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前因後果

「誰說你沒見過？」陌上桑微笑的表情符號，仍舊讓阿休覺得有些瘮的慌。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說，我曾經見過修仙的傢伙么？」阿休呆了呆，又突如其來的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是不是跟《黑衣人》那個電影似的，如果修仙的人被我們凡人發現了的話，就會給我們施加一個法術，嘭的一下，我們就把看到的東西都忘記了呀！」阿休想當然的亮著眼睛。

「那也是其中的一種方法，但除非是遇上了移山填海的，否則不會輕易對凡人使用法術的。不管是世間哪一個修真的門派，第一條，也是最為重要的規矩，就是不允許對凡人動手，更加不允許讓凡人知曉他們的存在。」

「這樣啊……」阿休有些激動，「移山填海？真的能夠達到那種程度啊！那還是人么？哎，那豈不是跟地震什麼的差不多？喂，你怎麼又不說話了？難道是……」阿休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難以相信，他試探著問道，「我說對了么？」

「嗯，半真半假吧，」陌上桑回話，「你們新聞裡面不是偶爾會報道一些事情么？一些在無人區發生的地震海嘯之類的，的確是修仙眾人的傑作，但所佔的比例並不多。畢竟能夠達到那種境界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我去，聽起來很酷啊！」阿休興高采烈的揮手，「那我呢？那我呢？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那種境界啊？」

「你？」陌上桑似乎有些不屑，「想要到達那種程度，不單單是修鍊者本身的事情了。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有史以來每一位大修行者，哪一個不是除了天資聰慧之外，又有大機緣的？」

「你什麼意思？」阿休有些泄氣，「你的意思是說，我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那種程度咩？」

「是的。」陌上桑對這個問題回答的分外乾脆。

阿休很受打擊，哭喪著臉道：「拜託，正常人到了這種時候，都會說的很委婉的。你要不這麼打擊人啊！」

「我說的是實話，是通過計算得出的結論，為什麼要委婉？你的入門就與常人不同，不過是被動的感知我所指導的電流而已，對天地氣息的感知能力分外缺乏。這樣的修鍊雖然能夠速成，但到了一定階段之後，就會產生極為強烈的桎梏。所以，你終其一生，都是絕對不可能達到大修行者的層次的。」

一段話有理有據，陌上桑說了個擲地有聲。

阿休從小到大受過的打擊不少，這一次卻格外印象深刻。畢竟這一次，陌上桑就像是手裡握了個磚頭，然後實打實的把阿休拍扁了一般。沒有給阿休留一點點一絲絲的希望。

打蔫的半癱在椅子上，阿休哭喪著臉抗議：「不帶這麼打擊人的！還接連打擊了兩次！兩次！」

陌上桑明顯懶得理他，自顧自的接著打字：「當然，規矩只是規矩，有人遵守，也就有人不遵守。這些年來，有些門派管理的愈發鬆散了，連天字第一號的規矩，都開始被一些人當做了耳旁風。這也就是為什麼，有人會對陸磊發起襲擊。」

「什麼？」阿休一下子打起了jing神，「你確定，那天晚上的事情，是針對陸磊的？拜託，你當時沒在場，沒有看到當時的情況。分明是他的剎車失靈了，直溜溜的奔著我就來了。我壓根兒沒有見到在場有第三個人，怎麼能說是其他修真的人發起的襲擊呢？再說了，那個架勢，分明是沖著我來的好不好。人家開的可是寶馬，氣囊，安全氣囊什麼的聽說過沒有？就算是那天晚上他真的撞上我了，他至多也就是受傷唄，死的只會是我好不好……」阿休哀怨的表示。

「不要被表面蒙蔽了，」陌上桑異常冷靜的分析著，「你現在修行的層次還太低，很多東西感知不到。你以為，那天晚上你沒有看到第三個人，就真的代表沒有第三者在場么？」

「換個詞好不好？第三者這個聽起來很彆扭，比小三兒還彆扭點。」

陌上桑懶得理他：「雖然對方不再遵守天字第一號的規矩，卻不代表他敢於光明正大的去破壞規矩。想要做的巧妙，又能夠達成目的的話，把整個局面變成一場毫無逾期的車禍，自然是最好的選擇。至於陸磊本身，在車禍中死不死並不是問題，只要第三者已經出手了，他就有千萬種方法可以讓陸磊悄無聲息的死去。當然，死去的人當中，也包括你。」

阿休有些不舒服，後背的汗毛漸漸立了起來：「這麼說起來，我當時就是個路人甲，而且是一個準備露個面兒就死翹翹的路人甲了……」

「這麼說也沒問題。對方預料到你也是道上的人，否則他們也不會把你當成路人甲了……你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把第三者的計劃完全打亂了，他們摸不清你的深淺，也不知道你到底師從哪一派哪一門，所以一擊不中，便直接遁走了。其實你很幸運，如果對方狠厲一些，一不做二不休的話，你和陸磊現在，都已經是死人了。」

「……」阿休一時無語，不知道該說點啥。

他想了想，又冷靜一下，懷著三分僥倖心理的問道：「那他們既然都一擊不中悄然遁走了，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

「那可不一定，」陌上桑再度發出一個微笑，「陸磊的身份不一般，對方一擊未中之後，想要再傷害他也就難了。但是你不同……如今他們想必對你很好奇，恐怕很想知道你的出身。如果他們發現，你只是一個不小心得到了修行法門的散修的話……」

「行了，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阿休繼續哭喪著臉，「以他們的心狠手辣，我肯定會被他們以極其殘忍的方式殺死的！對不對？而且以我現在半吊子的水平，根本就是毫無反抗之力，是不是？」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你不知道，我這輩子就指著自知之明這四個字活著呢……」阿休一頓砸鍵盤，「我發現了，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兒，就是不應該跟你說話！天啊！想我阿休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it民工，幹嘛要被卷進這種風口浪尖的生活當中那！老大，你饒了我吧，我不再學什麼修行了好不好？」

陌上桑並沒有收到阿休情緒的影響，依舊發來一個微笑：「現在的情形是這樣，就算我殺你，那天晚上的第三者也會追殺你。如果你乖乖聽話，你不但可以得到常人無法得到的力量，而且還能夠得到我的支持。還是說，你真的準備現在就死在這裡么？」

冷冰冰的語氣以及瘮人的微笑表情，阿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阿休你怎麼了？怎麼臉sè這麼差？看起來憋了很久的樣子，難道是沒有紙了？」

剛從衛生間歸來的大牛手握一包紙抽，在阿休面前晃蕩。

阿休轉過頭來，哀怨的看著他。

這目光可把大牛嚇了一跳，急忙蹦跳著往後躲閃：「別別別，兄弟你有話好好說，千萬別趕時髦，玩什麼搞基那一套。老子也消受不起。」

一肚子的苦水無處可吐，兄弟又是這麼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阿休黑著臉，擺出一副面癱的表情……

「哎，對了，跟你說正事兒，」大牛拍著阿休的肩膀，低聲問道，「那個什麼陸總的，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事兒，」阿休自然不能跟他說實話，強行笑了一下，「陸總讓我幫他干點私活兒。」

「什麼私活啊？這麼神秘？」大牛撇了撇嘴，「要說業務能力，我也不比你差啊。陸總幹啥不找我呢？」

阿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只好繼續跑火車：「住得近嘛，所以讓我做方便一點。」

「哦，」大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不誤擔心的道，「那你可小心一點兒，咱們那天在售樓處可把他得罪慘了。那些有錢人可記仇，萬一玩點什麼小手段，咱們小百姓可擔待不起。」

「嗯，放心吧。」阿休心裡一暖。

「對了，還有一件事，」大牛拍著大腿，「你之前是不是在水畔人家小區裡頭照照片來著？」

「有啊，你要幹嘛？」

「你不是想讓咱爹媽也在那裡買房子嘛，我想著口說無憑，環境好不好，還是有圖有真相比較容易說服人嘛！你把照片發給我吧。」

「滾，我沒有流量啦！」

「靠，你不會用數據線導啊！」

阿休撇撇嘴，伸手在柜子里數據線，一面還嘟囔著：「哼，找人幫忙還那麼橫！」

一聲叮咚，手機與電腦連接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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