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斂息之法
吃長生鵝,飲長生酒。
這裡的飯菜,最妙的是皆是用藥方烹調。裡面靈氣十足,有助於修行。
但說真的,比蛇肉可差多了。
蘇元青吃這鵝,嘗個味罷了。
至於酒,也泡了葯。
說是不會醉人,只會讓人微醺。
蘇元青喝了便煉化酒氣,這下連微醺的感覺都沒有,倒是一掃疲憊。
他沒有微醺,別人卻都微醺了。
趙勛舉杯問天,「何以成仙?」
趙文君回道:「大梁開國三百餘年,未見第二個元嬰強者,每三五年能聽聞誰能結成金丹,便已是天大喜事。仙路緲緲,人道茫茫,誰能看見?」
趙勛說:「我兒不知,三百年對我等是十數代,對金丹、元嬰強者來說,不過是修行路上的十年,乃至一年,有些元嬰強者已經上千歲了,還如同少年,不可想象。更不可想象仙人是何景象,只怕十萬年難朽,與天同壽。」
李沐清舉杯道:「孤求仙路,只為自保。若不能成,生又何歡?相國也是修行人,聽說曾經見過高人,不知能否指點一二。」
「臣愚鈍。」趙勛嘆說,「臣曾得仙姑賜寶,修習仙法,無奈資質有限,始終難以入門,哪裡談得上指點。不過,臣倒是見過別人求那仙緣。你們已經有仙緣令,可以求見上清派仙師,若弄得仙師記名,傳下雷種,即可以修習《上清雷法》,若能在兩年內築基成功,便可進入仙門。《上清雷法》難修,築基不易,要想修成,除了日日服食人蔘靈芝等藥草,還要別人幫助。殿下要去文淵閣,尋找一門名為《五雷符》的功法,傳給可信之人,並供應草藥,使其畫符。若能不懼修行之苦,每日以符紙築基,兩年內必能成功築基,進入仙門,借那仙門中無量靈氣更進一步。」
蘇元青真的驚訝,前段時間他與張勁松聊仙的話題,撲朔迷離,不知所謂,如今卻聽到,有人正在走那條路,而那人就在他的身邊。
那他現在算不算摸著門了?想必是算的。
趙勛說的另一件事,也讓蘇元青驚愕。趙勛說他是的仙姑賜寶,修習仙法。蘇元青之前在人祖廟聽陳夫人說過,趙勛害了墨月仙姑,搶走了墨月蓮,還獻給了陛下,才換得今日的高位。孰真孰假,各執一詞。
蘇元青心裡嘀咕幾句,難以分辨,暫時擱置,支起耳朵繼續聽。
李沐清問:「孤曾聽說,修鍊《五雷符》對修鍊者不利。」
趙勛說:「對於真氣不足者,自然不利,但若是真氣足夠,多服用草藥,畫符時去除真氣雜蕪,卻可以有所進益。臣當年就曾為別人畫符,每月五十張符,連著畫半年,雖然一身真氣去了九成,但卻受益匪淺。所以就連現在,臣還不時畫幾張。只是,臣現在畫的符因為過於純粹,可用於殺敵,不宜用於修鍊。」
蘇元青想,說什麼不宜用於修鍊,只怕是針對李沐清這樣的新手說的,但是對趙文君這樣的功力不俗的人,未必就不能用。
他又想,如果自己能修鍊此功,或許是一樁大好事。因為他的真氣堪稱海量,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不是數量,而是想辦法提升真氣的質量,才能更進一步。若能修鍊這五雷符,自己畫符自己用,或能成。
他瞥了李沐清一眼,或許,她會找自己幫忙。
讓她先提,或能再撈點好處。
李沐清說:「據我所知,五雷符的特性各不相同,不同人畫出的符,也不一樣。所以修鍊之時,挑准自己需要的符很重要。」
趙勛說:「此事不難解決。五雷符的特性,由畫符者的真氣特性決定。而真氣的特性,大半取決於所服食藥草的特性。所以,只要配准了藥草,畫出的符紙,便是你需要的符紙。當然,如果能找到與你真氣相合之人,那就更好了。」
蘇元青聽明白了,原來畫這符,需要將真氣灌輸進去。
那對他來說,就更容易了。
他的赤月天經,對吸收藥草之氣有極高明的效果。而他的無相真氣,對煉化這藥草之氣又有極高明的效果,且想要如何配置,就能如何配置。
若讓他來畫這符,只要葯對,想要什麼特性,他都能畫出來。
他簡直有些迫不及待。
但他壓抑著,不表露出來。
酒足飯飽,他十分清醒,故作微醺,往房間走。
「蘇將軍稍等。」沒想到,趙文君先叫住了他。
來了嗎?蘇元青心中雀躍。
他鎮定道:「何事?」
「你忘了,本姑娘答應你的。」趙文君取出一本書,遞給蘇元青,「斂息之法,就在其中,練到極致,可以將自身隱於無形,厲害得很呢。」
蘇元青拿到之後,迫不及待地翻開,原來這竟是一種內修方法,與赤月天經的第四層,和赤月天經的體外大周天有相似之處。練此功法,將真氣藏於百穴,藏於五臟六腑之中,可以將呼吸藏於身體之內,外面難以察覺。若能練到極致,通過毛孔內外交互,一日只需數次呼吸,便能保存性命。
他笑道:「正是我需要的東西。」
趙文君又說:「蘇將軍的劍法之高明,讓人羨慕,不過我看將軍內力時常外泄,想必不得其法。要不,將軍試一試那《五雷符》?」
蘇元青心中猛一跳,來了……
他卻說:「在下的真氣來之不易,每一點都很珍貴,不知道適不適合。」
何況他的真氣可不是外泄,那是無相真氣外放形成的體外大周天。
那說明,他的真氣已經很高明了。
趙文君說:「我把功法給你,你可以試試。」
蘇元青更歡喜,說道:「倒也不是不行。可若是真的不適合,不要強求。」
趙文君說:「放心,沒人想要把你榨乾。給你。」
《五雷符》她也帶著,遞給蘇元青。蘇元青又是一陣驚訝,剛才說的,不是得去文淵閣尋找么,怎麼……哎糊塗了,趙勛不是說了,他以前做過這事,那他必然是精通此法的。他的女兒有這東西豈不正常?
蘇元青接過去,「好吧。」
趙文君繼續說:「你別自己偷學,也可以讓你那兩個護衛學一學。」
呦,這是看上了他這一行人。
蘇元青說:「行,大家都試試。」
若不是壞事,試試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