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內視
伊水一直不知道師父的武者等級，只知道師父能夠隨手發出火焰將人化為灰燼的神通，超乎想象，肯定等級高得離譜。因此他對師父傳授的先天化玄功十分重視，雖說等級不高，但師父能夠鄭重其事地傳授給自己，自然有其不凡之處。
按照師父傳授的經驗，伊水並沒有馬上修鍊，而是靜靜心，將身體狀態調整到最佳，然後才盤膝坐下來修鍊。
「先天化玄功似乎與其他功法不同，它需要從空間中吸收一種特殊的氣，引入體內化為真氣。」伊水開始緩緩修鍊起來，第一步先感應周圍空間中那一股玄之又玄的氣。
很快，伊水感覺到困難之處：「氣？四周空空的，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啊！」
一時間，伊水跟其他人修鍊內功一樣，並沒有表現出如何特別厲害的資質來。可隨後，伊水在不知不覺間將神識展開來，漸漸感覺到周圍空間的與眾不同之處：「細細感覺起來，周圍的空間似乎蘊含著一些特別的東西，好像有著無數無形的氣流在不斷流動著。」
「這些氣流都有什麼用處呢？」伊水心中浮現濃濃的疑問，可惜他見識太少了，此時無法回答這個疑問。他不得不放棄思考這個問題，轉而按照秘笈描述的方法尋找先天化玄功所需要的氣，一種讓人感覺有一點點濃烈、又有一點點厚重的氣。
接下來伊水修鍊第二步，將這些氣收攏起來，這不難，伊水花了三天時間就學會了。可隨後他就遇到最大的困難，就算他有神識，也沒有什麼幫助。他無法將這些收攏的氣吸收入體內，無論用什麼方法。
「請教一下師父吧。」有師父跟沒師父的最大區別就是師父可以隨時請教。
柳公明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水兒，你的神識探知範圍有多遠？」
「大概有二十多米遠。」隨即伊水簡單描述一下神識的功能，在這個範圍內，他可以探視出任何風吹草動，而且還絲毫不會被人發現，當然他的神識被柳公明發現，最關鍵還是柳公明的實力太強了。之外，伊水的神識雖還可以探視，但會隨著距離越遠而變得越模糊。
「不錯，天生神識有如此地步，非常不錯。」
「師父，我的神識探知範圍似乎沒什麼增長，一直都保持這樣的範圍，難道它不會增長嗎？」
「你沒有修鍊神識的方法，探知範圍沒有倒退已經很不錯了。」柳公明搖搖頭說道。
頓時伊水十分興奮，連剛剛的疑問都拋開一旁：「師父，您有沒有修鍊神識的方法？能不能教給我呢？」
柳公明和衛瑾兒來自中界，雖然一直以來柳公明沒怎麼向伊水描述中界的情況，但伊水還是十分清楚中界與小地的天差地別，因此一些無法想象的東西，小地肯定沒有，中界或許可能有。
結果柳公明還是像往常一樣地拒絕：「我有神識的修鍊方法，不過你連內功都沒有修鍊出來，根本無法修鍊神識。」
柳公明經常拒絕伊水，因為伊水好奇心太盛，時不時問一些關於中界的事，或者纏著柳公明傳授一些小地所沒有的功夫。或許是考慮到不要讓伊水好高騖遠，柳公明一直將伊水的認知水平控制在小地所應有的水平上。
伊水被拒絕慣了，倒沒有失望：「師父，說回正事，我的內功修鍊現在遇到瓶頸了，我該怎麼解決呢？」
「這不算瓶頸，你還沒有入門，有屁的瓶頸啊！」柳公明笑罵一下，隨即也不賣關子，「我剛剛問你神識的探知範圍，可不是一點用都沒有。目前你出現的這種情況，如果換成其他人，那麼他幾乎沒有可能修鍊成功先天化玄功。」
「師父，難道修鍊先天化玄功跟神識有關？」神識覺醒之後，伊水智慧日益增長，從師父言語之中輕易判斷出師父想說什麼。
「是的。你肯定不知道，神識不單可以向四周探視，還可以向著身體內探視，這種手段叫做內視。」
「內視？」
「每一個修鍊內功的人都會內視，就是感應內力在體內的運行狀況，但內視能力有高低之分，有人感應得清晰一點，有人則很模糊。你現在修鍊先天化玄功無法將氣引入體內，最關鍵的原因是你對體內狀況感應能力太弱了，如果你沒有神識，那麼有可能修鍊久了會自然而然增強感應，從而修鍊成功，但更多可能是無法增強感應，永遠無法修鍊成功。」
頓了頓，待伊水消化一下后柳公明繼續說道：「現在你有了神識，一切將變得不一樣，如果你將神識向著體內探視，那麼你的內視能力將變得非常厲害，比其他人強大很多倍，修鍊先天化玄功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伊水明白過來，原來自己的神識還有不知道的妙用，隨即迫不及待、滿懷希望地問道：「師父，那我要如何用神識內視呢？」
殊不料，柳公明的話差一點讓伊水吐血出來：「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會神識。」
如果柳公明跟伊水同樣年紀的話，那麼從柳公明現在說這話的態度，可以理解為柳公明嫉妒伊水，但柳公明現在四五十歲，再嫉妒伊水的話，就讓人感到惡寒了。
好在柳公明只是跟伊水開玩笑而已，見到伊水十分錯愕的表情，他很快心滿意足地說道：「內視的方法不難，你自己嘗試一下就很容易學會了。」
末了，伊水只好自己嘗試，雖然什麼方法都不知道，但已經有了方向，就是將神識向著體內探視，從而達到內視的效果。
「先將神識展開出去，然後慢慢縮小感應範圍，將神識縮回來。」伊水已經習慣了將神識向外展開，因此一時間要直接向體內探視有點困難，他必須一步步地做。
「好了，現在神識集中在身體一米的範圍內，該集中起來向身體內視了。」接下來，伊水推動神識，從四面八方向著身體涌過來，很快一下無聲的破裂彷彿在體內響起，頃刻間神識突破皮膚的屏障，一下子沖入體內。
沒想到伊水竟然這麼快練成神識內視，幾乎沒受到阻攔，彷彿天生就會似的。
伊水不像往常那麼高興，因為他整個心神都沉浸在探視體內的狀況，不斷地觀察著血肉、骨頭、內臟等等部位。一個個看似獨立的個體，但實際上卻有著難以斷裂的連續，整個身體就是一個整體。十分神奇，又十分神秘。
「接下來該按照秘笈探索尋找一下經脈，只要將外面的氣引入經脈之中，那麼我的先天化玄功就算是入門了。」先天化玄功的修鍊又變得簡單起來，經過數天的不斷摸索，他徹底了解清楚體內的狀況，同時也順利將外面的氣引入體內的丹田之中，儲存起來。
「啊！我的先天化玄功修鍊成功。以後就是武師了，不，我以後是內功期入門了。」伊水跑到衛瑾兒面前，第一個告訴的人就是衛瑾兒。這半年來他每天的白天就呆在師父家中，與沒有玩伴的衛瑾兒幾乎形影不離。
「師兄，你是最棒的！」衛瑾兒笑得十分燦爛，略略蒼白的臉色，浮現一絲紅潤，與伊水同樣興奮。
隨即伊水陪著衛瑾兒聊天起來，伊水知道衛瑾兒身體有病，可惜不知道是什麼病，師父和衛瑾兒一直不告訴伊水真相，只說是天生就有的病。而且伊水也不知道師父和衛瑾兒的一些情況，例如他們為什麼從中界來到趙氏王朝這個小地，又例如衛瑾兒家裡的情況，衛瑾兒的父母等等。
可以說，柳公明和衛瑾兒有著太多秘密，不過他們對伊水真的很好，不單把伊水當做徒弟和師兄，也將伊水當做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