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一章
元熹自出京以來,便以趕路睏乏為由,怎都不肯與蕭維多加親近,而這一晚也尤是如此。只是蕭維這晚卻怎都不肯要她清靜,雖未曾用上蠻力硬要她就範,但卻也是纏磨起來沒完沒了,直至她拗不過去順從了自己才罷。
被著蕭維這一番混鬧,元熹自就又添了些氣惱在心間,在加之白日里的那檔子事兒,她如何會就給蕭維好臉色看,是以,蕭維這會兒才一事畢她便就將其推了開去,且又背過去了身子。
蕭維倒是渾不在意元熹的冷淡,自顧自地又粘了過去,在著她背後溫存地摟了上來,且還深深地在著人家頸后鬢髮處沉迷地嗅著那淡淡的馨香氣息,端地是心滿意足的厲害。
元熹心裡還自彆扭著,是以便容不得蕭維這般,兩手雖說沒了多少力氣,可還是掙扎著要將著蕭維摟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挪開。
「再容我一會兒。」蕭維暗將手臂又緊了緊,掌心直又包將上去那高聳的綿軟處,邊細細地摸索邊暗啞著聲音低聲道。
元熹自知此時是強不過蕭維了,不過卻也不肯任著他太過肆意行事,直將自已胸前那隻做怪的手按在了當場道,「你若是肯安寧些我自是容你的。」
蕭維在著元熹的背後先是吃吃地一笑,爾後便一個反轉將她的小手擒了,再就硬生生的將其按揉到方才自己萬分留戀的所在,「你倒是自己捏上兩把試試,這般的滑,誰個摟在懷裡能安寧?」
元熹直羞的面紅耳赤,一時間哪裡還開得了口,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輕聲啐道:「成日里就只想著這些東西,也難怪人家侯府小公子不給你好臉色。」
蕭維卻是未做聲響,只將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一分。
元熹被著這揉搓一個禁不住便未加思索地恨道:「可是被我說中了?被你這等人將人家抱來抱去,如何會不趁此機會輕薄一番。」
蕭維終是被激的有了幾分羞惱,先是一個用力將元熹的身子扳過來,再便是按牢她的雙肩,微擰了眉頭審視起她的雙眼來。
元熹被著蕭維那不無坦蕩的目光看的心內漸有些惶然起來,只得怏怏地轉開了眼去,可口中尤不甘心地低聲諷道:「以往不是對人家鍾情的很么?今日里又難得上天成全,有緣在此為她盡些心意,實該藉此機會親近親近方才對得住彼此。」
蕭維聽到此處卻又是眉間舒展,臉上慢慢浮起了笑意,手上也放開了些,小心地問聲道:「可——是吃醋了?」
「我累了。」元熹撇了下小嘴,只做出不屑理會的睏倦模樣來。
蕭維卻是不緊不慢地再度躺倒下來,邊將著枕邊元熹的一縷長發繞在手間邊閑閑地道:「不如我將當時那會兒的情形講來給你聽可好?」
「才不稀罕。」元熹索性閉起了眼,倒真象是要睡去似的。
「你夫君在著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家投懷送抱,你就不想知道為何?」蕭維這心內略急手上便不由得失了力道,由此元熹直覺得頭皮一緊,不由得狠瞪了他一眼。
蕭維忙鬆開了元熹的那縷長發,訕然一笑,「明日里午前都不必趕路,你我便可多睡上些時候,這會兒就還是說說話吧。」
元熹心裡本也就覺白日里的那事兒有些不大對頭,就此自也順勢應了,不過面上卻還是不情願地道:「那就說會兒話吧,若不然也安靜不得。」
蕭維卻是渾不在意地再度摟過元熹,直在著她耳邊,將白日里的情形原原本本地講給了她聽。
卻原來,今日里的那場大雨本不至將尋常的車馬困陷在此,可平侯府的這迎親車駕實有些太重於排場,豈止是華蓋朱簾那般的簡單,便是內里,那等鋪陳也甚為的貴重繁複,雖則如此行事本為的是鄭重其事,但得遇今日里這等境況就實有些不易駕馭了,再加之平侯府的這位小公子又是不大懂得變通之人,是以那車駕才會陷在當場多時不得解脫。
「他那會兒是如何行事的?」元熹冷眼瞧著,那侯府的小公子似讀了滿腹的詩書,且也有著幾分貴氣,就不知遇事會否拿得准主意了。
蕭維先就苦笑了下,「我與眾人出去相幫之時,他還只管在一旁看著。」
「想是侯府下人眾多,自是不勞他個公子爺上前親自出力了。」元熹忽就明白,為何那小公子進得驛館之時身上未有雨水痕迹,獨衣袍的邊角及鞋子有些泥水罷了,想來他身旁必有侍候之人為其遮風擋雨,且還不只一個。
「他本是文弱之人,本也不必非要他親自出手,」蕭維似也看的明白這一點,不過卻還是頗有微詞地又道:「只他不該行事太過拘泥。」
「怎個行事拘泥了?」元熹不由得緊著追問起來。
蕭維先是輕嘆了口氣,過了好一會兒方道:「車駕陷落沒多時蘇小姐與著丫環便要自行出車,誰想那位公子爺卻是直個說不妥,怎都不肯允她,你也知蘇小姐一貫的性子,先也就依著他了。」
元熹忙不迭地在枕上點頭附和著道:「蘇小姐那性情最是柔順可人,你自比旁人清楚的。」
蕭維對著元熹的揶揄只做出不理會的模樣,「可便是蘇小姐那樣的性情到末了也是不肯聽命於他,那等時候我在車旁若不伸手接著只怕她便要落在泥水之中了。」
「她可是要自己跳下馬車了?」元熹訝然。
蕭維輕輕地『嗯』了一聲,「本那車中就氣悶非常,再加之搖晃的又厲害,她一介弱質女流如何禁得住,聽她那丫環所言,蘇小姐在著車中都已然是要暈厥過去了。」
「也難為她,若是換做我,早都出了那馬車,才不在裡面受罪呢。」元熹心內也有些替蘇簡簡委屈起來,「也不知那位公子爺是如何想的?」
蕭維聽到此處卻是明了的一笑,「還能如何想,不過是怕人多眼雜,都將他那未過門的妻子看去罷了。」
元熹有些不肯信地瞪大了雙眼,「真箇是如此?」
「不過就是那等迂腐之人的短淺識見罷了。」蕭維說罷,直湊過去輕啄了下元熹那亮晶晶的眼。
蕭維這話倒是有幾分說到了元熹的心裡,是以對著他親熱之舉也頗覺溫存體貼,由此面上也就現出了些欣喜顏色。她這般的模樣看在蕭維的眼中不由得便再度心癢難耐起來,而此時的兩人境況也正便利他再度行事,是以這床間就又一次的沒了安靜,直攪鬧的元熹後悔不來。
只此時浸於情愛之中的元熹不知,那廂房中的蘇簡簡才真箇正是在心中懊悔不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