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驚天鳥鳴
易年見此情況也不稀奇,只是嘴裡喃喃道:
「哎,下次還不知道在這青山還能不能找到了。上次找你,可是花費了好些時間。」
而就在這時,一聲嘹亮的鳥鳴聲忽然在易年左後方的一棵大樹上響起。
平時易年住在山上,鳥鳴聲早就聽慣了,雖然耳朵好使聽得聲音大了些,不過日子久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可剛才的這聲鳥鳴,聲音之大,絕對是易年從來沒聽過的,原本專心采著草藥的他,被這一聲鳥鳴,徹底震的怔了一下。
而這鳥鳴,真的是驚天動地,彷彿震的整個後山都搖了一搖,聲音之大,瞬間傳出幾里之遠。
這鳥鳴聲沒有任何的情緒,平時的鳥聲,易年一個山裡孩子,有些還可以聽得出來。
或是歡快或是哀怨,而這一聲除了大,就是響。
聲音傳開來,原本夜間早就棲枝休息的鳥,也開始聒噪起來。
不過和剛剛那聲比起,真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不遠處的火堆旁人群中也開始騷亂起,紛紛起身到處張望。
易年離那聲音的源頭最近,可是被震的不輕,緩緩呼吸穩定心神,片刻才好轉過來。
小心的將那剛才差點不小心丟掉的爍魂草收在懷中,抓緊收拾了一下工具,這就要準備離開。
而就在這時,只聽的遠處傳來一聲:「何人?」
那聲音由遠及近,易年聽得,聲音的源頭應該在兩里之外。
不過傳了這麼長的距離,竟絲毫沒有減弱半分。
想來應該是那修行之人發出的聲音,心裡暗嘆了一聲不好,轉身就要離開。
可就在聲音剛到,遠方的人影也飛速趕來,腳不沾地,借草而行,腳尖輕觸之力,竟能飄出十丈之遠。
這邊還沒等易年先走,那邊人影已至,又一聲:
「站住」
人已經來到了易年面前十丈。
易年見此情況,心下明白,這怕是沒那麼容易走了。
也就瞭然,只是嘴角帶著一絲苦笑,打量著眼前之人。
一身黑色衣衫,上面雖然也有些刺繡裝飾,不過和師傅的比起來差的遠了。
大約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頭上的黑髮編的整齊,一張普通不過的臉上,只有一絲疑惑的表情。
那人也同樣在打量著易年。
見眼前少年一身村民打扮,腰間還插著採藥的工具,雖說清秀相貌,也就中等之上,不過眉宇間的那絲平和。
倒不像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除了見到自己之後沒有那些守山村民的驚慌懼意,也就是一個普通的鄉野少年。
便張口問道:「剛才那聲音是你?」
易年被問的一愣,「我又不是鳥,怎麼能發出鳥叫?」反問了回去。
那人也沒想到易年是這個回答,不禁有些意外。
向前走了幾步又打量了易年兩眼眼,神情稍有緩和說道:
「跟我過來」
說著,便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也不怕易年從身後跑了。
易年見那人轉身就走,心裡也清楚,這要是不過去,怕是還會升起什麼事端。
從那人飛速過來的樣子看來,那輕身功夫只怕是已經有了火候,易年盤算了一下自己走脫的幾率,應該是不大。
也心下釋然,修行之人,還會為難自己一個山野少年不成,便也快步跟了上去。
兩個身影慢慢消失在這場間。
剛剛,易年身後那棵發出驚了整個後山的聲音的大樹,從中飛出了一隻通體黑色的小鳥。
在月光的照射下,羽毛顯得更加的詭亮,扇著翅膀,向著青山的方向飛去。
片刻之後,又落在了那山前小院東屋窗前的桂花樹上,安靜的閉上眼睛,卧在枝頭,一動不動。
而此時的後山,易年跟著眼前的那人正朝著湖邊走去,那人在前面走著。
沒有像來時那般輕身而行,但也比常人快很多。
想來怕是身後的少年跟不住自己,每走一段都回頭看看。
見少年跟的上,也慢慢的加快了步伐。
易年自小走慣山路,也不費什麼力氣,雖然前面那人走的快些,不過自己跟著倒也富裕。
見那人漸漸的加快腳步,易年也不怕,跟丟了你還得回來尋我。
所以也就是儘力跟著,心裡也盤算著一會可能面對的情況。
兩個腳力優異的人,走這點路自然不需要太長的時間。
不多時
便來到了湖邊,易年看向湖邊,心裡嘆道:
「好傢夥,這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後山的鏡月湖易年來過多次,對這裡也算熟悉。
說是湖,不過也就是後山山頂空地中方圓二里左右的水潭。
湖水不深,沒有魚蝦,也沒有入口出口。
所以湖面如鏡。
每當月亮升空,倒影在湖面的時候,彷彿鏡子一般照射著天空。
那鏡月二字也就此而來。
以前這裡的風景還算秀麗,也偶有人前來遊玩,不過也只是少數。
易年來這裡也是因為採藥的原因,路過就來看看,扔兩個水漂放鬆一下。
不過現在這裡和以前可大不一樣,湖邊立了很多帳篷,到處點著篝火。
來往談笑靜坐之人有幾十之數,旁邊的山嶺中也偶爾能看見幾個身影。
剛才去尋易年那人,看了易年一眼,示意他跟著自己走。
路過人群中,那些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易年,打量著這個山野少年。
易年被這些目光看著,雖然已經知道這裡的大部分怕都是修行之人。
不過也不懼,不就是目光嘛,又不能殺人。
自己去村裡瞧病送葯的時候,那裡村民的目光易年都感覺比他們的強烈。
走到了此間最大的一個帳篷前,帳篷的門大開著。
不過那人也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門口恭敬的報了一聲:
「少門主,我回來了」。
「師兄不必客氣,進來吧。」
裡面傳來個聲音,清亮溫潤。
那人看了易年一眼,說道:
「跟我進去。」
說完,就進了帳篷里。
易年也緊隨其後跟了進去。
進來后,易年看了一下帳篷內部。
只見帳篷正中頂端,掛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將帳篷照的透亮。
易年看了心裡直想到,浪費,這要是磨成粉,能入多少葯啊。
心裡雖然這樣想,臉上確沒什麼表情。
地上鋪著綉著精美圖案的地毯,帳篷後面放著一張屏風,上面幾個古樸的大字。
不過由於被前面的一把大椅子擋住,易年也沒看清上面寫的是什麼,旁邊一個卧榻,此時正空著。
椅子上,坐了一個青年,左後方還有一人,也是青年模樣,安靜的在那裡站著。
想來剛才的聲音就是出自座上之人吧。
那人見易年二人進得帳篷,便起身來迎。
臉上掛著溫潤的笑意,對著剛才來找自己的那人說著師兄辛苦,那人也忙著回禮后便退在一邊不再多言。
此間空擋,易年也看了看那青年。
那人一身藍衫,腰間玉帶緊繞,上面懸著一塊玉佩,一看就不是什麼凡品。
生的儀錶堂堂,相貌乃是上上之等,明眸皓齒。
雖沒有易年白凈,不過面色紅潤,配著那臉上的笑意,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而後又看向了那人身後帳篷里的另外一人。
那人比眼前的青年矮了一些,也就尋常女子高度,小臉不大,膚色發白,一身白色衣衫略顯不合。
腰身纖細,一雙手放在身側,看著好像比易年的手還要小上幾分。
在易年打量二人的同時,剛才那溫潤青年也在看著易年。
見易年進了帳篷后,看了眼頭頂的夜明珠和身後屏風后,便收回目光打量自己二人。
直覺的眼前的這人有些不一樣,尋常村民哪有這般自然。
而易年此時還在看著青年身後的那個矮小之人,目光微聚,稍一端詳。
便看出那人應該是一位易了容,換了裝的年輕女子,只是做這男子打扮卻不知道為何。
易年行醫幾年,男女都分不出的話,那就真的愧對小神醫這個稱號了。
繼續抬眼看向女扮男裝的女子臉上時,易年臉上的神色忽然變了下。
微微側耳,眼睛也半眯了起來,側盯著眼前之人,好像要將人看透一般。
不由間向前挪了兩步,看那樣子,有點猥瑣。
而那溫潤青年見此,剛對易年那一絲的讚許,也在易年這般行為中化為烏有,觀易年這面容眼神,應不該如此。
可眼前之人偏偏就是如此,心下想到,可能是看走了眼吧。
剛要出聲喝止,旁邊剛剛引易年前來之人開口更快,大聲喝道:
「放肆!」
說著,就伸出手掌向著易年肩頭拍去,雖生氣,不過出手之間也留了些力。
怕把這山野少年拍傷,只想阻止眼前這古怪行為。
易年也被這聲吼震回了神。
聽得耳畔掌風襲來,下意識的抬起左手,將那留了些力氣將要拍在身上的手掌時候,牢牢的抓住。
同一時間,右手指向那男裝女子,說了一句:
「她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