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鍾哥
「吃什麼吃?這個吃不吃?那個吃不吃?我沙包大的拳頭,你要不要吃啊?」
四仔也跟著一起嗆聲:「打個牌磨磨唧唧,要不然你去跟三姑湊一桌,她老眼昏花,碼牌能碼一下午。」
信一把頭伸過來,明目張胆的看白孟妤的牌,伸手拆了她一對對子:「我教你,你打這張。」
白孟妤順著他,打出一張九筒:「打這張牌有什麼用啊?」
「有大用處啦,你看我這不就……糊了!給錢給錢。」
信一伸出兩隻手,分別朝十二和四仔伸去。
「搞咩啊,小白什麼都不懂,怎麼打啊?」
四仔把自己的牌一推,連帶信一的牌一起混成一堆,堅決不給錢。
白孟妤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來:「我去叫阿柒來替我吧,你們玩兒,我去幫他看店。」
就算不下雨,城寨的路也是濕濘的。
白孟妤的小方根走在上面,發出沉悶的嗒嗒聲。
偶爾還需要提起裙擺,避免沾染到污水。
「喲~這個妹仔靚哦,哥哥怎麼從來沒見過啊,新來的?多少錢?」
城寨里的確有不少女人做這種皮肉生意,很多男人專門從城寨外面進來來找樂子。
對方顯然把白孟妤也歸為了一類。
白孟妤抬頭看了看四周,城寨里的路四通八達,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這裡的確是雞窩附近。
那男人自說自話,越靠越近,居然還要想要伸手摸上白孟妤的腰身。
白孟妤暗暗捏住了中指上的戒指。
「哎呦~鍾哥!她可不是我們這兒的妹妹。」巷子深處的門一開,走出來個三十幾歲的窈窕女人。
她向白孟妤使了個眼色,顯然是想讓她快走:「鍾哥~這麼久沒來,不如我春娘來好好陪陪您~」
春娘與白孟妤交換的位置,纖細的身體遮擋住她。
白孟妤向她輕輕點頭,便想要轉身離開。
可才剛回身,身後便傳來肉體碰撞的聲音!
叫鍾哥的男人一巴掌把春娘扇倒在地,春娘栽倒在污水中,臉頰通紅,嘴角滲血。
鍾哥還嫌不夠,作勢要上去補一腳,口中罵著:你那臉皮都垂成什麼樣了?也不照照鏡子?有新鮮的妞,老子何必去啃你這塊老臘肉!還敢攔我的路,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種情況白孟妤無法再坐視不管,旋轉戴在手上的銀戒指,從中探出一根短粗的針來。
輕拍鍾哥的肩膀。
「搞咩啊!」
白孟妤迅速出拳,擊打他腹部的巨闕穴。
鍾哥吃痛,條件反射的彎下腰,抱住胸腹,上半身向前伸,把脖頸處的要害主動遞給了白孟妤。
白孟妤自然沒有放過這個機會。
利用手上的銀針刺向鍾哥脖頸側方,頸動脈瓣的位置。
鍾哥喉嚨里發出「咯」的一聲氣音,趴在地上不動了。
春娘尖叫一聲,從地上爬起來:「他死了嗎?!」
春娘不敢上去判斷,白孟妤卻知道,鍾哥並沒有性命之危。
她到底還是力氣太小,頸動脈掰這一下若是用足了力氣,鍾哥必然會死。
春娘鼓起勇氣拉起白孟妤的手,一路奔跑。
氣喘吁吁的回到她的小窩裡,像個陰暗閉塞的老鼠洞。
「你怎麼敢啊!他可是警察啊!」
「警察?」這屬實讓白孟妤意外:「一個警察跑到城寨裡面來買春?」
「就因為他是警察,才會到這種地方來啊。」
白孟妤略一思索,明白了。
城寨屬於三不管地帶,更是罪犯和各種閑散人員的聚集地,來到這裡,沒人會在乎你是何身份。
對於這種有點小權利的公職人員來說,更是可以尋歡作樂,不用考慮後果的天堂。
完了,好像給龍捲風惹麻煩了。
「慘了,被他看到你和我的臉,我們一定沒有好果子吃的。」春娘的眼裡帶著迷茫,身體無意識的發抖。
白孟妤倒是關心她臉頰的傷,抽男人下的死手,臉腫的老高:「去四仔那裡領些藥油來揉臉,會好的快一些。」
「你知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啊妹妹!等他穿上警服進來抓人就遭了!上一個被他帶走的女人再也沒回來過!真是的,我就不該多餘管這個閑事。」
「沒事,不會有事的。」
那人是警察,等明天他套上一層皮進來,隨便用個由頭想要把這女人帶走,是輕而易舉的事。
龍捲風也無話可說,如果硬要和他作對,就是給城寨惹麻煩。
安慰了女人一會兒,可她的恐懼刻在骨子裡,逆來順受慣了,白孟妤勸不動她,只能作罷。
白孟妤順著來時的路原路返回。
那個男人原本應該暈倒在這裡,此刻卻不見了。
到底還是下手輕了些。
白孟妤在衣櫃里挑挑選選,最後想起扔在床上的那雙高跟鞋。
不得不說,王九在某些方面的確很有眼光,挑了她整個鞋櫃里最性感的一雙。
性感又致命。
平常白孟妤的裙擺飄散,像盛開的花一樣。
今天她換上了另一件,裙擺收攏,包裹著緊緻的身形,把一切都彰顯在外。
像是欲開未開,等人采拮的花苞。
走路時輕帶起的腰肢弧度,都是一種別樣的誘惑。
亮色指甲貼近鍾哥肩頭,在彩色霓虹燈的映襯下,有一種虛幻的美感。
鍾哥即便是對白天的事情心有餘悸,此刻也不免有些心猿意馬。
確認了白孟妤手上沒有任何戒指和武器之後,心思開始變得蕩漾起來:「搞咩啊靚女,想通了?」
白孟妤貼近他,氣吐如蘭,是一股甜蜜的酒香味兒:「確實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想要給白天的事情……做一些彌補。」
鍾哥聽了,嘴巴幾乎要咧到耳後根兒:「走走走,去我家。」
白孟妤兩隻手牽著胳膊,鎖住他,話尾帶著撒嬌的長音:「剛剛我來的路上,看到那邊有一片廢棄的汽車廠,離這近的很。」
鍾哥的笑容愈發猥瑣:「還是妹妹玩的野,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