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0章 山澗之問

「呵，無庸城那上古龍魂傳承，沒想到竟最終便宜了你。」瞥了一眼姜子塵，絕命王頓時明白過來，輕笑一聲。

當初在無庸城中，魔族皇者來襲，眾人召喚出地底沉睡的上古龍魂，雖最終未敵魔皇，崩潰渙散，但卻有著傳承留下，只是眾人並不知曉這傳承被誰人所得。如今看來，已入了姜子塵的手。

「晚輩僥倖所獲，還請絕命王保密。」姜子塵沒有否認，笑了笑道。

「哼！本王可沒有在外頭亂說他人的癖好。」絕命王冷哼一聲道。

姜子塵也並未在意，隨即將此行的目的直接說了出來。

「晚輩此次前來，有一事詳詢。」姜子塵頓了頓，微微躬身，「還請絕命王勿要隱瞞，如實相告。」

「說吧。」絕命王輕瞥了一眼。

「敢問絕命王，當初在南荒禹國，司家祭壇，帶走的那個女子，如今是生是死？」姜子塵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盯著絕命王。

當年禹國司家，絕命王跨界而來，在他面前將尚在沉睡中的司牧雨帶走。如今，他終於能夠有實力，親自來到中天司家，一問究竟。

絕命王並未立即回答，而是瞥了一眼姜子塵，輕哼一聲：「終於想起來要問了，還以為你在無庸城時便會迫不及待的問詢本王。」

「當初晚輩實力低微，恐問詢無果。」姜子塵道。

當時他還在進行著青鳴之爭，雖展露了一些天賦，但終究只是一個玄極境修士而已，在一眾天位境眼中，與螻蟻無異，即便問了，他相信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呵，當初實力低微，現在跨入天位境，在本王面前有底氣了是么？」絕命王冷聲道，「別說你一個封侯，即便是封皇來了，本王該怎麼樣依然會怎麼樣！」

聞言，姜子塵微微一怔，他沒想到絕命王居然如此強硬，竟連封皇強者都不放在眼裡。

「晚輩此次前來，只想知道一個答案，還請絕命王如實相告。」姜子塵道。

他並未將自己星皇親傳弟子的身份搬出來，以絕命王的性格，那是吃軟不吃硬的，若是真的搬出身份，定會適得其反。

絕命王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冰冷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姜子塵，過了許久才微啟櫻唇。

「當初本王帶走的那女子，與你是什麼關係？」

「她是晚輩摯愛，也是唯一心愛之人。」抬起頭，姜子塵目光直視，沒有任何躲閃。

「呵，摯愛？」絕命王冷笑一聲，「若是摯愛，還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施展司家禁術，魂飛魄散？」

「晚輩當時與強敵交手，重傷垂死，並不知曉她施展了禁術，若是知曉，定會阻止。」姜子塵道。

司牧雨是他摯愛，他怎會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赴死。

聽后，絕命王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姜子塵：「最好如此，若是讓本王知曉你先前所言有任何虛假，即便追到日月星宮，也定會將你斬了！」

絕命王的話鏗鏘有力，引得虛空震蕩，心神震顫。

「晚輩所言，句句屬實。」姜子塵目光堅定道，「這次前來，晚輩只想問一件事，司牧雨，是生是死？」

輕瞥一眼，絕命王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望了一眼山澗深處的雲霧，忽聚忽散，變幻無常。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若是本王說，她死了，你會如何？」

話音落下，姜子塵的心猛地一沉，隨即啪嗒一聲，彷彿冰塊碎裂一樣，清脆刺耳。

「死了？」他喃喃自語，似是難以置信，「不可能，絕不可能！司牧雨雖施展了禁術，但我已用水晶棺封住她的肉身，又尋來了天葯，助其聚魂，她怎會死？」

眼底晶瑩之光閃過，姜子塵滿臉的不敢相信。

「況且當初你帶走的她的時候，已聚上了魂魄，有天葯加持，將剩下的魂魄聚集並非難事，她，她怎會死？」

姜子塵始終難以相信，司牧雨最終會死。畢竟當初分開的時候，已近乎復活。而絕命王既然不遠萬里跨界而來，定不會袖手旁觀，帶走司牧雨後，也定會全力救助。

見到姜子塵這般失態，絕命王也不忍再看，隨即坦言道：「她並未死去。」

「真的？」姜子塵心中一動，立即變得興奮無比，「司牧雨真的還活著？」

然而接下來絕命王的一番話，讓他又陷入了苦惱之中。

「司牧雨雖未死去，但也並未活著。」絕命王緩緩開口，說出了一句讓人難以理解的話。

「雖未死，但也並未活著？」姜子塵低聲輕喃，重複了這一句話道。

抬起頭，他目光灼灼的盯著：「絕命王此話何意，難道司牧雨現在是不死不活的狀態？」

不死也不活，這讓他想到了當初司牧雨躺在水晶棺中的樣子，肉身完好，但神魂未聚。

點了點頭，絕命王沒有否認：「的確如此，不死也未活。」

「還請絕命王告知司牧雨身在何處，晚輩想要前去一看。」姜子塵微微躬身道，「只要未死，晚輩便會竭盡所能，將她救活。」

只要司牧雨還沒有死，那麼便有生還的希望，而這對於他來說便是最好的結果，起碼看到了希望。

絕命王輕輕搖了搖頭：「司牧雨不在雲谷，已前往他處。」

「不在雲谷？」姜子塵眉頭微皺，心中更加疑惑，「若是昏迷不醒，如何前往他處？」

難道絕命王派了族中長老，將昏迷的司牧雨帶到了他處？

「誰和你說司牧雨昏迷？」絕命王輕笑一聲，「本王只是說她未死，也並未活著，可沒說她昏迷不醒。」

話音傳出，姜子塵更加疑惑起來：「敢問絕命王，難道司牧雨還清醒著？」

笑著搖了搖頭，絕命王再度望向了山澗深處時聚時散的雲霧：「魂似雲，魄如霧，聚散本無常，想要完全聚在一起，怎會容易。」

「如今的司牧雨，雖然清醒著，但已不是當初的司牧雨了。」

「那是誰？」姜子塵問道。

絕命王微微一笑，櫻唇微啟，緩緩吐出了三個字。

「司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