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狹長的鳳目,深邃如潭的瞳仁。
薄細的嘴唇,無可救藥的性感。
俊削的臉龐,絕世無雙的妖冶。
「太美了……」
女子不由自主的撫上面前男子的臉龐,她的眼神里越過不可思議,緊接著她一眯眼,目光惺忪迷離。
「你可真是難約的很啊,把我胃口吊的七上八下的……」這女子約莫二十七八,一身黑色洋裝,正小鳥依人的靠上男子精實的胸膛。男子也是一臉興緻的睨著她,一雙惑人心弦的鳳眸好整以暇的輕睞。
他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扶住她嬌美的下巴,印下一炙熱的吻。那女子身子一顫,眸底的**瞬間翻湧而出。她主動加深這個吻,豐滿的身體緊緊貼合男子,那男人卻反以食指相隔,擋住了她攻勢。她有些急,說到:「怎麼?」
那男人慢條斯理得側過身,在她耳旁吹氣。
「你不怕被你丈夫現?」
他聲音很輕,帶著一種極致的蠱惑,令那女人頓時失去了理智。她扭過臉說:「怕什麼,我不怕,他才找不著我。」說罷她雙臂一環,踮起腳摟住那男人的頸脖,竟反客為主吻了上去。那男人也不反抗,倒大手一緊扶住她的腰,加重了這個纏綿悱惻的濕吻。
「唔……」
那女人雙頰酡紅,全身火燒火燎:「你知道么,我想你很久了……」
從她見他的第一面,她就淪陷了。那個夜色派對上,他驚鴻一瞥的轉身,微勾唇角的一笑,令高雅大方的她險些當場把手裡的酒杯給摔了。那一刻,她全身的細胞都像燒開了的水般躍動起來。
「呵呵……」
那男人聽她意識模糊的輕喃,只輕輕一笑。他邊吻著女人,目光卻瞥向一旁牆上的鐵藝掛鐘,時鐘剛到凌晨三點。那秒針映在他瞳眸里,走勢異常清晰,一下、兩下……
而此刻女人正迫不及待褪衣,頃刻已是一絲不掛。她一邊拉著男人倒在床上,一邊開始解他的衣襟。男人的目光卻至始至終沒有離開掛鐘,女人順著他精壯的胸膛吻到他嘴邊,突然現他神色不對,於是問:「怎麼了,總是看鐘?」男人緩緩看向她,說:「看來你沒時間享受了。」
女人挑眉:「你什麼意思?」
「電話要響了。」
男人波瀾不驚。
那女人微懵,顯然是聽不懂。電話要響了?電話怎麼響了?
她剛想時,被扔在一邊的手機驀地響了起來。她一驚,從床上彈起,撿起那手機一看竟是她丈夫的電話!
這少婦的丈夫年僅五十,是全國最大的電子產商。據說他身價百億,旗下的樓盤、地產數之不盡。他不輕易在公眾場合露面,眾人以為他為人低調,其實他不過是為安全著想。要知道,當一個身價百億的商業巨頭,這危險性不亞於當美國總統。
那女人盯著手機半晌,腦子裡空白一片。
這個時候是凌晨三點,若是平時,她應該是睡了的。他知她睡了,怎麼會打電話來!?
電話還在繼續響,可握著電話的手卻在不可遏止的顫抖。
「喂,喂……」
終於女人翻開那嫣紅的手機蓋,佯裝鎮定的應聲。那頭傳來雜沓的步聲,彷彿有一行人正在疾步前行。
「這麼久才接電話?」
那頭的男聲頗為粗噶。
那女人訕笑,說:「剛睡著了,沒聽見。」
「哦?」那男人微有疑惑的抬高尾音:「你在哪?」
「啊?」
那女人『啊』了一聲,格格輕笑:「我……我在哪,我能在哪,當然是在家了……」
「是么?」
那頭的男聲彷彿不是在反問,可女子卻繼續假裝聽不懂,說到:「是啊,我好睏啊,你怎麼現在打電話來,你什麼時候從美國回來?」那頭的人一頓,繼而大聲一喝:
「現在!!」
「砰——」的一聲巨響,酒店的門被硬生生的踹開,一行黑衣人站在門前,而一個中年的富態男子正大步流星的闖進來。他橫眉豎眼,往那室內一瞧。一對男女正衣衫不整的糾纏在床上,特別是他那才二十八年華的嬌妻,竟是嬌體盡顯。
那女子與他四目相接,臉色刷白。
「老,老公!!」
她嚇的站起身,手裡想拉住什麼遮體。
「你!!」
那男人氣的臉色漲紅,指著她就沖了過來。那女子躲閃不及被他一巴掌忽在地上,起不來身。
「親愛的,親愛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喝了酒,我們還沒有……啊!別打我,別打!」
她哭著哀求,那富態男子卻說:「我平常怎麼對你的?給你吃香喝辣的,你就這麼回報我的,賤人!」說罷,又狠狠踹了一腳。旋即他瞧向床上的年輕男子,先是打量了一番,爾後陰狠一笑:「真是個俊俏的小白臉啊……」
他氣喘吁吁,驀地就一揚手,命令:「把他給我殺了!!」
一聲令下,黑衣人便一擁而上。那男人置若罔聞,只是以冷冷的神盯著那富態男子。那眼神無悲無喜,卻是一種緊緊的注視。
彷彿,他是他目光的所有。
他才是他的目標。
突然一絲紅光閃過他的眸底。
「咻————」
毫無預期,那男子動了起來。他敏捷的像一頭獵豹,一揮手居然硬生生的把前來襲擊的一名黑衣男子打到五米遠處,頃刻就暈過去了。
眾人一頓,大詫。
誰都瞧見了,他揮臂十分輕鬆,而自己的夥伴卻如同紙屑一般被拋開。然,就在所有人為之一震的時候,那男人又動了起來。
「啊!!!!!!!」
他扭斷了一個黑衣人的手,把他手裡的刀搶了過來。眾人紛紛向他再展攻勢,而已持刀的他卻似如虎添翼,愈兇猛。
他速度極快,只是人們眸底的一掠影子。
他的眸子沒有神,像木偶一般,乾淨利落的切開每一個人的身體。
頃刻間,所有人都倒下了,燈光晦暗的整個房間,血漬斑駁。而最後一個躺下的便是那富態男子,他瞠著一銅鈴般大小的眼,死時還掛著不可思議的表。
他肥碩的身體鄭重落地,伴隨著那還跪在地上的女子,歇斯底里的尖叫。
「啊!啊!啊!!!」
她連叫了三聲,以為自己也在劫難逃,但如修羅般的男子卻不動了。
那富態男子一死,他眼睛里的紅光也隨之一黯。殺戮之氣頓時煙消雲散,轉而恢復了一種慵懶的寧靜。
他沒有去看那女人,只是上前蹲在富態男子的屍體旁,扯開他的衣服,男人的背脊露出來,他則用刀順著脊樑切下一塊約莫盤子大小的皮膚。
「嘶……」皮膚被撕裂的聲音十分詭異。
抱頭顫抖的女人,眼見自己丈夫被掀下一層鮮血淋淋皮,目光越驚恐惶恐。但年輕男人卻目不斜視,把撕下的皮膚規則疊好,放進一個玲瓏的鐵盒。那鐵盒似乎有與眾不同,皮膚一放進去后,它就如有靈魂一般「咻」的一聲急速的亮過一道藍光,緊接著自行關閉起來。
擱置好后,年輕男子開始慢條斯理的繫上被女人解開的扣子,再從床上把先前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他不緊不慢,姿態優雅,神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最後,他擦了擦頰邊被沾的血跡,那張臉還是……
那麼的美。
地上的女人直愣愣的瞧著他,一直瞧,一直瞧,直到西裝筆挺的他,離開這房間。
他優雅的把門帶上,盡顯一個紳士離去時的修養。
臨走時,他丟了一張殷紅的卡片,一張顏色似血一般的名片。
那女人盯著地上的卡片,目光一張一縮。
它寫著:
編號67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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