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晦氣東西
宴婷婷惡狠狠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綠柳。
她不敢相信,這個平日里對她忠心耿耿的丫鬟,竟然真的會在關鍵時刻瞞著她!
但更讓她生氣的,是宴霜清居然逃出一劫!
一想到祁澤霆沒死,宴霜清不僅沒被抓,還生了個大胖小子,日後還少不了獎賞,她就更加接受不了了。
明明……
就差一點點,就只是一步之遙!
宴霜清就要被毀掉了!
宴婷婷下意識地連聲否認,聲音中帶著幾分歇斯底里的絕望:「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的嘴裡瘋狂念念叨叨著:「祁澤霆他怎麼可能還能回來?宴霜清又怎麼能平安生下孩子?這絕對不可能!絕對是假消息!」
說完又開始指責綠柳:「還有你!綠柳,我待你不薄,結果這麼大的事,你竟然瞞著我!還說不知道!」
「你一定是被祁家收買了,對不對?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樣背叛我?」
綠柳低著頭,聲音因為身上的傷而顯得愈發細若蚊蚋:「不是的,小姐……不是的……奴婢,奴婢是擔心小姐您動了胎氣,這才……求求您了,饒過奴婢吧……」
而周琿在一旁聽得更是火冒三丈。
宴婷婷這個蠢貨。
到底在幹嘛?
他怒視著宴婷婷,語氣冰冷如霜:「夠了!京城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祁澤霆不僅回來了,還帶著報喜的差人!如何做的了假!」
「還有你!宴婷婷,懷著本王的長子,卻這般不知輕重,好生待著不要惹事,有這麼難嗎!」
說完,周琿更加生氣,他怒聲道:「自從宴霜清嫁給祁澤霆以後,祁家便再也不像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衰敗樣子。」
「不僅借著查賬讓府上的奴才緊了皮,祁家的鋪子生意也愈發好了,還給府上的孩子請了大儒為師,又借著自己的本事博得了皇姐、母后,甚至是皇祖母和父皇的歡心!」
「到現在,這場十死無生的惡仗,祁澤霆居然還打贏了……真是令人羨慕!」
「哪像我周琿,哪哪都不順,簡直像中了邪一般!也不知是不是府上進上了什麼腌臢晦氣的東西!真該請個法師來去去邪氣!」
周琿的話音剛落,整個屋子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宴婷婷的臉色瞬間變得比紙還白。
她呆立在原地,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半張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腌臢的東西?
這難不成是在說她?
她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腦海中瞬間閃過與紈絝歪嘴表哥魏赫荀那一夜的荒唐,內心更是既心虛又恐懼。
但很快,她就哭了出來。
「殿下您說的腌臢的東西?」宴婷婷的聲音微微顫抖,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難道是……在指臣妾?」
周琿聽了,先是有些疑惑,旋即有些不耐:「你是懷了孩子便壞了腦子嗎?」
他心中很是無語:這個宴婷婷,真會對號入座,也真是蠢貨一個!
只聽說過給自己臉上貼金的,沒聽說過還喜歡往臉上抹污泥的!
他就是隨口抱怨兩句,也能硬生生地聯想到自己身上!
宴婷婷卻是不知周琿的心理活動,因為心虛,她把周琿的反應當成了默認。
一下子,害怕、恐懼、慌亂……種種情緒湧上心頭,讓她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琿郎……你……您怎麼能這麼說?」
「婷婷……婷婷為了我們的情誼,付出了那麼多,您……您怎麼能這麼說我?」
「我堂堂相府嫡女,只能當個下等的妾室,被磋磨,還被軟禁宮中……我,我當真命苦啊!」
此話一出,周琿的眼神瞬間冰冷下來。
他絲毫沒有避諱宴婷婷的感受,冷笑一聲:「哦?命苦?你的意思是,嫁給本王,委屈了你?」
便是知道宴婷婷的位分和她的家世比起來,自然是委屈了。
但周琿這麼一個自信到近乎自負的男人,怎麼會承認呢?
相反,這一番話,卻讓他忍不住聯想到自己的處境,聲音里怒火更盛:
「宴婷婷,若說付出,本王便沒有嗎?就為了你,本王封了個謹郡王!哼,真是好福氣啊!「
」你說說,這府中自你入主以來,便事事不順,若非你帶了什麼不祥之氣,又如何解釋這一切?」
宴婷婷卻哭著反問道:「琿郎這麼說,是覺得婷婷是個喪門星嗎?信誓旦旦,不思其反……我做錯了什麼?」
「琿郎,便全然忘卻了當初你我的海誓山盟,花前月下嗎!」
周琿聽著宴婷婷的哭訴,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澆了油一般,燒得更旺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目而視:「哼,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個蠢出天際的女人!如今看來,你不僅愚蠢無能,還自帶衰運,真是我周琿的剋星!」
「還有,那些撒嬌賣痴的話在我王府里說說也便罷了,可現在是在宮中!你看看你,行為舉止,哪有半點相府嫡女的風範!」
宴婷婷被周琿這一拍桌子嚇得渾身一顫。
她哽咽著,聲音里滿是委屈,但稱謂卻是恭敬了許多:「二,二皇子殿下,您如此說,讓臣妾如何自處?自嫁入府中,臣妾一直盡心儘力,從未有過半分懈怠。您如今將一切不順歸咎於臣妾,臣妾……臣妾真是冤枉啊!」
周琿聽著宴婷婷的辯解,眉頭緊鎖,心中越發煩躁:
「夠了!你若是真的盡心儘力,又怎會讓我事事受阻?自從你進了這府門,我就像是被霉運纏身,做什麼都不順心!我看,你就是個不祥之人!」
說完又呵斥道:「還有,別在這裡哭哭啼啼,真是惹人厭煩!」
宴婷婷被周琿吼得渾身一顫,她低下頭,不再言語,只是默默地流著淚。
周琿看著她那副模樣,更是厭惡不已!
他開始在屋裡來回踱步,嘴裡不停地嘀咕著:「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之前看過八字,怎麼如今卻成了這樣?難道真的是欽天監被人收買了,故意害我?」
宴婷婷聽著周琿的嘀咕,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