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賤的華天玉

本著貴族禮儀，華天玉還是站起身來，向方離一家點頭致意，笑著說：「你們好，我是華天玉，瀟璇的學長，也是瀟璇的輔導員，這一年裡都是我在照顧瀟璇，帶領她的學習。」

他在說到『照顧』一字時，略微加重了些音量，也注視著方離，似乎想要看看方離的反應。

方離靜靜地看著華天玉，沒有什麼反應，倒是葉瀟璇和葉鴻宇眉頭微皺。

一時間，客廳里居然沒人出聲了，眼見氣氛有點僵，葉鴻宇連忙出來打圓場，笑著說：「大家坐坐，都站著像啥樣子。天玉確實是瀟璇的學長和輔導，這一年裡也辛苦天玉的帶領和幫助。不過，我也相信我們家瀟璇是個獨立的女生，在學校也能照顧好自己。是不是啊，瀟璇？」

葉鴻宇瞥了葉瀟璇一眼，葉瀟璇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說：「嗯。」

瞧見葉瀟璇那淡漠的臉色，葉鴻宇有點不樂意了，說：「老闆著塊臉幹什麼，趕緊招呼你方叔叔、方寒哥哥、阿靈妹妹，去房間里拿些水果、點心過來。」

「哦。」葉瀟璇說著，轉身走向一間房裡，去拿水果和點心。

葉鴻宇在沙發上坐下，苦笑著對方離一家子說：「瀟璇長大了啊，去了一年天聖學院，性子都變了些，真不知道在那裡學了些什麼。」

「伯父，不可這麼說，瀟璇學妹的天賦非常強，在學校表現極為突出，時常能得到老師的讚譽，平常性子雖然冷了些，但還算近人。她今天變成這樣樣子，可能是看到啥不開心的人或者事吧。」華天玉說完，看了看方離一家子，似乎意有所指。

「應該不是，那小丫頭片子同大侄子一塊長大的，小時候都玩過家家，兩家人關係好的很，哪有什麼不開心的人或者事。如果要真說是有事，可能是與同學你的任務，讓她感受到了壓力吧。」葉鴻宇開口圓場，把話給頂回到華天玉那邊。

身為葉瀟璇的父親，他哪會看不出葉瀟璇對方家人態度的變化，只是他弄不明白這份變化的緣由是什麼。畢竟他說的沒錯，兩家人關係一直很好，葉瀟璇與方離親梅竹馬，他同妻子林木子，是非常希望兩個孩子將來長大后喜結連理的，讓兩家人親上加親的。

聽到『過家家』，華天玉臉色微變，心裡有些不快，但面對葉瀟璇的父親，他沒有發作，學妹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伯父說笑了，可能第一次出任務，瀟璇的壓力確實有點大吧。」華天玉不咸不淡的說著。

很快，葉瀟璇端著糖果、點心和水果上來了，一一擺在桌子上。擺完后，葉鴻宇指著方離旁邊的沙發座位，說：「瀟璇，坐那，一起聊聊。」

葉瀟璇扭頭看了眼方離，又瞥見自己邊上就有個座位，說：「爸，我就坐這吧。」

「你這孩子，快1年沒見到你方離哥哥了，有時間也不多聊聊。之後出任務回學校，又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了。」

葉瀟璇面無表情地說：「不知道聊什麼。」

「你！」葉鴻宇有些不悅，今日他將方家人請來，一方面是敘舊，另外一方面就是為自家女兒和方離創造見面相處的機會，結果被葉瀟璇潑了一盆冷水。

這時，葉瀟璇的母親林木子端著菜從廚房出來，邊走邊說：「鴻宇，咱家女兒可能剛回家，有些不適應，等她情緒調整下就好了，來日方長嘛。大侄子，你可別介意啊，女孩子嘛，性子多些也正常。」

方離笑著說：「林阿姨，我怎麼會介意，我是同瀟璇一起長大的。」

「不介意就好。」林阿姨點頭笑著，並給了方離一個鼓勵的眼神。

聽到爸媽這麼維護方離，葉瀟璇依舊沒什麼表情，只是心裡有點亂。父母的心思，她豈會不知，曾經她也覺得方離很好，兩個人從小玩到大，雙方家庭知根知底。但如今不一樣了，她覺醒了強大的超凡天賦，被天聖學院破格錄取。在學院學習的一年裡，她經歷了很多，看到了更為廣大的天空，同方寒已經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了。

如此，要她將來嫁給方寒，她是不願意的。人生只若初見，她與方寒的快樂時光只在曾經。或許對於方寒而言，這很傷人，但這就是現實。

華天玉聽了這話，心裡感到不舒服。找了個機會，他突然笑著問葉鴻宇：「伯父，不給我介紹下朋友們？」

「哦哦，那我來介紹下，這是我兄弟方寒，大侄子方離，侄女方阿靈。」葉鴻宇一一說了下。

華天玉點點頭說：「哦哦，明白。」

他看著方離，臉色裝作平和地問：「方離同學，不知現就讀哪所學校啊？」

「臨城一高。」

「原來是同學妹一個學校啊，看你年級應該是高三吧？」

「是的。」

「現在5月份，6月份就是高考了，同學你準備報考哪所武道學院啊？」

他笑盈盈的看著方離，故意說了這麼一句，從方離一進門他就看出對方壓根不是超凡者，哪能報考什麼武道學院。這麼說，是為了讓方離明白，別在對葉瀟璇死纏爛打了，身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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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此話一出，客廳的氣氛又有些僵了起來。

但敢在生死關頭捅殺金翅大鵬的方離，又豈是怕事的主，華天玉心裡有什麼小心思，他到現在要還是察覺不到，那就是個蠢貨了。

不等葉鴻宇進行圓場，方離笑著說：「不才啊，至今仍舊沒有灌滿120個穴位，可能不太適合報考武道學院，目前的傾向是報考臨城的文都學院，當然也許會有奇迹發生，我後面轉而報考武道學院也說不定。」

「哈哈，現在離考試就差1個來月，哪會有什麼奇迹，同學也不要如此不切實際。我比你大，經驗比你強，就聽我一言，好好考文都學院。將來畢業后，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在家族的大集團中，為你謀一個總裁司機的職位。也別看只是個小小司機，工資待遇卻很好，平常不少人托關係想做都沒得做。」

「一個小小司機可裝不下我。」方離淡淡地說。

「人要有自知之明，在這個世界，成不了超凡者，就應該認命。凡是不認命的，最終都會在社會上碰的頭破血流，最後向我們這些超凡者搖尾乞憐，祈求我們施捨一口飯吃。我們心情好，就施捨一口，那人在社會上的生活就立馬搖身一變。若是心情不好，我們也就懶得理會，那人就還得社會上頭破血流掙扎求生。」

說完這句，他又看向方阿靈，繼續說：「你沒超凡天賦，想來你妹妹也沒有，加上又是個瘸子。要我看，等你妹妹畢業了，不如就去我家族開的足浴中心上班。你妹妹底子不錯，到了足浴中心，我會派人安排她做頭牌技師，專門服務那些名門貴要，地位是低了點，但賺的不少，一個月少說也有5萬多塊。」

「而且萬一碰到好心的貴公子，看到這張蒼白憂鬱又美麗的臉，沒準就大發愛心，當做情人養起來了，這可就一步登天了。多少沒瘸的女孩，想得到這個機會門都沒有，而且我聽說，有些貴公子就好美人加瘸子這口。」

聽到這般侮辱的話，方阿靈頓時氣的顫抖起來，雙手緊握著，指甲都扎進肉里去了，眼中隱隱有淚花閃爍。但她害怕陌生人，即便非常憤怒，也不敢說話，只能將一切埋的心裡。

方離神色變了，怒視華天玉，眼中隱有殺機冒出。跟他掰扯，無所謂，但侮辱他妹妹，不行！

他冷笑著說：「你當自己是誰啊，在這裡自命不凡，天聖學院出來的人就了不起嘛！最好給我閉嘴。」

「方同學，不要生氣。我這是為你們一家好，說的句句是實話。雖然話有些傷自尊，但窮人的自尊一文不值。你只要聽我的，儘管成不了超凡者，但一生衣食富裕完全沒有問題。若非你是瀟璇同學，我可是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你得感謝我，更要好好珍惜這個機會啊。」

華天玉笑盈盈的說著，微微昂頭，頗有種居高臨下的意味。

「就算要衣食富裕，我也不需要靠你的施捨。」

「嘖嘖嘖，到底是年輕氣盛，不知外面的天有多高。多少成不了超凡者的人，求著我給他們施捨，我都沒搭理他們。方同學，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說的話，對你而言那就是恩賜！這份恩賜，還是藉著瀟璇給你的。不然，以你的身份，平日里根本接觸不到我。」

還有，你也別覺得我在侮辱你妹妹，像她這類瘸子，成不了超凡者，將來又沒有一技之長的話，就跟個廢物一樣，如何在社會上生存。成為一個足浴技師，是個不錯的選擇，坐著輪椅一樣為客人服務嘛，服務的還是貴要，這就是機會。」

「你看看我這人多心善，你們家與我本來八竿子打不著，我卻想著為你們兄妹兩安排未來的路線，你真該好好的感謝我和瀟璇。」

方阿靈聽了這話，心中又壓抑又憤怒，突然一下子哭了起來，喊道：「哥，爸，飯我們不吃了，我們走吧，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