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線索
斑駁的牆面上,僅有一些火藥殘留的痕迹。
靈翊用手摸了摸,也感受到了子彈留下的凹痕。
還有地面上四處散落的破碎瓶子,應該是用來訓練準頭的工具。
完全可以想象,這位兇手在這裡帶著滿腔的仇恨,將槍口對準眼前的瓶子,隨後穩穩射出。
被擊中的空酒瓶瞬間四分五裂。
兇手惡狠狠的放下槍,彷彿仇人的頭顱也能如同這酒瓶一般碎裂。
隨後,兇手背上了槍,在夜色中一步一步邁向熟悉又陌生的屋子,在冷冷的月色之下,開出了自己復仇的第一槍。
靈翊鬆開了手,眼前的景象也消失了。
派蒙一臉關切的看了靈翊一眼。
「你剛剛是發現什麼了嗎?怎麼突然摸到牆壁上之後,就不動了?」
「哦,沒什麼,只是感覺到了兇手的感情,似乎隨著這些子彈一起留在了這面牆上。」
靈翊拿出相機,將現場的情況全部拍下。
「這裡可是犯罪現場,還是留下記錄比較好,萬一有錯過的細節,還可以看看照片。」
「哦!還是靈翊你想的周到。」
「不過,這裡也沒什麼線索了,最多只能說明兇手曾經在這裡練過槍,灰河的人流量很大,而且大多身份不明,知道這些對破案的幫助不大。」
夏沃蕾也上手仔細確認了這些彈痕就是銃槍造成的。
靈翊還在繼續分析著。
「可銃槍的來源呢?平常兇手應該接觸不到銃槍的具體構造,又如何通過一些廢棄零件拼接一把銃槍呢?要不再去問問?」
夏沃蕾點頭示意靈翊跟上。
眾人又從管道一頭回到了破爛酒館附近。
而這裡的酒保似乎是夏沃蕾的熟人。
「好久不見,泰托。」
但這位叫做泰托的酒保似乎並不想和夏沃蕾有太多聯繫,或者說有一種避嫌的意味,一直低著頭洗瓶子。
「有話直說。」
「我想打聽一下,最近有沒有人在討論銃槍的話題。」
「情報,是有價格的。」泰托終於轉過身來。
哪怕靈翊覺得夏沃蕾其實和這個叫做泰托的酒保很熟悉,甚至是好朋友的關係,但在灰河,似乎還是利益關係更為牢固。
「聽說,最近野外強盜猖獗,白淞鎮的物資受到了影響,我多支援一些人力幫忙如何?」
見到夏沃蕾如此一本正經,泰托的臉上也有了些許笑意,看來剛剛分明是在故意打趣夏沃蕾。
「呵呵,還是和之前一樣好說話。」
夏沃蕾也不惱,看樣子是很熟悉這樣的對話了。
「一個月前,有兄弟丟了晚上喝多了,丟了一把槍,結果三天後,在酒館角落裡找到了。」
靈翊將泰托的話一一記錄到小本子上,然後在槍的字眼上圈了一下,再拉出一條橫線。
「疑似自行拆解槍械后,模仿製作。」
派蒙歪著腦袋看靈翊分析,哦了一聲。
「那這個兇手還挺聰明的,只是模仿就能製造出槍械的話…」
靈翊對兇手做了一個側寫。
「應該有製作各種手工零件的經驗,才能在三天之內就模仿出一把可以使用的銃槍,隨後在無人的角落裡練習,借著灰河的情況掩蓋槍聲。
還能悄無聲息的拿走槍支再還回來,看來兇手非常謹慎啊。」
泰托看向這位一看就很有錢的靈翊,還有旅行者和派蒙。
「這是你的新朋友?真好。」
「雖然你從小在灰河長大,但你已經離開太久了,並不是所有人都認識你,也不是所有人都歡迎你,尤其是特巡隊的。你還是和你的朋友離開這裡吧。」
泰托知道,當夏沃蕾成功脫離灰河這樣的環境之後,自己和她的友情也就快到達盡頭了。
她不應該再回來。
「嗯?這話說的?」靈翊可看不得這個。
「我明天就去跟那維萊特提議整頓灰河,一個月就把這裡清理乾淨,到時候那些逃犯什麼的全都抓出來,一次不行就多來幾次,雖然這裡確實貧窮,但也不全是壞人吧?」
說罷,靈翊大有要立刻開始寫報告的行為。
泰托都被靈翊的豪言壯語嚇了一跳,灰河的情況有多複雜自己非常清楚,可不是靈翊隨便一句就能解決的。
要是真這麼干,怕不是立刻就得暴亂起來。
夏沃蕾趕緊按住靈翊。
「好意我心領了。但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還是先專註在案子上吧。」
「好吧。」
靈翊表面上點點頭,但實際上還是把整頓灰河列在了代辦事項上。
小小灰河而已,看我怎麼拿下你。
不過夏沃蕾也沒有聽從泰托的建議,對於夏沃蕾來說,灰河不僅是出生的故鄉,更是楓丹的土地,自己這個警備隊隊長自然有義務維持治安,讓灰河變得越來越好。
「先走了。」
靈翊也察覺到了周圍若隱若現的貪婪目光,或許是自己長的不夠嚇人,而且身上的衣服過於華麗,要不是夏沃蕾的銃槍就背在身上,怕不是已經被打劫了。
還是趁這些人鬼迷心竅之前,先離開為好。
回到地面上,時間已經很晚了。
夏沃蕾也建議靈翊和旅行者先去休息。
靈翊打了個哈欠,向夏沃蕾保證。
「我都熬了一個晚上了,現在眼皮都打架了,會回去好好休息的,放心~」
靈翊嘴上答應的很痛快,但實際上。
等幾人一分別,自己就快步走向了一處小屋。
最近因為拍攝緣故,澤維爾給大家準備了集體宿舍,正好方便了靈翊找人。
一個翻身落入屋內。
靈翊腳步輕輕的靠近道具師,也就是薇若妮卡的房間。
確認無人看見自己之後,直接走入屋內。
薇若妮卡被靈翊弄出來的動靜嚇了一跳,手不自覺的摸向身後。
結果在看見是靈翊之後,也微微放鬆下來。
「額,您找我,是有什麼事?」
靈翊微微一笑,在微弱的月光映襯下顯得有些詭異。
「我來找你,是因為我想做好點事。」
薇若妮卡有些不明白,但還是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嗎?今天已經很晚了。」
靈翊漫步上前,一點點靠近薇若妮卡。
「因為有些事,只適合晚上說。就比如…你殺人的事。」
哪怕被點破,薇若妮卡也並未慌張,只是淡淡回應。
「您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沒關係。我是來幫你的。」靈翊湊近薇若妮卡的耳邊。
「要,聽聽我的計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