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見龍捲風
這樣的量可不是一個人能用得完的。
白孟妤一邊打量他一邊裝:「你也是大夫?」
「半吊子。」
雙手提著裝滿藥酒的桶,給四仔時遲疑道:「我可以不收你錢。」
四仔詫異的看著她,不明白白孟妤為什麼突然吐出這句話。
「你那裡是不是有很多病人,分我兩個。」
太久沒有醫治過病人,手癢。
四仔看著她門可羅雀的藥鋪,明白了。
但還是掏出兜里的錢,拒絕道:「城寨里亂的很,你一個人去不合適。」
「我會為我自己的安全負責的,而且我很專業。」
白孟妤提起藥箱,不由分說的就要和四仔一起走。
四仔不善言辭,也沒有想拒絕,就任由她跟著了。
白孟妤是在經過藥鋪對街時,拍了拍停在那裡的轎車車窗。
好半晌,才有一個馬仔把車窗搖下來。
「跟你們大佬說,我去出診,今晚不回來了。」
逃跑和出診是兩回事,況且藥鋪在這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經歷了上一回事,彭嘉國已經堅信她不會再做出什麼傻事,連小小的馬仔都不放在心上,隨意的點了點頭。
白孟妤再次回到城寨,還是第一次這樣仔細的觀察這裡。
城寨外面去看上破爛不堪,內里也一樣。
空氣中瀰漫著晦暗不明的味道。
來來往往的,卻都是充滿活力,有生氣的人。
白孟妤跟在四仔身後左看右看,還是挺喜歡這裡的。
四仔的小醫館不算大,更別說擠了七八個傷員在裡面。
把這裡邊圍的水泄不通。
聽到門口有動靜,三五個人齊刷刷的轉過頭來,目光落在白孟妤身上。
還剩下幾個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機裡面的畫面。
每個人看起來都是傷筋動骨的小傷,不致命死不了。
看起來打了一場激烈的群架。
白孟妤熟路的放下藥箱,開始從重到輕給每一個人查看傷口,進行處理。
四仔盯了半天,看她的手法完全沒有問題,處理的也很得當。
便開始分裝藥酒,輕傷的人每人一瓶塞在懷裡,然後趕出去。
當然,也有不少人想要死賴著不走,多看一會兒咸帶。
四仔一拳下去,把幾個電視機錘關機了,全部黑屏。
反正如今有個女孩在這兒,這樣的錄像帶不能再放下去了。
總算把烏泱泱的一幫人轟走,只剩下兩個要處理的重傷員。
白孟妤沒有給他接手的機會,全部都自己處理好了,甚至還在傷口上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回去之後傷口不要碰水,然後每天來店裡……」
白孟妤的話還沒有說完,四仔就把打包好的藥粉發放出去:「拿回去自己換,沒死就不要過來,撲街黑社會。」
眾人明白,他只是嘴上這麼說說。
調笑著從他身邊經過:「四哥哪裡找來這麼一個賢惠的阿嫂,有福嘍~」
四仔作勢要打。
那人笑著如猴子一般蹦著離開。
城寨里沒有什麼事情,是信一不知道的。
更何況還是四仔,居然帶了一個外面的女人回來,招搖過市,不出一會兒就傳到了藍信一的耳朵中。
他知道四仔做事有分寸,但還是趕過來看個熱鬧。
嘬著汽水瓶,弔兒郎當的走進來。
白孟妤正在收拾藥箱,心意只能看到一個長發飄飄,穿著長裙的女人背影。
看著身材很窈窕,手也漂亮。
「歐呦四仔,鐵樹又逢春了。」
「撲街黑社會,少亂說。」
四仔和白孟妤同時回頭。
信一咬在嘴裡的吸管掉回了汽水瓶中。
他認得這張臉。
「是你啊,你上次……」
接下來的話,他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畢竟上次兩人相見的時候,並不是一個什麼美好的場景。
想必後面的事情,對方也不願意再想起,所以他適時住了口。
白孟妤倒是很落落大方,向他伸出手:「你好,白孟妤,是個大夫。謝字上次已經提過了,就不必再多說了。」
藍信一明白她的意思,虛握了握手。
對於上次的事情,兩人一起閉口不提:「藍信一。」
拿著汽水瓶的手,在她和四仔兩人之間徘徊:「你們兩個……」
「剛剛認識,我聽說他這裡有傷員,作為一個大夫,我已經很久沒有為人治過病了,所以主動請纓過來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願意留在這裡,當個幫手。」
城寨里的大小傷員都交給四仔,倒也夠用。
藍信一看得出白孟妤這話說得很真摯,也不願意拂了她的臉面,便點頭道:「那你留個呼機號,如果有傷員我會叫你,叫外頭的馬仔認識你一下,以後就可以隨意出入了。」
白孟妤有些猶豫:「呼機號我沒有,我可以每天都過來的。」
城寨里雖然亂,但是很有生活的感覺。
比那個讓人恐懼的別墅,和見不到人氣的藥鋪要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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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藍信一猶豫,白孟妤還以為他在回想上次的事情,怕再度有人來給他們城寨添麻煩。
「你放心,我會把我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好再過來的。」
藍信一沒有這個意思,卻也不想讓她為難:「好,那我跟大佬說一聲,你以後可以隨時來。」
「撲街黑社會,這裡是我的店,你們問過我沒有啊?」
「那你不願意?」
「那倒不是……」
「那就是嘍,有一個幫手你還不樂意?算了,你還是先跟我去見一下大佬吧。」
今天沒有人燙頭,龍捲風清閑的很,漫畫書一本接一本的看。
指尖夾著煙,在翻書的間隙吸上一口。
「大佬。」信一還沒推門進去便先出聲。
如果只是要在城寨里留一個隨時出行的醫生,這點小事藍信一是能自己做決定的,用不著專門跑一趟來和龍捲風請示。
但他並不會這麼做。
淺淺兩句介紹過白孟妤的身份。
信一知道龍捲風一定會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覆。
像小狗一樣,眼睛亮晶晶的在他身旁等待著。
龍捲風上下看了白孟妤兩眼:「醫生?」
「是的,我家世代行醫,傳到我已經是第二十八代了。」
屋裡瀰漫著煙味,和各種洗髮劑的味道融合在一起,聞起來並不是那麼嗆鼻。
龍捲風的臉在各個角度都很優越。
即便戴著墨鏡,白孟妤也可以很肯定的如此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