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警長竟遭遇土匪搶劫,軍閥頭子出手相救

第11章 警長竟遭遇土匪搶劫,軍閥頭子出手相救

小路上,劉震東與警察劉欽騎驢緩緩走來。

正值晌午,熾熱的陽光毫不留情地傾瀉而下,烤得地面都似乎要冒出縷縷青煙。集市上人頭攢動,喧鬧聲此起彼伏,彷彿一鍋煮沸的熱粥。擺攤的農婦們忙得不可開交,賣菜的農婦扯著嗓子大聲吆喝,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也顧不上擦拭,只顧著跟顧客討價還價;賣肉的農婦手持油膩的屠刀,熟練地切割著肉塊,臉上的肥肉隨著動作一抖一抖的;賣魚的農婦則蹲在水盆邊,費力地從盆里撈出活蹦亂跳的魚,濺得自$己一身水漬。

悠閑的農民們從各自的田地裡帶來了新鮮的蔬菜、水果和好吃的肉食。一個老農眯著眼,露出一口殘缺不全的黃牙,得意地向旁人誇讚著自家的蔬果如何水靈;另一個農民則緊緊護著自己的籃子,生怕被別人擠壞了裡面的寶貝。

劉震東身穿筆挺的中山裝,頭戴一頂精緻的禮帽,腰間佩戴著一支栓紅纓的飛鏢,那飛鏢上刻著醒目的「劉」字,隨著驢子的顛簸,在他的腰際晃來晃去,格外引人注目。他不時地用鼻子聞一下鼻煙壺,眉頭緊鎖,深邃的眼眸中透著難以捉摸的心事。胯下的高頭大驢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沉重心情,步伐略顯沉重。

警察劉欽騎著毛頭小驢跟在後面,只見他滿臉諂媚,雙腿用力一夾驢子,緊趕一步,與劉震東并行,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兩軍開戰,有咱警局什麼事,非得讓咱們維護治安?」劉震東卻彷彿沒聽見一般,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聞著鼻煙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劉欽見狀,心裡暗暗嘀咕,卻仍不死心,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劉震東,再次追問:「你說是嗎?」

劉震東這才回過神來,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是一個動蕩不安的時局啊!直系江蘇軍閥齊燮元和皖系浙江軍閥盧永祥,為爭奪上海爆發了戰爭。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盤踞福建的直系雜牌孫傳芳越過仙霞嶺,迅速席捲了浙江大部,盧永祥見大勢已去,通電下野,退出江湖。此役,孫傳芳不僅拿下了浙江,還吞併了盧永祥5個師,實力大增,為未來躍升五省聯軍總司令奠定了基礎,堪稱江浙戰爭的最大贏家。但在江浙戰爭進行的同時,張作霖以三角同盟為由,向直系宣戰,第二次直奉戰爭爆發。這一次,直系集中了北方六省25萬兵力,奉系則集中了東三省17萬兵力,雙方海陸空軍都出動了。第二次直奉戰爭中的奉軍雖然直系人馬更多,但戰爭的結果卻是奉系獲勝。直軍將領馮玉祥倒戈,發動北京政變,固然是直系戰敗的重要原因,但內耗嚴重、樹敵過多、倉促迎戰、裝備差距,才是決定直軍戰敗的根本原因。直系雖然沒有團滅,但屬於直系的時代結束了」,說完,他憤憤地把鼻煙壺放進上衣口袋,咬牙切齒道:「媽了個巴子,不管這些破事情了,誰主政都一樣,但這具屍體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說著,他攥緊拳頭狠狠地捶打在驢身上。

那驢子吃痛,猛地昂起頭,長嘶一聲,抖了抖長長的嘴巴,噴著粗氣,差點把劉震東掀翻在地。

劉欽趕忙拍馬屁:「局長胸懷全國,看的形勢非常清楚啊!」

劉震東扭頭瞪了他一眼,用驢鞭指著劉欽的鼻子罵道:「你懂個球,跟我好好乾,有你陞官的那一天!」

劉欽連連點頭,討好地說:「小的知道,我鞍前馬後,就是您的腿、您的手。」

劉震東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放屁,我豈不是擺設,傻樣吧!」

劉欽一聽,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雙腿一夾,又緊趕一步,與劉震東并行,焦急地說道:「劉佐,咱們可不能讓杜溜子捷足先登了!」

劉震東卻眉頭緊鎖,沒有搭理他,反而若有所思地問道:「偌大的烏鳥縣確真賈氏只有一家?」

劉欽趕忙回道:「劉佐,賈家多為經商之人,戰爭剛起,能跑的都跑了,唯有老秀才賈靜萱不舍家業留於此地。」

劉震東聞了聞鼻煙壺,長舒一口氣,自言自語地:「既然他想演,我就陪他演到底吧!」

劉震東的答非所問讓劉欽摸不到頭腦,他便隨口應了一聲:「哦。」

劉震東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往後看吧。」

劉欽一聽,急忙扭頭往後看。劉震東見狀,忍不住罵道:「傻!」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瘋瘋癲癲的叫喊聲:「傻子耍傻子,瘋子逼瘋子,都是傻子,都是瘋子。」

這突如其來的叫喊聲,嚇得警察劉欽急忙扭轉身,那毛頭小驢受了驚,一撩倔子,劉欽一個不穩,險些從驢背上栽下來,引得周圍的人哄堂大笑。

只見那瘋子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頭髮亂得像個雞窩,臉上還抹著不知從哪弄來的黑灰,笑著、叫著向前跑去。

劉震東和劉欽望著瘋子遠去的背影,面面相覷。

就在這時,一個賣菜的農婦衝過來,一把揪住劉震東的衣角,哭喊道:「官老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有人偷了我的菜錢!」

劉震東頓時頭大如斗,剛想發作,卻又強壓下怒火,耐著性子問道:「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這一鬧,集市上的人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場面一片混亂。

劉欽在一旁急得直跺腳,心想:這可真是麻煩不斷啊!

劉震東好不容易安撫住了哭鬧的農婦,正準備著手調查偷錢之事,突然又衝出來一個彪形大漢,扯著嗓子喊道:「官老爺,那農婦是個騙子,她自己把錢藏起來想訛人呢!」

這下可好,農婦一聽,立刻跳起來和大漢爭吵起來,兩人互不相讓,差點就要動手。劉震東被他們吵得腦仁疼,大聲喝道:「都給我閉嘴!」

人群中不知誰嘀咕了一句:「這官老爺能斷得清這糊塗案嗎?」劉震東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劉欽在一旁冷汗直冒,生怕劉震東當場發火。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之時,一隻大黑狗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嘴裡叼著一個布包,跑到劉震東腳邊放下,又搖著尾巴跑開了。劉震東打開布包一看,裡面正是農婦丟失的錢。

農婦和大漢都傻了眼,劉震東冷哼一聲:「真相大白,都散了吧!」

兩人灰溜溜地趕緊離開。劉震東和劉欽繼續騎著驢前行。

這時,天空突然烏雲密布,眼看就要下雨。劉欽著急地說:「局長,這要是下起雨來,咱們可就麻煩了。」

劉震東抬頭看了看天,說道:「加快速度,爭取在雨落之前趕到目的地。」

然而,他們剛加快步伐,驢子卻像是故意作對似的,突然不肯走了,任憑劉震東和劉欽怎麼抽打都無動於衷。

劉震東氣得大罵:「這該死的畜生!」

就在這時,一個小孩從人群中鑽了出來,笑嘻嘻地說:「官老爺,這驢是餓了,給它點吃的就走啦。」

劉震東無奈,只好從兜里掏出一些乾糧餵給驢子,驢子這才肯繼續前行。

好不容易走出了集市,劉震東和劉欽都鬆了一口氣。可沒走多遠,就聽到後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呼喊聲。

回頭一看,原來是一群土匪模樣的人追了上來,為首的喊道:「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

劉震東臉色一沉,手摸向腰間的飛鏢,劉欽也緊張地握緊了手中的鞭子。

劉震東怒目圓睜,大聲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爾等竟敢行此強盜之舉,就不怕王法嗎?」

那土匪頭子哈哈大笑:「王法?在這荒郊野嶺,老子就是王法!」說罷,揮舞著手中的大刀,帶著手下步步逼近。

劉欽嚇得聲音都有些顫抖:「局……局長,這可怎麼辦?」

劉震東冷哼一聲,猛地抽出腰間的飛鏢,朝著土匪頭子擲去。那飛鏢帶著凌厲的風聲,直直朝土匪頭子飛去。土匪頭子一驚,連忙側身躲避,飛鏢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劃出一道血痕。

「兄弟們,給我上!」土匪頭子惱羞成怒,指揮著手下一擁而上。

劉震東毫不畏懼,騎在驢上與土匪們展開搏鬥。劉欽也壯著膽子,揮舞著鞭子幫忙。一時間,喊殺聲、兵器相交聲響成一片。

就在雙方打得難解難分之時,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只見一隊軍閥官軍疾馳而來,為首的軍閥將領大喝一聲:「大膽賊寇,竟敢在此撒野!」

土匪們見勢不妙,紛紛四散逃竄。軍閥官軍將領來到劉震東面前,抱拳道:「劉局長,受驚了!」

劉震東拱手回禮:「多謝將軍援手。」

軍閥將軍哈哈大笑了一聲,說道:「都說警匪一家人,看來也不全是啊?」

劉震東隨聲附和一下,說道:「哈哈,我們警察還是除暴安良的」。

軍閥將軍說:「咱們算是交往了,我們現在到地方,還有打攪你的地方,到時候也希望行一個方便」。

劉震東隨聲說:「那是,那是,下官定將竭誠服務」。

告別軍閥官軍后,劉震東和劉欽繼續趕路。劉欽心有餘悸地說:「局長,今天可真是險象環生啊。」

劉震東望著前方,若有所思地說:「這世道,不太平啊。」

此時,雨開始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兩人加快速度,終於在雨勢變大之前,來到了一座破舊的廟宇前。

劉震東跳下驢背,說道:「先進去避避雨。」

走進廟宇,裡面瀰漫著一股潮濕腐朽的味道。劉欽找了個乾淨的地方,擦了擦,讓劉震東坐下。

劉震東坐在那裡,眉頭依舊緊鎖,心裡想著那具還未找到的屍體和這一路上的波折。

突然,廟宇里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抽泣。劉欽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局長,這……這是什麼聲音?」

劉震東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劉震東循著聲音,小心翼翼地靠近廟宇的角落。劉欽緊跟其後,雙腿直打哆嗦。

在昏暗的角落裡,他們發現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蜷縮在那裡,低聲抽泣著。劉震東輕聲問道:「姑娘,你為何在此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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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抬起頭,滿臉淚痕,驚恐地看著他們,半天說不出話來。劉震東放緩語氣:「莫怕,姑娘,我們不是壞人。」

女子這才抽抽搭搭地說:「我本是附近村莊的人,被土匪搶了去,好不容易逃出來,卻又迷了路。」

劉欽說道:「這可真是可憐吶。」

劉震東略一思索,說道:「姑娘,待雨停后,我們送你回家。」女子感激涕零,連連道謝。

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劉震東和劉欽與女子閑聊起來,得知她家中還有年邁的父母在苦苦等待她的歸來。

突然,廟宇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劉震東警覺起來,示意劉欽和女子不要出聲。

「搜!一定要把那女人找到!」原來是土匪去而復返。

劉震東握緊了手中的飛鏢,劉欽也緊緊地攥著鞭子,準備與土匪再次一搏。

就在這緊張的時刻,女子卻突然站起身,大聲喊道:「我在這裡!」

劉震東和劉欽皆是一驚,劉震東怒喝道:「你這是何意?」

女子冷笑一聲:「哼,你們上當了,我本就是土匪的探子!」

劉欽瞪大了眼睛:「這……這怎麼可能?」

土匪們衝進廟宇,將他們團團圍住。土匪頭子得意地笑道:「劉震東,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劉震東面無懼色:「就憑你們這群烏合之眾?」

雙方再次陷入激烈的戰鬥之中,廟宇內一片混亂。

就在雙方打得難解難分之時,劉震東瞅準時機,一把拉過那女子,將飛鏢抵在她的咽喉處,厲聲喝道:「都給我住手,否則我要了她的命!」

土匪們見狀,紛紛停下了動作,土匪頭子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劉震東,你敢!」

劉震東冷笑一聲:「有何不敢?你們若不想她死,就趕緊給我讓開一條路!」

土匪頭子咬了咬牙,無奈地揮了揮手,讓手下讓開了一條通道。

劉震東挾持著女子,帶著劉欽緩緩向廟宇外走去。雨還在不停地下著,他們剛走出廟宇,劉震東猛地將女子推向土匪,同時飛鏢出手,直擊土匪頭子。

土匪頭子側身躲避,卻還是被飛鏢划傷了手臂。劉震東和劉欽趁機騎上驢子,飛奔而去。

土匪們在後面緊追不捨,劉震東一邊回頭觀察,一邊對劉欽喊道:「加快速度,不能讓他們追上!」

驢子在泥濘的道路上奮力奔跑,濺起一片片泥水。劉欽滿臉驚慌:「局長,他們追得太緊了!」

劉震東目光堅定:「別怕,只要回到城裡,就有救了!」

就在他們快要力竭之時,前方出現了一隊巡邏的警察。劉震東大喜:「是我們的人!」

警察們看到他們的情況,迅速迎了上來,與土匪展開了激戰。

最終,土匪們被擊退,劉震東和劉欽總算是逃過一劫。

劉欽喘著粗氣:「局長,這次真是太險了。」

劉震東望著遠處,神色凝重:「這只是開始,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劉震東眉頭緊皺,目光中透著深深的疑慮,心中暗自思忖:這些土匪明知道我是警察,居然還敢如此冒險地進行搶劫,並且窮追不捨,絲毫不懼。這背後定有蹊蹺,十有八九是那杜溜子致使的。這杜溜子平日里就與我不對付,此番恐怕是想借土匪之手來除掉我,哼,他想得倒美,我劉震東豈會輕易讓他得逞!

他們繼續踏上了尋找屍體的征程,這就是騎著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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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奇案:一屍三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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