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事傳千里
蘇牧拉開了預言的序幕。
蘇牧放言要在青霄皇朝的秋獵中奪得秋獵榜首。
可笑可笑,蘇牧這個廢人說的話真當可笑。
沒人覺得經脈盡碎,丹田破碎的蘇牧能夠成為涅盤重生。
懸劍宗放棄了蘇牧,而陸歲康還想將蘇牧帶走,不過是為了從蘇牧的口中知道更多玲瓏書院的秘密。
陸歲康看著蘇牧,心中冷笑。「小子,你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鐘鳴青霄之人竟是我懸劍宗的棄徒。哈哈哈,那位院長留下的秘密終將屬於我懸劍宗。」
如陸歲康所想,蘇牧成了「香餑餑」。
自蘇牧說出他便是開啟預言的那人之後,他成了「唐僧肉」,也將自己陷入了群狼環伺的危險境地。
一直站在一旁的言燦忽然冷笑出聲。
那笑聲很突兀,也很冷,像是倒春寒時突然的一陣寒風直逼眾人的心頭。那股寒意從頭到腳席捲了眾人全身。
「我怎麼聽說,蘇牧被廢之後,你們懸劍宗對他棄之敝履,早早將他扔在了懸劍宗外。否則,蘇牧如何會來到我們玲瓏書院?」
言燦雙手交叉攏在衣袖中,那一頭凌亂的長發飄動著。
懸劍宗是什麼,我不在乎。
說話間,比陸歲康更為恐怖的威壓落在了陸歲康的身上。
玲瓏書院人丁不興,沒落的千年之久僅剩弟子六人,但這低調的六人都是讓整個青霄洲不可小瞧的人。
縱然沒人展露過實力,他們是那位院長的弟子,這就是最大的實力肯定。
陸歲康承受不住威壓,腳步輕浮,接連往後退了幾步。
每一步下,陸歲康腳下的青石磚都碎成了兩半。
「好可怕的實力。」陸歲康心頭一驚,雙眸微微顫抖,望著悠然的酒鬼。
言燦僅是一招,就讓陸歲康退了。
換言之,這是玲瓏書院讓懸劍宗退了一步。
沒落千年的書院一出手就讓懸劍宗的長老退了。
震驚的不僅是陸歲康,還有清衍宗等其他宗門的人。
緊接著,李清詞開口說道:「蘇牧是我玲瓏書院的弟子。這件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今後,若是有人敢欺負蘇牧,便是對我玲瓏書院宣戰!」
說完,李清詞轉身朝著書院里走去。
蘇牧和言燦也跟在李清詞身後。
砰!
那一扇掉了漆的院門再度關上了,
春風抽新芽,也抽在每個人的臉上。
門外的人群感受到了絲絲涼意,就是暮春的風在此刻也顯得那麼寒冷。
「那個蘇牧正是令鐘鳴青霄之人嗎?他只是一個廢人啊。」
「說不準。院長留下的預言深不可測。就算是條狗引發了預言,我也不會覺得奇怪。」
「嘿嘿嘿。現在懸劍宗可要後悔死了。原以為蘇牧是個廢人,就把人給踹了。不曾想,人家還有這本事,又成了玲瓏書院的弟子。」
自蘇牧在那一場大婚消失之後,所有人都明白髮生了什麼。
無非是懸劍宗卸磨殺驢,蘇牧成了棄子。
這是眾所周知的秘密,更是習以為常的手段。
陸歲康臉色不好看,剛才被言燦逼退,落了面子。現在眾人都拿陸歲康和懸劍宗當笑柄。
「陸長老,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陸歲康身邊的一人說道。
陸歲康陰鷙地盯著那扇掉了漆的院門,壓低了聲音說道:「真沒想到這個廢人還能有這樣的際遇。接下來,我們一定要將蘇牧帶回懸劍宗。他有可能就是解開預言的關鍵。」
那人又問道:「那位院長留下的幾句話當真這麼重要?」
「自然重要。」陸歲康信誓旦旦地說道,「千年前,院長留下這四句話就消失在了青霄洲。所有人都認為他是踏入了更崇高的境界,離開了青霄洲。」
說著,陸歲康抬頭望向玲瓏書院那一塊破舊的匾額。
「宗主,還有三聖宗那些地位超然的太上長老,甚至包括青霄皇主。他們都覺得院長留下的預言中藏著踏入更高境界的隱秘。所以,千年,乃至萬年,他們都在等著預言應驗。」
「現在,預言的序幕已經拉開。沒有人會放過這個機會。」
陸歲康的眸子中也閃過強烈的貪婪的光芒。他同樣想要踏入傳說中的更高的境界。
「傳訊回懸劍宗,將玲瓏書院和蘇牧的一切都告知宗門。」
不僅是陸歲康,來到玲瓏書院的各方勢力都在給宗門傳訊,等待下一步的決斷。
而蘇牧...那個廢人成為預言中的人的消息也隨著各方傳訊傳遍了整個青霄洲。
曾經的天才蘇牧再度出現在世人的眼中,以更為傳奇的方式涅盤歸來。
這是好事,傳了千里。
這也是壞事,人盡皆知。
......
回到顧養浩的書舍之中,顧養浩再度打量起蘇牧,僅是看了幾眼,就壓下了心中好奇的念頭。
因為,他知道這樣看人是不禮貌的。
他不喜歡做不禮貌的事。
「青霄皇朝,秋獵榜首...」顧養浩認真地說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顧養浩讓蘇牧顯一顯身份,多一些少年人的狂,至少在懸劍宗前抬起頭。
可他卻沒有讓蘇牧大放厥詞,說什麼秋獵榜首。即便是在顧養浩看來,以蘇牧的廢人體魄做不到秋獵榜首。
蘇牧點點頭,平靜地開口道:「但我是這個意思。三個月後,我要以玲瓏書院弟子的身份,成為秋獵榜首。」
話音落下,書舍中鴉雀無聲。
不論是顧養浩,還是李清詞和言燦都看著蘇牧,都覺得蘇牧在口出狂言。
「好!好!好!」顧養浩手中握著書卷,連拍三下,連道三聲。「少年當有凌雲志,不負長川萬古流。」
顧養浩欣賞少年人的朝陽似火,尤其是這火有底氣,有根基。
一旁的言燦撇撇嘴,嘀咕著:「二師兄真是偏心。蘇牧這麼狂,是少年當有凌雲志。我狂的時候卻平白挨一頓打。」
李清詞清冷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你是驕縱,該壓一壓。蘇牧不同...」
「有何不同?」言燦不屑道,「不都是輕狂?」
李清詞輕輕搖頭。「不,他是骨子裡的傲。他的言語有一種力量,彷彿是他說了,便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