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些措手不及
這個動作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所有人都盯著那個打開的公文包看。
只見裡面裝滿了鈔票,而且都是百元大鈔。每一沓都足有一指厚,密密麻麻地塞滿了公文包的每一個角落。
黃福元臉上寫滿了驕傲,對許寧說:「一百萬!只要你點頭,這些錢就歸你了。」
「……」
看著周圍人的沉默,他心中的得意愈發濃烈。
「看來,還是金錢的力量大,哼,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他的驕傲並非空穴來風,90年代,普通職工月薪僅有幾百元,而他手中的一沓鈔票,對許多人來說是一生夢寐以求的財富。
一百萬,對於大多數人而言,確實是一個令人震撼的數字。當然,黃福元肯出此大手筆,也自有他的盤算。
他早已對這家軍工廠了如指掌:兩個車間,雖規模不大,卻藏有珍貴的兩台數控機床和數十台車床。
即便未來他的機械廠經營不善,需要撤離,光是變賣這些設備,就足以讓他回本。
至於工人們的薪水?
他都要撤場了,哪還顧得上這些?
所有人都被那滿箱的鈔票震懾住了,但許寧卻是個例外。
「還愣著幹什麼!快把他們請走!」許寧一聲斷喝,喚醒了眾人。
工人們如夢初醒,紛紛湧上前去。
這回反倒是黃福元有些措手不及了,難道一百萬都打動不了他?
一狠心,他又將另一隻手中的公文包重重地摔在桌上。
316軍工廠的大門口,幾輛軍用吉普車緩緩駛進,吵醒了正在午休的守門老人。
「大爺,這是316軍工廠嗎?請問廠長辦公室怎麼走?」最前面的吉普車裡,一個戴著軍帽的腦袋探了出來。
大爺從躺椅上坐起,淡淡地說:「先填表登記。」
「大爺,我們是北方軍區來採購槍支的。」
老人面無表情:「不管來幹什麼,都得先登記。就算是來買整個廠子,也得先填表,我才讓你進去。」
車裡的軍人無奈地縮回頭,看向身旁的同事。
「看什麼看,快去登記吧,你沒看到南方軍區的車也往這邊來了嗎?再磨蹭,好事都被別人佔了!」
被說的士兵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推門下車去填表。
填完表后,大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進去了。
然後突然又問:「對了,你們剛才說你們是來幹什麼的?」
「……」
此刻的許寧也頗感無奈,這兩個人真是天生一對,都不聽人講話,完全是兩個愣頭青。
看著黃福元又將一箱錢砸在桌上,許寧心知肚明,知道他的下一步計劃。
「兩百萬!你點點頭,這些錢就都是你的了!」黃福元得意地說。
「果然如此……」許寧摸了摸臉頰,有些哭笑不得。
見許寧仍不為所動,劉書記急忙出面調解。
「小寧啊,我說句公道話。」
「你們廠的人都快走光了,留個空殼子有什麼用?聽叔的,賣了吧。」
「否則,工廠要是出點什麼問題,我可管不了。你也不希望消防隊天天來檢查吧?再說,你們這地兒的資質沒問題吧?我回頭得查查。」
這話一出,許寧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本想和顏悅色的交流,但對方若是想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那他也就不必客氣了。
「劉書記,我尊稱你一聲書記,也勸你不要動這種念頭,否則最後吃虧的可能是你自己。」
「軍工廠的資質若是存在問題,你真以為自己能置身事外嗎?」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送他們走!」
「我看誰敢!我可是副書記!」
員工們可不管那些,一擁而上,劉書記掙扎著,嘴裡嚷嚷個不停。
「軍工廠的資質固然沒問題,但如果它不再是軍工廠,誰又能保證呢?」
就在兩人即將被逐出辦公室之際,幾名身穿軍裝的士兵突然出現在門口,堵住了去路。
「請問,這裡是許廠長的辦公室嗎?我們是北方軍區來商議新武器訂單的。」
緊接著,其他聲音也接連響起。
「南方軍區報到。」
「東部軍區也來了。」
「還有我們西部軍區的……」
北方軍區的士兵恰巧擋在門口,阻止後面想往前擠的士兵。面對巨大的推力,他快支撐不住了,急忙嚷道:
「廠長,看清楚,我們可是先來的。書記下了死命令,拿不到五百把新槍,我就回不去了。」
後面的聲音此起彼伏,彷彿一場爭奪戰即將爆發。
「我們南方軍區也一樣!」
「我們也是……」
唐紫薇見狀,無暇顧及還在場的劉書記二人,拉著許寧到一旁竊竊私語。
「許寧,咱們是不是該趁機提價?之前兩萬八的標價是不是有點低了。」
「國外的巴雷特M82A1一把都賣五六萬,咱們的槍性能更優,怎麼著也得賣個七八萬一桿吧!」
許寧聽后搖了搖頭,「唐連長,咱們的成本是多少來著?」
唐紫薇想了想,說:「我記得沒錯的話,總共加起來得有個一萬二左右吧,特別是那個定製的榴彈,材料什麼的加起來,成本差不多三百塊。」
「那行,咱們就還是定兩萬八的價賣,至於那個定製榴彈嘛,咱們就稍微加點,四百二,聽起來吉利又實惠!」
「但定金要收取百分之八十。」
許寧此話一出,唐紫薇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咱們為什麼還賣這麼便宜?」
許寧拍了拍唐紫薇的肩膀,「相信我,唐連長,咱們的收入來源不僅限於這一種武器。」
「未來我們會研發更多新式武器,這款武器只是我們薄利多銷、樹立品牌的起點。」
「而且,只有這個價格,咱們的槍才有可能在部隊中廣泛配備。」
「只要裝備範圍足夠廣,咱們的名聲就穩了。」
唐紫薇聽得雲里霧裡,雖然不太明白,但最終還是選擇信任許寧,就像當初那樣。
「好,聽你的,我去跟他們談!」
她揮了揮手,先將一旁發獃的劉書記他們請開,然後邀請各大軍區的人進入辦公室。
「各位,跟我談就行。我是西北軍區後勤團的連長唐紫薇。之前因為展會規定,沒有給你們報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