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上藥
沈明承身形一怔,彷彿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擊中,他猛地轉過身去,目光緊緊盯著那扇緊閉的殿門。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震驚。
他的手微微顫抖,緊緊握住了拳頭,彷彿想要抓住什麼卻又無力挽回。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什麼卻又無法開口。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悲傷,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沈明承的心中充滿了懊悔和自責,他知道自己對玉美人的關心太少,對她的了解也太淺。
他從未想過她會如此決絕地離開這個世界,從未想過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永別。
大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彷彿在為玉美人的離去而哭泣。沈明承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打濕了他的衣裳和頭髮。
攝政王府。
晏雲裳坐在書案前,專心致志地念誦著秦巡送來的卷宗。沈珩序,儘管雙眼被絹帕蒙住,但他憑藉著過人的記憶力和洞察力,仔細回味著卷宗中的每一個細節。
當他準備好將自己的見解和解決策略娓娓道來時,晏雲裳的筆尖在紙上飛快地舞動,記錄下他的每一個字句。
半個時辰過去,晏雲裳的肩膀微微發酸,她輕輕揉了揉,試圖緩解那份疲憊。而此刻的沈珩序,側過身來,耳朵捕捉著晏雲裳的每一個呼吸聲,他稍稍頓了頓,似乎想從她的聲音中感知到她的情緒。
「我聽秦巡說,你在長雀街買下了一個鋪子。」
沈珩序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晏雲裳的關心。
晏雲裳聞言,抬起頭望向沈珩序的方向,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輕輕點頭,聲音溫柔而堅定:「嗯嗯,是打算開濟世堂的。」
沈珩序微微頷首,思索片刻后,他繼續問道:「為何遲遲還未開業呢?是因為我嗎?」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些許自責和擔憂。
晏雲裳感受到沈珩序的關切,她急忙搖頭否認:「不是的,景辭。只是還有一些事情尚未準備妥當,我想等一切都安排好了再開業。」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堅定。
然而沈珩序卻深知她的心思,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聽著她的解釋。晏雲裳見時辰差不多了,便站起身來走向書櫃。她輕輕打開櫃門,取出一個精緻的木質藥箱放在書案上。
她走到沈珩序身邊,輕輕地揭下遮住他雙眼的絹帕。沈珩序閉上雙眼,感受著那份突如其來的光亮。
晏雲裳將絹帕浸濕后,用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擦拭著他的眼角。她的動作輕柔而專註。
可晏雲裳的位置確實有些不便,她不得不微微傾斜身體以便更好地為沈珩序上藥。這時沈珩序伸出手臂將她輕輕攬入懷中。
晏雲裳的臉頰瞬間變得通紅她感受到沈珩序溫暖的懷抱和有力的心跳聲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在沈珩序的懷裡晏雲裳更加專註地為他擦拭著眼角。她輕輕地吹去眼角的灰塵和雜質然後取出一個小巧的藥瓶用指尖輕輕挑出一點藥膏塗抹在沈珩序的眼角上。
藥膏散發出淡淡的草藥香氣讓人感到一陣舒適。
完成上藥后晏雲裳將一塊新的絹帕輕輕地覆在沈珩序的雙眼上。
她細心地調整好絹帕的位置確保它能夠完美地貼合在沈珩序的眼睛上。然後她緩緩地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秦巡突然從門外沖了進來。他一開門便看到了坐在沈珩序腿上的晏雲裳兩人親密的姿態讓他驚得瞪大了眼睛。
他立刻轉過身去不敢直視眼前的景象。而晏雲裳也感到一陣尷尬她紅著臉小心捶打了一下沈珩序的胸膛然後迅速站起身來。
秦巡這才敢慢慢轉過身來看著二人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然後開口稟告了昨夜刺客的事情。
「殿下,昨夜之事已有眉目。」
「是叛黨餘孽,眼下已被拿下處刑了。」
沈珩序一聽便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可既然沈明承不想讓這件事的實情被他人知道那必定有其他隱情,既然如此,沈珩序也不想深究,他揮揮手,秦巡便識趣的退下。
晏雲裳站在一旁,靜靜地聆聽著沈珩序與他人的對話,她的心中也明白,即將發生的事情並非表面那般簡單。
沈珩序向她伸出手,她輕輕地將手搭在他的手上,順勢坐下。沈珩序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既然要做,便不要為了我而放棄。」
晏雲裳點點頭,輕聲回應:「好,我知道了。但今日還是先照顧你要緊。」她的話語中充滿了關切與溫柔。沈珩序心中湧起一股暖意,他知道,無論何時何地,晏雲裳總是如此體貼入微。
為了讓沈珩序能夠更好地在黑暗中行動,晏雲裳決定在屋內掛上鈴鐺。她從沈珩序手中抽開手,轉身走向偏殿,取來一隻精緻的箱子。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箱子,取出鈴鐺,用繩子系好。
沈珩序聽到鈴鐺的聲音,便知道她在為他做些什麼。他輕聲問道:「可會很麻煩?」晏雲裳搖搖頭,微笑著回答:「不會。」
夜幕低垂,宮殿內燭光搖曳,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暖意。
晏雲裳將鈴鐺一一掛在屋內的各個角落。她收拾完畢后,想起今夜要給沈珩序沐浴。
雖然二人早已有了夫妻之實,但每當想到要為他沐浴時,晏雲裳的臉上總是不禁泛起紅暈。春芷和婢女們早已將熱水準備好放在屋內,晏雲裳只能硬著頭皮進去。
她推開門,只見沈珩序已經等候多時。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向他,沈珩序聽到她的腳步聲,忍不住噗嗤一笑:「給我沐浴就這般叫你為難嗎?若真是這樣,那讓秦巡來也可以,只不過他也是個男子,恐怕沒有窈娘這般細心。」
晏雲裳聞言急忙辯解道:「沒有,我這就來。」
她上前解開沈珩序的衣裳,那衫便輕輕滑落在地。晏雲裳的頭埋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