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鬼婆
「嘩啦~」
張小凡在守衛的押送下，再次被送回暗夜監獄。
這座監獄陰森冰冷，深處的黑暗彷彿能吞噬人的希望。守衛們沉默地將他帶到了監獄的最底層，這裡關押的都是極度危險的罪犯。
張小凡被推進了一間堅固的牢房，沉重的鐵門「轟隆」一聲關上，孤獨的迴響在狹小的空間內震蕩不止。
狗爺緊緊跟隨在張小凡的身邊，守衛們只是隨意瞥了一眼，便不以為意地將這隻黑狗關進了同一間牢房。
他們顯然並沒有把狗爺當作威脅，只當它是一隻普通的流浪狗。
牢房的鐵欄上已經銹跡斑斑，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發霉的味道，昏暗的光線從遠處微弱的火把中透進來，勉強能照亮眼前的一切。
被關進牢房后，張小凡情緒低落地坐在冰冷的石床上，心中感到萬分的無奈與疲憊。
他抬頭對守衛說：「我的妹妹還在家裡，希望你們能幫忙找人去看一下她。」
守衛聽了點了點頭，但未作任何回應，轉身便離開了，只留下張小凡獨自面對沉悶的牢獄生活。
待守衛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張小凡環顧四周，四壁高聳冰冷，彷彿無情地將他與外界隔絕。
他嘆了一口氣，低聲抱怨：「沒想到自己剛回來，就遇到了這些破事，真是倒霉透頂。」
聲音在空蕩蕩的牢房內回蕩，他心中的煩悶更深。
就在這時，對面牢房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一個沙啞而蒼老的聲音：「年紀輕輕就被關進暗夜監獄的最底層，看來你是犯了不小的罪呀，小夥子。」
聲音帶著一絲詭異的冷意，彷彿從另一個世界傳來，令人不寒而慄。
「嗖~」
張小凡猛然一驚，迅速站了起來，警惕地望向對面牢房的方向。
那裡一片陰影，似乎連光線都不願意靠近。
片刻之後，他才看清楚一個蒼老的身影，靠在對面的鐵欄上，背對著他。
那是一個身材佝僂的老婆婆，滿頭白髮如亂草般蓬亂，幾縷灰白的髮絲垂在她布滿皺紋的面龐上。
她的背影消瘦枯槁，穿著一件破舊的黑色長袍，長袍上布滿了補丁，似乎已不知穿了多少年。
她的手指細長而乾癟，似乎每一根骨頭都能清晰可見，顯得有些詭異。
張小凡猶豫了片刻，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老婆婆，請問你是誰？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
那老婆婆緩緩轉過頭來，一張滿是皺紋的面孔顯露在昏暗的光線下。
她的眼窩深陷，眼珠黯淡無光，但卻散發著一種令人無法直視的陰森氣息。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彷彿知曉一切的老狐狸。
「我？」
她聲音沙啞低沉，「你可以叫我鬼婆，我來自鬼道。」
她說話的語調中充滿了神秘感和一種莫名的威懾力，彷彿這簡單的幾個字就足以讓人心生畏懼。
「你是鬼道的人？」
張小凡被她那雙深邃的眼睛盯著，頓時感覺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他雖然見多識廣，但眼前的鬼婆卻給了他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
他不由得問道：「鬼道？你是修鍊鬼道的強者嗎？」
是所以說對方是強者，畢竟鬼婆可是被關在暗夜監獄的最底層，可想而知對方的實力。
「嘿嘿嘿……」
鬼婆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像是在笑張小凡的無知，又像是在嘲弄他內心的恐懼。
「強者？呵呵，鬼道之人從不以強弱論英雄，我們只求在黑暗中求得生存。」
「至於我為何在此，倒也無甚稀奇，暗夜監獄關押的從來都是各類異類，而我，恰好是其中之一罷了。」
張小凡一時無言，他看得出，眼前的鬼婆絕非尋常人物，或許在這暗夜監獄的最底層，還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不敢貿然深問，心中卻對這個自稱鬼婆的老婦人多了一份警惕。
鬼婆似乎看透了張小凡的心思，陰森森地笑了笑，然後緩緩靠回了牢房的鐵欄上，繼續默默地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張小凡坐在牢房裡，內心因為鬼婆的出現而掀起了一陣波瀾。
他原本以為對方不會再和自己交談，卻沒想到鬼婆突然再次開口。
那沙啞的聲音在昏暗的牢房中回蕩，帶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鬼婆緩緩抬起頭，渾濁的雙眼在微弱的火光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她目光投向張小凡身邊的狗爺，慢悠悠地說道：「小子，你身邊的這條狗不簡單啊。」
這句話猶如一記警鐘，在張小凡的心中轟然作響。他心裡頓時警覺起來。心想，這鬼婆果然非同尋常。
即使是九龍城的所有人，包括那十二使徒，都沒有察覺到狗爺的特別之處，可這鬼婆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張小凡強裝鎮定，露出一絲笑意，打著哈哈說道：「哦，這不過是一條普通的老狗罷了，是我偶然撿回來的。」
他一邊說一邊試圖掩飾心中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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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婆聽了張小凡的解釋，眉頭微微皺起，彷彿在思索什麼。
她低聲自言自語地重複著：「撿回來的？撿回來的……」
聲音越來越輕，彷彿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沉思。
這聲音在寂靜的牢房中顯得格外詭異。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狗爺身上。
狗爺正無所謂地踢著跳蚤，看起來懶散而無害。
然而，不知為何，鬼婆的目光逐漸變得複雜起來，那渾濁的雙眼中竟然閃現出一絲恐懼。
「它是……它是……」
鬼婆猛然縮回了牢房的角落，整個人緊緊貼在牆壁上，彷彿要將自己融入到黑暗中去。
她那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哈？」
張小凡見狀，心中驚訝不已。
鬼婆的反應明顯異常，難道她真的看出了狗爺的真正身份？
他心中疑惑叢生，但卻沒有貿然表露出來。轉而，他默默地隔空傳音給狗爺，低聲問道：「狗爺，你認識那個鬼婆嗎？」
狗爺依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頭也不抬地繼續踢著跳蚤，隔空傳音不耐煩地回答：「我怎麼可能認識這種無名小卒？少煩我，先想想明天該怎麼辦吧。」
張小凡聽了狗爺的回應，雖然覺得它說得有道理，但心中還是有些不安。
他對鬼婆的來歷和她對狗爺的反應充滿了疑惑，卻又無從探究。
「也對。」
他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暫時將這些疑問壓在心底。
「唰唰唰~」
牢房內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狗爺踢跳蚤的聲音偶爾打破這片寂靜。
張小凡靠在冰冷的石牆上，思緒紛雜。
明天將會發生什麼，他完全無法預料。這一切變得撲朔迷離，他只能靜靜等待命運的下一步指引。
鬼婆在對面的牢房角落裡蜷縮著，像是一隻受驚的老鼠。
張小凡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可以感受到她的恐懼。她不再發出任何聲音，彷彿對狗爺的存在感到了莫大的威脅。
張小凡心中漸漸生出一股沉重的壓迫感，那個來自鬼道的鬼婆，究竟是什麼人？
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
他知道，自己已經捲入了一場複雜而危險的局勢中。
而這場局勢，牽扯的不僅僅是九龍城和自由城，甚至連鬼道和魔道都開始浮出水面。
「呼~」
張小凡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無論明天會發生什麼，他都必須做好準備。
畢竟，這世間強者為尊，只有活下去，才有機會掌握自己的命運。
他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進入短暫的休息狀態，因為他知道，等待他的將是一場生死未卜的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