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悔不當初

第154章悔不當初

「父皇，你怎麼了？」

見步千帆看著千尋的時候，臉上出現那種痛苦又悲傷的神情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父皇，他這是怎麼了？

為何看到千尋會露出這種表情？

步千塵並不知道步千帆跟千魁的事情，所以不知道步千帆是因為看到千尋，而憶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一時間情緒控制不住，流露出了悲傷來。

「千尋參加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千尋向步千帆行禮。

步千帆掩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笑了笑道：「呵呵，免禮，你叫千尋對吧！塵兒經常有提到過你，以後不要叫皇上這麼生疏了，跟塵兒一樣喊朕父皇吧！看著你不由得就想起了一個故人來，你跟她長得真的很像。」

真的很像，如果不是當初他們的女兒已經死了，差不多也這個年齡了吧！

於是，看到了千尋便像看到了自己的女兒一樣。

「父皇。」

千尋輕輕地喊了一聲，心裡卻暗想，步千帆說像一個人，那個人會是鳳千魁嗎？

「哎…看到你，朕今天很開心。」

看到千尋，步千帆真的很開心。

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露出了這麼多的笑容。

就連步千塵都感覺到了。

父皇似乎很喜歡千尋呢？

果然，他就知道父皇會喜歡千尋的。

其實，他不知道步千帆喜歡千尋，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因為她長得像極了失蹤了十年愛人。

原本就是替千尋接風洗塵的宴會，千尋不想太鋪張了，除了步千帆和步千塵，剩餘的都是跟她一夥來的人。

一開始大家還挺拘謹的，畢竟跟一國之君同桌吃飯，那是一件很奢望的事情，卻被他們幾個給遇上了。

希顏倒是沒有什麼，一直不停的吃著那些好吃的飯菜。

吃多了人間的食物，希顏發現她再也不想吃其他的東西了。

見希顏愛吃，白慕斯就一直不停地往她碗里夾。

步千帆平易近人的態度，瞬間將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給拉近了，氣氛其樂融融。

步千帆一時興起，喝了不少酒，眼睛有些模糊了，可腦海卻清醒得狠。

「父皇，你喝多了。」

步千帆想再喝，千尋卻大膽的從步千帆手裡奪下了杯子。

「父皇，不如讓千尋陪你出去走走吧！」

「也好！」

步千帆意外的沒有生氣，反而答應了。

夜晚的御花園特別的安靜，小太監小宮女都遠遠地跟在步千帆和千尋的身後，步千塵見兩人一同漫步，也不去打擾，倒是和冥月，白慕斯兩人聊得甚歡，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他喜歡豪爽不拖泥帶水的人。

幾個人很快便熟絡了起來。

一邊談天論地，一邊喝著小酒，氣氛也顯得其樂融融。

另外一邊，千尋陪著步千帆漫步在御花園裡。

步千帆不說話，一直慢慢地走著。

以前，千魁也喜歡這樣陪著他，一直在御花園裡漫步。

那個時候，千魁總會在他批閱奏摺累壞的時候拖他出來走動，說什麼多走走活絡活絡筋骨，對身體好。

想到千魁，臉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幸福來。

可惜，他已經再也找不回那種幸福了。

不由得一聲哀嘆。

「父皇，你沒事吧！」

步千帆今晚一直表現得非常開心，可千尋知道，他不過是在偽裝而已，其實，心裏面，並不開心吧！

步千帆搖了搖頭。

見他走得一晃一晃的，千尋不由得扶住了他的手臂，提議道：「父皇，已經走了這麼久，不如我們先去小亭子裡面歇歇腳吧！」

「也好！」

任由千尋扶住到了小亭子。

千尋扶步千帆坐好之後，便做到了步千帆的對面去。

「父皇，你如果有什麼心事的話，可以和我說說。」

步千帆道：「你真是個乖孩紙。」

「父皇，您不如給我說說今天你說跟我長得很像的那個人吧！我想知道那個人的故事。」千尋也是個聰明人，步千帆的不開心明顯是在看到自己之後，那肯定與那個人有關吧！

其實，很多事情她已經大概的猜到了一點。

步千帆很久沒有提起過千魁了，一方面是會心疼，一方面怕忍不住去想她。

千尋突然問起，步千帆就將和千魁所發生過的事情都告訴了千尋。

「你說，她是不是恨朕，才不想見朕，才會躲著朕？」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而已。

步千帆眼睛里閃動的盈盈淚光，顯示著他的悲傷。

甚至連千尋都被感動到了。

「父皇，或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呢？你也別太自責了，這也不完全都是你一個人的錯…」

千魁出生在皇宮，自然知道後宮裡面的殘酷，她還選擇留在步千帆的身邊，那就表示，她真的是愛慘了這個男人。

甚至為了她拋棄親人，忍受一切的苦。

其實，愛上一個人便是如此。

愛上了，無論是痛苦還是快樂都是自己的選擇。

就像自己一樣，愛上了便再也無法自拔。

而千魁最終選擇離開，是不是表示她已經徹底的放棄了。

與其一起痛苦，寧願分開。

只要大家安好，便是晴天。

離開，需要多大的勇氣。

這麼多的苦都忍了下來，真的可以抽身離開嗎？

如果換做是她，會不會也能像千魁那樣狠下心來呢？

「這一切都朕的錯，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朕，她也不會吃那麼多的苦，也不會這樣絕然的離開，甚至不留下一絲毫的蹤跡。」

千尋看著老淚縱橫的步千帆，一時間竟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這個痛苦的男人。

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

似乎把心裡的話都傾訴了出來，步千帆竟覺得輕鬆多了，壓抑也一掃而空，心也不會覺得那麼痛了。

「可以的話，你能多呆一些時間陪陪朕嗎？」

步千帆是真的把千尋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一樣，跟千尋說完了心事，心裡也舒服多了。

「當然可以啊！」

這個時候，千尋無法拒絕這個男人任何的要求。

「心情好多了，今天晚上幸虧有你。」

千尋很大方道：「有什麼心事，或者想要聊天，想要找人陪都可以來找我的。」

「時間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嗯！好，父皇我送你回去吧！」

千尋親自把步千帆送回了寢宮裡，才回來。

回來的時候，白慕斯因和步千塵拼酒，一直還在喝，而冥月沒有喝酒，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去，站在月下，孤單的身影顯得有些孤獨。

「冥月，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裡？」

千尋走到冥月身邊站著。

「你回來了，一個人無聊，就像出來吹吹風，對了，皇上沒事吧！」冥月也看得出來，皇上似乎有什麼心事。

「他沒事了。」

「這裡風大，你身體不好。」

千尋說著便要把身上的披風取下來給冥月披著，去被冥月給阻止了。

「我不冷，你披著吧！」

冥月很不喜歡這個樣子，他討厭每次都要讓別人照顧自己，其實，他也很想要照顧別人。

「怎麼行，你這樣身體又會不舒服的。」

最後千尋還是強行的把披風給了冥月，讓他哭笑不得，心裡也非常苦澀，這原本是男子對女子做的事情，現在卻反了過來，讓他覺得不倫不類，也讓他覺得自己真沒用。

千尋突然握住冥月的冰冷的手，「不要想太多。」

被千尋握住手，冥月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牽起千尋的手道：「陪我走走吧！」

「好。」

兩個人漫步在她的後院里，沒有下人宮女跟著，氣氛很浪漫，像兩個小情侶在約會一樣。

冥月一直握著千尋的手，也不說話。

「怎麼不說話了。」千尋問！

冥月突然停下腳步，目光柔和而專註地看著千尋的臉，「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很開心的活著，好不好？」莫名的，冥月就想對千尋說一些話，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可他真的希望千尋能夠開心的活著——就算沒有他在身邊。

千尋臉色一僵，卻還是保持著微笑，「怎麼突然說這種話？你知道的，你永遠都不會不在的。」

其實在冥月說他不在的時候，千尋的心不由得微微抽痛了起來。

想起他不在的那些日子，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度過的。

她根本就不能沒有他，沒有了他，她就不是自己了。

「呵呵……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冥月笑了笑，心裡卻因為千尋的話莫名的感動了起來。

那句『你知道的，你永遠都會在的』讓他的心激蕩不已。

千尋，你知道嗎？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很想一直一直的留在你的身邊，陪伴著你度過每一天快樂的時光。

想這樣一直一直的牽著你的手，一起看日出日落，一直走遍天涯。

想和你在一起，想對你說，我愛你，是真心的。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

我的身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倒下了。

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那一天，一睡著就再也醒不了，再也見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