發出了一聲聲的嘲笑。
好像，軼都一直是很好說話的，如果當初他直言讓軼幫忙的話，或許事情會變得更簡單一點。
如果當初，他會冷靜一些不要那麼意氣用事的話，或許他冷靜下來后也有其他的解決辦法也說不一定。
雖說，可能不如軼的直接替換來的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