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沉淪

時間很快又過了一周。

自從上次那突如其來的晴天霹靂后一切彷彿又回歸了平靜。

那些能力者也沒有出現來打擾白羽的生活。

這讓他不時在想那是不是一場夢。

可口袋裡那手環卻又不停地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說老白，你最近總是精神渙散，懶懶散散的，是不是生病了啊」

白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說你怎麼回事啊？老白」

陳胖推了他一把。

他這才意識到陳胖在和自己說話。

「啊，沒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陳胖和文靜見他這種狀態不禁露出了擔心的表情。

「不行就去醫院看看，要是身體不舒服嚴重了就不好了」

「沒事兒，我只是最近有些累而已」

之後三人吃飯時也都一言不發。

氛圍略顯壓抑。

下午白羽迷茫地望著窗外。

此時培訓官讓他上前做資料演示。

結果他壓根就沒聽見。

很快培訓官那嘹亮的聲音便響徹了整個教室。

「白羽！」

原本兩眼放空的白羽被這嘹亮的叫聲嚇了個激靈。

他轉過頭來發現培訓官那兩隻眼睛瞪得渾圓。

簡直像要把他吞了一般。

「我知道你現在是第一，不過上次第一不代表著你下次就還是第一，馬上又要考核了，就你這狀態很快就會再次滑下去」

培訓官邊說著邊惡狠狠地敲著桌子。

「是，我會注意的」

他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根本沒聽進去半句。

當天下午培訓官也根據他最近的表現將他叫到辦公室來了個促膝長談。

經過了一番苦口婆心的勸導后培訓官也只是邊嘆氣邊讓他回去好好想想。

轉眼間又過去了一周。

距離階段考核只剩下兩個星期。

然而白羽的狀態依舊如之前一樣精神渙散，懶懶散散。

陳胖勸他去看看心理醫生。

文靜也勸他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他只是強顏歡笑的點了點頭隨後便繼續一臉沉默。

這天周末，他推掉了陳胖和文靜的邀請獨自窩在宿舍里。

忽然一個視頻通話吵醒了他。

點開一看竟是許久未聯繫的老爸老媽。

「兒子，最近怎麼樣啊？」

剛點開視頻的瞬間老媽那慈祥的笑容便出現在了屏幕上。

「還好」

他怕父母看出自己有心事，於是強擠出了笑容。

「兒子啊，你要注意身體，最近越來越冷了，我和你爸都擔心你的身體」

「我沒事，你看我這不生龍活虎的嗎？」

說到這老媽的臉上忽然嚴肅了起來。

只見她看了眼站在身旁的老爸隨後說道。

「兒子這次我和你爸找你是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什麼事？」

老兩口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繼續說道。

「這事兒我和你爸也在一直商量，其實我和你爸下個月就要出國了，你舅舅在國外開了一家店，急需人手，那天他給我打了電話，想讓我們家去幫他，我和你爸的意思是出國幫他，而你我們也想帶走，這不就打算問問你的意見，你去不去？」

如果換成以前的自己可以說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不過現在。

「老媽，我....我還是不去了，我上回考了個第一你也是知道的，剛見有了起色，要是突然換了個環境可能還要適應很久，而且我這還有半年就要分配了，你和我爸去吧」

老媽本來還想繼續說下去，老爸卻阻止了她。

「沒事兒，我們支持你的想法，不過接下來你就要靠自己了，到時候要是改變心意了就聯繫我們，隨時過來都行，好好努力，堅持住」

聽到老爸的話他的內心五味雜陳。

淚水不時地在眼眶中打轉。

心中的秘密本來都已到了嗓子眼。

但又深吸一口氣將其咽了下去。

之後他們又聊了一些關於舅舅在國外開店的事情。

聊著聊著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老媽，我在住院的時候你有沒有接到什麼奇怪的東西，或者有什麼奇怪的人？」

「沒有啊，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啥，只是隨便問問」

他嘴上雖然隨隨便便的回了句，但心裡卻不免感到一絲失落。

「啊，對了，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那天有個護士給了我一個手環，說是你的，當時你還在昏迷，我那時候哪有心思管那些，順手就把那個手環放到你的書包里了」

聽聞此話他不禁眼前一亮。

「那你還記得她的樣子或者說過什麼話嗎？」

「那我哪還記得啊，畢竟都這麼長時間了，而且當時還是那個狀況，哪還有心思記住她長什麼樣啊，怎麼你有什麼事兒嗎？」

聽到這他原本激動的心情再次沉寂了下來。

線索又斷了，看來又得從長計議了。

「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

片刻后他找了個理由掛斷了視頻。

當掛斷視頻后則又窩在了床上睡了過去。

到了傍晚手機又響了。

他眯著眼睛一看原來是文靜。

「出來吃個飯吧，只有我們兩個人」

看著這段信息，他的內心有些抗拒。

可又不好推辭。

於是穿上衣服極不情願地走出了宿舍。

傍晚的天氣格外寒冷。

然而劉文靜卻在超市前等了許久。

「你怎麼這麼慢啊？」

「不好意思啊，讓你等這麼久」

劉文靜原本還有些許生氣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走吧」

兩人一路上都沉默不語。

待到了亭子邊時文靜停下了腳步。

傍晚的亭子安靜而又平和。

亭中沒有其他人。

文靜快步走進亭子坐了下來。

隨後她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白羽過去。

白羽略帶羞澀地走到文靜的旁邊坐了下來。

剛一坐下文靜便從袋子里拿出了麵包和牛奶。

「還記得這裡嗎？」

「記得，這是我第一次和你說話的地方」

文靜看他無精打採的樣子。

正在撕麵包袋的手漸漸停了下來。

沉寂片刻后白羽突然感到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抬頭一看發現文靜正看著自己。

「你.....你在幹嘛？」

他羞澀的向一旁挪了挪。

文靜將麵包放在了他的面前。

然後用手使勁擠壓了一下包裝袋。

只聽『碰』一聲麵包的包裝袋發出了一聲脆響。

「你看，如果用力擠壓就算麵包最終都會承受不住壓力而爆發，何況人呢」

白羽看著被擠壓破裂的麵包。

腦海里不禁浮現出很多畫面。

當他抬起頭準備對文靜說些什麼的時候文靜卻忽然用食指抵在了他嘴前。

「先吃麵包吧」

說著她將沒開封的麵包撕開遞給了白羽。

自己則吃起了那被擠壓的麵包。

片刻後文靜將手裡的麵包吃的一乾二淨。

而白羽卻依然沒有動手裡的麵包。

「你吃的好慢啊，還不如一個女生呢」

文靜邊說著邊起身往亭外走。

白羽見她起身也打算和她一起離開。

誰知他剛起身便被文靜一把按坐在了椅子上。

「你麵包還沒吃完呢，你就在這把它吃完」

他看著面前的女孩，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他是多麼想和面前的這個女孩傾訴。

但當話至嘴邊時卻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此時他忽然感到自己的肩上傳來了一種緊握感。

但很快那種緊握感便慢慢松去。

「我吃完了我就先走了，你把他吃完再走吧，別浪費了，還有，今天的晚飯時間很開心」

文靜邊用手做了個擠壓的手勢邊笑著離開了。

白羽獨坐在這寂靜的亭子里。

他看著手中擠壓破裂的麵包。

腦中思緒萬千。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

他開始傻笑起來。

隨後開始大口吃起了手中的麵包。

「這麵包真咸」

他邊擦了擦眼睛邊將最後一口麵包塞進了嘴裡。

當晚他坐在床上。

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放在自己面前那個刻著數字七的手環。

他緩緩舉起右手回想著那天的感覺。

瞬間一團烈焰在他手中釋放而出。

他看著自己被火焰包裹的手總有種不太現實的感覺。

滅掉火焰他起身將窗帘拉上。

之後走到空間比較寬闊的位置再次釋放出火焰。

那火焰雖然包裹著他的手可他卻並未感到灼燒感。

他不禁懷疑這到底是真火還是假火。

走至桌旁他咽了咽喉嚨。

伸出燃燒的手碰觸了一下桌上的手紙。

頃刻間手紙便燒了起來。

這嚇得他立刻熄滅手上的火焰取了杯水回來潑在了熊熊燃燒的手紙上。

看著桌上燒為灰燼的手紙和已經略顯焦黑的桌面。

他心中又是興奮又是恐懼。

興奮的是自己現在就像電影里的各種超能力者一樣擁有著超能力。

而恐懼的是自己還算是正常的人嗎？

之後的日子裡他每天都努力地去鍛煉身體以及強化對於火焰掌控的能力。

陳胖與文靜見他褪去了消極情緒都很高興。

三人的氛圍也漸漸恢復了往常。

在經過不斷地鍛煉后。

他的身體強壯了不少。

行動也越來越迅捷。

轉眼間階段考核也開始了。

他與陳胖和文靜一起前往考核室。

當他走過以往的考核室時不禁停下了腳步。

望著身後那些不斷進入考核室的人們心中百般滋味。

「走哇，老白，墨跡什麼呢？」

陳胖見他不動地方上前推了他一下。

他看了陳胖一眼不禁笑了一聲。

「走吧」

進入考核室前三人互相鼓勵。

互相定下了這次的目標。

這也讓他心中燃起了消失許久的鬥志。

由於之前的出色表現他被安排在了第一號的位置。

坐下的瞬間他就有種備受矚目的感覺。

這就是坐在王者寶座上的感覺嗎？

雖然心裡很爽。

但總是被所有人的目光盯著難免也會產生些許的緊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