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王位

把三個孩子哄走後，尤艾他們才往宮殿游去。

見到女王兩人先把這次外出的情況彙報了一次，想必奇犽他們回來后已經彙報過了，但尤艾作為繼承者前往參加甄選，不做個總結過不去。

雖然大家已經都知道這些事情了，不過再聽一遍仍然覺得唏噓不已。

「這麼大一個種族就這樣覆滅了。」蒙丹紅感慨道。

「不外乎因果循環，娜菲魯塔利修身不正，必有一劫。」女王說，鄔吉點頭，卻輕嘆一聲，「可憐那些無知小兒。」

是啊，幼子何辜！還有那些跟羅麗塔一樣的人魚們，他們何曾想過自己會有一個這樣的結局。

知道尤艾想起什麼來了，麥非看著她，捏了捏她的手心。尤艾抬頭沖他扯了扯嘴角，搖了搖頭。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卻聽到旁邊的麥非開口說：「我們回來時，在邊界外看到了苗孚?霍金。」

「苗孚？他去邊界做什麼？」鄔吉問。

「他去見一個雄性。」麥非說。

「誰？」女王敏銳地覺察到不對勁。

「蘭則?奧古斯托。」麥非的聲音很正常，就這會兒聽來，完全想象不到他在邊界外的模樣。

聽到這個名字鄔吉和女王相視不語，蒙丹紅情緒低落，想來應該也是有了解過那些事情，不知道她是什麼感想？

半晌后女王才開口，看著尤艾說：「麥非已經同你說過蘭則的事了？」

尤艾點頭，「嗯，在進入邊界前說了。」

女王像是在對尤艾已經知道這事而點頭，又像是在為了別的事情，緩緩道：「我和尤艾單獨說說話。」

等其他人離開后，女王來到尤艾身邊，牽著她在一旁坐下。她沒有開口，尤艾也沒有出聲。

過了許久女王像似才緩過來一樣，看著尤艾說：「蘭則一直都是個好弟弟，也是個好舅舅，他對麥非一直都有很大的寄託，我以為那是因為麥非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竟不知道他心裡會有這般想法。」

「生完麥非之後，我一直忙於事務，麥非是蘭則帶大的，他一直視麥非為己出，麥非也如大家所願，成長得十分出色。」

女王似乎卡了一下，最後嘆了口氣，先是搖了搖頭，「母親在傳位於我之時，曾與我交代過，蘭則野心大，心思沉，讓我一定要注意。可我並沒有放在心上，蘭則也從未做過任何越線的事。」

「聽到他說的那些話時，我竟不知道同胞而出的弟弟有如此多的想法。其實我並不生氣他想繼位或者是讓麥非繼位，我是……」女王停了一下，後面的話讓她很是難以開口。

「是覺得如果達到目的要傷害自己的血親，那就是不可饒恕的。」尤艾替她補充上，另一手搭上女王握著的手背上，她覺得女王的手有些微冷。

女王沖她溫柔一笑，繼續說：「他哄麥非吃了瑟果，更甚的是還下了葯，鄔吉不得已廢了麥非一身的靈力，我以為他悔改了。可他——居然再對蒙丹紅下手。那也是他的外甥，蒙丹紅的身體里同樣流著和他一樣的血脈。」語氣逐漸激動起來，又很突然地頹敗了。

「他要廢除雌性統治，讓雄性同樣也擁有執法權，但族人的傳統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變的，現如今無論雌性或雄性，都可以擔任族內任何職位，這難道不是改變嗎？」

她頗痛心疾首道：「如果一個王不能得到族人的支持，那便不能算是王，不是坐上了王位就可以成為王的，他——為什麼不明白呢！」

「母親！」

尤艾一聲輕喚讓女王注意到自己外露的情緒。

女王擺了擺手，閉上眼睛自己做了一個深呼吸，再次睜開雙眼，看著尤艾說：「讓你留下，是想問問你，麥非是否有繼承王位的意向？」

聞言，尤艾略略震驚了一下，她還沒開口女王便接著說：「如果麥非有這個意向，我可以引導族人……」

「母親，」尤艾開口打斷了她，搖了搖頭，「麥非應該沒有此意向。」

「當真？」女王疑惑地問。

「嗯！」尤艾點頭，「雖然麥非不曾提過，但他如果有這方面的意向的話，我想他就不會獨自外出闖蕩了。」

女王遲疑道：「他外出闖蕩是因為……」

尤艾再次搖頭，「他並非真的因為生殖能力為低等而羞愧離開的，麥非不是自甘墮落的人。而且如果他當真有意繼位，我想低等生殖能力也不足以成為他放棄的原因。」

女王愣住了，看著尤艾那雙盛滿愛意的眼睛，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是真的遇到了一個深愛自己的雌性。

她笑了，說：「以麥非的資質，讓他來繼承王位或許能讓托斯卡尼亞迎來一個全新的景象。」

這會兒輪到尤艾愣住了，「這……」

「無事，」女王反過來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只是向你詢問一下對他的意向的看法，其他的我自會去問他，一定會親自聽聽他的意思。」

尤艾點頭，想了想說：「如果麥非無心，我們便做一對尋常伴侶，如若他有意，我也會一直在他身邊。」

能得你心如此，想他怕是無心其他了。女王心想，隨後點頭說：「晚些時候我再問問他，你且去吧。」

尤艾告辭了女王回到他們原先住的院子，麥非正在院子里做著什麼。旁邊是一些類似竹篾的長條，還有一些近似透明的東西。

「這是在幹什麼？」她上前問，抬手拿起那透明的東西，又輕又軟的，像是某種植物的其中一部分。

麥非抬頭看著她笑了一下，又埋頭苦幹，說：「你答應了孩子們要給他們的禮物。」

「嗯？」尤艾確實答應了要給孩子們禮物，但她沒想到麥非竟然想她所想，提前幫她準備著。

「我是想給孩子們禮物，但你怎麼知道我沒準備著？」

麥非不回答，倒是抬頭看她了，那眼底的意思十分明顯，明晃晃地就是在說：你沒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