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二梯

面對何必的手勢陳雷的第一反應是跑，何必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你怎麼回事，有沒有一點當老大的樣子。」

何必追上陳雷，抓起他的衣服便將其甩到地上。

「我，我不是老大，你是老大，你厲害。」

「你是一點皮肉之苦也不想吃啊。」

「出來混，最重要的就是自知之明。今天我認栽了，何必，之前的事我們一筆勾銷如何？我陳雷也出來跑了這麼多年，江湖上還是有些朋友，你不放過我後面肯定會引來我的報復，這樣來來回回沒必要，麻煩，你說是不是。」

陳雷口條相當流利，何必一時之間當真還不知道如何反駁。

劉老頭從開始便坐在門口如同看戲一般，何花這時走過來和何必說道。

「哥，就依他說的，畢竟你打他一頓除了出一口氣，也沒什麼實質的回報，你看他也和你伏小了，如果他能說到做到，那也不錯。」

「這位妹子，你放心，出來混，最重要的就是說到做到，今天放我一馬，我肯定感恩戴德。」

何必也不是一個會放狠話的主，隨手一揮，陳雷爬起來便跑得無影無蹤。

「媽的，這地方是混不下去了，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啊，這麼猛，難道那份背調有問題？」陳雷自己這麼一推理，更是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出來混，最重要的就是識時務啊。」

……

何必三人坐在劉老頭家門前，無聊到數著過路的行人。

「真是無聊啊。」

何必見沒人搭理自己，便繼續無話找話道：「何花，你不看書？」

「不看了，看完了，沒得看了。」

說完何花看了一眼劉老頭，劉老頭回以理解的點頭。

「老劉，走，今天有比賽嗎？看比賽去？」

「我那破電視就一個本地頻道，猴年馬月才看得到一場比賽。」

「就看重播的也行啊。」

「重播？要看你自己去看，沒意思。」

三人又是一陣沉默。

「何花，你哥我是不是很厲害，收拾幾十人，乾淨利落拿下。」

何花點頭表示認可，沒有搭話，甚至連那笑容都在終止話題。

「沒意思，沒意思，沒意思。你們不覺得很無聊嗎？每天這樣無所事事，簡直是在浪費生命。」

何花劉老頭對視一眼，表示理解何必此刻的躁動。

「你們倆什麼意思，我說的不對嗎？」

「小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劉老頭終於忍不住點了何必一下，何花似乎沒多想，但何必卻扭捏起來。

「你們覺得……你們覺得我去打擂台怎麼樣？」

「不怎麼樣！」何花總算是明白了何必的心思，「就你這小胳膊小腿兒的打什麼擂台。」

「小子，剛有點能力就找不著北了？」劉老頭揶揄道。

「有點能力？老劉，那可是幾十個人，知道嗎，幾十人！」

何必說完還朝著何花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那眼神就是在質疑何花的見識。

「一群烏合之眾而已，那些人要說力氣不一定有我這老頭子大，看給你飄的。」

有一種倔勁兒就是你不攔著我，我還有點心裡沒底，你若攔著我，那我可就來勁兒了啊。

「隨你們怎麼說，我肯定要去試試的。」

何必這麼堅決的表態，何花一言不發，起身向樓上走去。

「你小子，就這麼自信？」

「老劉，我覺得我是時候出去拼一把了，不然這種日子快要把我逼瘋了。」

「瘋？要瘋早瘋了。」

「老劉，看破不說破好不好，你說我這身拳腳不出去見識見識怎麼成長，我除了跳跳繩，跑跑步，可什麼也不懂，我就怕荒廢了。」

「什麼時候走？」

「倒也沒有這麼快，我現在還只是有這個想法。」

劉老頭回屋片刻又返回，遞給了何必一千元錢。

「窮家富路，帶上。」

「這麼多錢，老劉，可以啊，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

何必沒有客氣，他想著帶五百應該夠了，劉老頭表示他帶上還能有點用，放在這兒就是幾張紙。

晚上回到家中，何花沒有理會何必的敲門，何必覺得自己不能輕易的服軟，他認為自己必須要出去闖闖，為自己也為何花。

何必回屋躺在床上，不由自主的便回想起上午的那場混戰。

回想的過程異常的清晰，何必也未曾想到那些細節都歷歷在目，完全身臨其境一般。

「以前怎麼沒發覺還有這能力。」

何必或許忘了，以前基本都是挨揍，誰沒事復盤自己挨揍的過程。

回憶都是第三視角，何必自己都有些驚訝於自己的拳腳，他回想自己好像沒怎麼思考，完全是出於本能的反應，此刻再仔細琢磨，何必就發現如何做可以更好的達成目的。

何必領悟到有些東西是可以針對性的練習的，而練習的目的就是克服本能的反應。

何必將領悟記在心底，並且通過反覆的復盤記下了自己需要練習的幾個動作。

就在這種反覆的復盤之間，何必完全沒有發覺自己的第三視角已經變成了第一視角，何必再次親身下場，與那四十幾人再次搏鬥在一起，更神奇的是這幾十人都如同來到了何必的回憶之中，與何必之間的搏鬥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也就是在何必的復盤之中，這幾十人反覆的被何必以各種不同的方式揍了一遍又一遍。

何必完全沉浸其中，並且這種神奇的能力運用也越發的熟練，他不但一遍又一遍的揍人，現在還能如同播放電影一般暫停，快進，倒退，簡直神乎其技。

「過癮！」

何必猛的坐起身，他已經通過反覆的復盤做到了目前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程度。

就在何必意猶未盡的當口，他再次來到了天梯之上，何必嚇了一跳，他搞不懂為什麼總是如此突然。

何必依然保持著右腿踏在第二梯上空的姿勢，這次何必有意識的觀察著天梯，怎麼感覺還是如此的不真切，虛虛實實，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何必正在疑惑之際，他的右腳動了，雖然動的緩慢但是充滿了力量感，這次右腳直接在第二梯上踏實，左腳隨即跟上，雙腿電弧流轉，何必扎紮實實的站在了第二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