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早有婚約

宋老太眼睛滴溜溜的轉，在想怎麼把宋禾這個燙手山芋丟出去，忽然她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穆野。

穆野此刻正冷眼看她。

宋老太道：「此前在山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都不知道，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怕是與你穆野也脫不了干係。」

一眾村民全愣住了，想不到宋老太會突然朝穆野發難將鍋全甩到他的身上。

劉二賴聽見這話也愣了一瞬，不過他識趣的閉上了嘴先聽他們掰扯，要是宋老太最後真的敢昧下他的錢那他便叫宋家人好看！

穆野聽見宋老太這無恥言論拳頭捏緊，額間青筋直跳，語氣森然冷冽，「然後呢？你想說什麼？」

宋老太壯著膽子道：「這事兒你得負責，你將那五兩銀子葯錢出了宋禾就歸你了，我記得你今年也有二十了吧？讓她給你當媳婦兒。」

這話猶如一道驚雷瞬間炸得村民們腦子一片空白，大傢伙兒都想不到宋老太能無恥到這種地步，這是硬要把宋禾賴給穆野了。

有村民看不下去了，忙罵道：「老太婆你別太無恥了，人穆野可是宋禾的救命恩人，好心將她從山裡扛出來，你竟然訛到他身上去了。」

「就是，當真是不要臉了，先是為了五兩銀子就將自己孫女賣了，這會兒又因為不想還錢硬是賴上了救人的穆野，簡直無恥至極。」

誰知穆野冷笑一聲，語不驚人死不休，「她本就該是我媳婦兒。」

一眾村民：「……！！！」

屋裡守著宋禾的林麗清正悲痛欲絕，聽見宋老太將宋禾賣給劉二賴時便已經忍不住了。

這會兒她再也控制不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出來將宋老太撲倒在地跨身坐在她身上便開始撕扯扭打。

「啊！你個死賤人竟然敢打我！」宋老太驚聲尖叫。

「我打的就是你，叫你無恥叫你不要老臉。」林麗清使了十成十的力氣一拳打在宋老太面門上，彷彿要將這些年宋老太對她的欺辱都發泄出來。

「殺人啦，殺人了啊！」宋老太頭髮瞬間被抓亂了，臉上也被林麗清抓出了血痕。

突然的變故讓鄉親們都嚇了一跳，但大傢伙兒沒一個上前攔的，一個個都看著她被林麗清按著打。

宋大山看見自己老娘被打趕忙上前想拉開林麗清，可林麗清發了狠哪裡就能讓他這麼輕易拉開，逮著宋老太一頓揍。

過了一會兒才有兩個嬸子裝模作樣的出來攔了攔，宋大山這才將兩人分開站在了兩人中間將她們隔開。

宋老太也不是吃素的，她方才是一時不察才吃了虧，這會兒一從地上起來便要同林麗清扭打，宋大山夾在兩人中間挨了兩人好一頓揍。

「你個老虔婆不要欺人太甚，你們欺辱我我忍了，但憑什麼將我的小禾賣給劉二賴？」

宋老太仍舊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叫囂著，「宋禾是我宋家的人，你只是個被掃地出門的棄婦，和我們家沒關係了，她吃我的用我的，我養她這麼大就算是真賣了又如何？你管不著。」

「那是我女兒，我十月懷胎生的，我為何管不著？」

宋老太嗤笑一聲，「好啊，你想管是嗎？有本事你就掏錢啊，將劉家還有這張大夫的銀子一併付了宋禾日後就歸你了，你有錢嗎？沒有吧？那你就閉上嘴巴滾出我家。」

林麗清道：「我們小禾早在三年前便許給穆野了，是穆野他爹穆磊帶著村長親自上的門，連婚書都有，你憑什麼再將小禾賣給劉家，她那麼乖巧的一個孩子你怎麼敢的？」

眾鄉親一陣嘩然，難怪穆野方才說宋禾本來就該是他媳婦兒！

「宋禾她娘，你這話可是真的？宋老太當真將宋禾一女許兩家？」

「對啊，宋禾和穆野定了親的話我們怎的都不知曉？一點兒風聲都沒聽著！」

林麗清哭喊道：「這事兒可是關乎到小禾的名聲，不是真的我如何會拿出來亂說？你們可以去問村長，村長也知曉此事。」

「三年前穆磊在山裡出事被小禾所救想必大家都還記得吧？」

有人應和道：「自然記得，你們家小禾好大的力氣硬是將摔斷了腿的穆磊從山裡背了出來。」

林麗清繼續道：「正是因為小禾救了穆磊，所以當穆磊得知宋老太琢磨著要把小禾嫁到外村去換一筆錢時出了手。」

「他感激小禾的救命之恩想拉她一把讓她能如願留在這村裡陪著我和幾個小的，便主動上宋家的門替穆野和小禾定下親事。」

「當時的穆野被徵兵征走了沒個兩三年回不來，宋老太覺得穆磊給的錢多，小禾又不是立馬就要出嫁可以繼續留在家裡給她當幾年牛馬使便應下了，收下了穆磊的五兩聘金並讓村長寫下婚書。」

「老太婆多精明啊，她想著穆野不一定能活著回來便要求穆磊和村長不能將這事透露出去，若是穆野能回來便按照約定讓兩個孩子成親，萬一戰死了婚約便作廢小禾還可以另嫁，若叫人知曉她定過親怕是更不好嫁人。」

「為了小禾村長和穆磊便應下了，承諾若是小禾滿了十八歲還未有穆野的消息那便可以自己做主另外擇婿，可小禾明年才十八，還有半年的時間老太婆便等不及將她賣了。」

一眾村民都驚呆了，這其中還有這麼多事兒呢，今日這宋家的熱鬧可真是層出不窮令人震驚。

宋老太無理也要爭三分，「這兩年也沒個人來相看，這不好不容易來個劉家，我想著也就小半年的時間了，穆野要回來他早回來了估摸著已經死了，這才應下的，誰知道一定下沒兩日穆野就回來了，這也怪不得我啊。」

林麗清道：「就算有意外亦或是時間過了，按照當初約定的小禾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擇婿，你又憑什麼將她賣了？」

「就憑我是她奶，她是吃我宋家的飯養大的！」

宋大山喊道：「夠了！都別說了！」

宋老太雙目充血瞪著宋大山道：「你吼什麼？你老娘在家裡被人打了你非但不幫還有臉吼？」

「你是不是想充大頭給宋禾出錢？你想過你那兩個兒子，想過你媳婦兒肚子里即將出生的孩子沒？花了那麼多銀子以後咱們家吃什麼？一家子喝西北風嗎？」

宋大山頓住了，垂手在一旁再也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