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禿頭老闆以前也是程序員

那禿頭老闆在門后看到秦方坐到崗位上準備加班了，嘴角稍微向上揚了揚，也繼續坐到電腦前工作去了。

要說這老闆確實也是不易，他姓鍾，之前就是在某個互聯網大廠做程序員的，待遇是很不錯的，一干就是十多年。只是年歲漸大，長期的加班和工作壓力也讓他有點力不從心了。

互聯網大廠推行狼性文化，說白了也就是想方設法讓員工儘可能的把時間更多的用在工作上，儘可能多加班，提高工作效率。但無奈人家給的待遇確實是高啊，所以很多年輕人還是趨之若鶩的。

這位鍾老闆在互聯網大廠也沒升到管理層去，在碼字的程序員中年紀算大的了，加班拼不過剛從學校畢業進來的小年輕，連續工作時間久了還有要休息一會才能繼續專心工作，看著旁邊的年輕人朝氣蓬勃，再看看自己，一身油膩，頭髮稀疏，他也在感嘆不服老不行啊。

好在部門管理人員看在他是老職工的份上，並沒有為難他，部長和老鍾還是老同事。只是前兩年開始公司實行末位淘汰制度。說白了就是被認定工作效率最低的將被開除，說是以此來激起大家工作的熱情。前兩年部門的末位淘汰都是選了那種無心上班隨時準備跳槽的員工，這一年可犯了難了，摸魚的員工已經沒有了，留下的都是認真工作的，這個末位淘汰名額給誰，讓部長苦惱不已。

不得不說，老鍾是最適合末位淘汰的人員，可他在公司畢竟已經十幾年了。思來想去，部長還是決定先老鍾談一談，聽聽他的意見，若能說得通那是最好的。

部門末位淘汰人員遲遲沒有公布，老鍾看著部門的人員結構，再看看自己，不由得更加緊張了起來，日日提心弔膽。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部長找老鍾談話的時候，老鍾緊張的心砰砰直跳，部長寒暄了一大堆，聊了很多過往，包括公司一路走來的大事件，這些老鍾都身處其中，自然知道，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以前的一些開心與不開心的事和公司發展的歷程，以及一些同事的離開和新同事進來，一直在不停的變換，老鍾那緊張的心才慢慢緩和了些。

直到聊到公司的末位淘汰，部長問老鍾怎麼看，老鍾知道部長心裡是怎麼想的，只是沒有直接說破而已。老鍾也知道自己就是掙扎一下躲過了今年，可明年呢？後年呢？境遇都擺在眼前，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的。

老鍾也沒有沒多說什麼，直截了當的說道：老兄啊，咱們共事這麼多年，你的難處我懂，我也不會讓你為難，而且我就算今年躲過去了，後面也是要面對這個問題的，在這裡留著算是苟延殘喘。

是是是，以你的工作經驗和出眾的能力，不愁找不到好的下家，俗話說，樹挪死人挪活嘛，換個地方說不定能有更好的發展呢。部長笑嘻嘻的說道。他沒想到老鍾已經想到了這一層，之前準備好的很多說辭都沒來得及說呢。

不過，我哥倆共事多年，你可不能虧待我啊，該給我爭取來的福利，可不能少了我的。老鍾苦笑了一下說道。他雖然不想被末位淘汰，可形勢比人強啊，目前來看，至少部長和自己是老同事老相識，在離職賠償方面不會虧待自己，趕上明年或什麼時候要是換了部長了，那一切可就難說了。

那是自然，老兄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一定盡我所能為老兄把能拿的福利全拿到，只多不少，你在公司辛苦這麼多年，付出與功勞都是有目共睹的。部長拍著胸脯說道。晚上去喝兩杯，咱哥倆好好敘敘舊，部長繼續說道。末位淘汰這個事是最不好做的，最得罪人，今天解決了這個問題，部長心裡頓時輕鬆了。

嗯，是得好好喝兩杯，咱也有段時間沒一起喝酒了，以後我走了機會怕是更渺茫了。老鍾繼續說道，行，就這麼定了，我先回去上班了，也得站好這最後一班崗啊。說罷拍了拍部長便繼續回崗位上去了。

回到崗位上的老鍾也沒什麼心思繼續工作了，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離職以後該怎麼辦，想了一下午沒什麼頭緒，到點便下班和部長喝酒去了。

晚上和部長喝酒，雙方都很默契的沒說以後的事，都只聊過往，聊家庭，直到有點微醺才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