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詛咒、承諾
雷劫遺迹的中心，只留下了秦昊三人。
他一度考慮要不要殺了季清雲，以此達到封鎖五行山秘密的目的。
秦烈也明白，季清雲的命運現在全在秦昊的一念之間。
他雖然對秦壽頗有好感，覺得這小子將來一定能成大事，可是在五行山絕對的秘密前面，他也不敢開口求情。
「你喜歡秦壽嗎？」
季清雲面對秦昊毫不講理又直白的突然偷襲，瞬間臉紅。
她不由得回想起他替自己療傷，還與自己坦誠相待。
他是那樣溫柔又勇猛，風流瀟洒又幽默風趣。
「嗯……」細若蚊蠅的回答，是少女的認真。
面對墨蓮，她的心中沒有底氣能與之相爭，可如今墨蓮離去，雖然這樣做很不道德，可是她無法說服自己放棄想待在秦壽身邊的想法。
秦昊一生未曾婚娶，只求守住五行山，求得長生道，可此刻他都忍不住有些嫉妒秦壽這小子。
季清雲身懷元靈之體，這些事他也已經知曉。
秦壽身懷先天至陽道體，可惜已是廢體，這世上恐怕很難有靈丹妙藥能修復他的道基。
若是能與這季清雲結合，說不定後代依然能繼承這樣強悍的體質。
「我想你也明白，今天你知道了很多不該知道的事。」
秦昊回首，那浩瀚的明月正照耀著大地。
「你若立下道誓，將今日之事閉口不提，我會派人協助你成為秦壽的女人。」
這太卑鄙了。
季清雲心中明白，自己在秦族老祖的心中不過是籌碼，是替秦族延續的工具。
「清雲願立下道誓，今日之事將伴隨自己一生，絕不再提，直至死亡。」
季清雲望向那皎潔的明月，回想起月空下墨蓮遁入虛空前的那一滴淚。
「不過，協助小女子的事就不必了。」
季清雲笑了笑，向秦昊二人行了一禮，然後看著墨蓮消失的地方，彷彿做出了承諾。
「我對他的愛意雖不似山盟海誓，海枯石爛那般深刻，卻也希望像這月光一樣皎潔無瑕。」
隨後季清雲便在二人眼前立下了道誓，秦昊冷哼一聲，轉瞬帶著秦烈回到了秦族。
「這臭小子艷福是真的不少，女人也是真的麻煩。」
秦烈聽到老祖難得發了牢騷，心中也是深以為然。
修仙求長生吧，女人什麼的，真的太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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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壽在天梯上，莫名的感到一陣心慌，那心魔趁機而入，生出諸多幻境弄得秦壽手忙腳亂，只能趕緊摒棄雜念，緊守心神。
「少爺，保重。」
恍惚間，秦壽似乎聽到墨蓮在他耳邊低聲呢喃。
是幻境嗎？
秦壽不敢確定，睜開眼后所望之處卻空無一物，這天地之間，除了上下無盡的天梯，別無他物。
是幻覺吧。
秦壽站在這兩千四百九十九階上，突然感到有些疲憊了。
回想起往日種種，不斷的爭鬥，不斷的往前。
這天地大道，歲月長河中的紛紛擾擾，似乎都在不斷的侵蝕他的意志。
天梯的考驗無時無刻不在進行，秦壽的身影已經搖搖欲墜。
「砰！」
一聲清脆的聲音，彷彿腦海中有什麼突然碎裂，剎那間無數的畫面湧上心頭。
「壽兒，你過來，今天爹爹教你如何抓住一隻兔子。」
一個偉岸的身影單手將秦壽抱了起來，放在他的肩上，兩人歡快的追著一隻白色的小兔。
「壽兒真乖，娘親不疼，只是針扎一下而已。你看，傷口已經癒合啦。快將這圍脖帶上，娘親看看合不合適。」
美麗的婦人一臉慈愛的摸著秦壽的臉蛋，給他看手上已經癒合的傷口。
「主母，紫竹她又悄悄帶二小姐去抓泥巴蟲了。」
小墨蓮被紫竹丟下，一個人紅著眼睛跑回來向那婦人告狀。
「少爺，咱倆來掰手腕吧！」小紫竹挽起袖子坐在院子中央的石桌上，躍躍欲試。
「少爺，墨蓮最喜歡少爺了。」畫面里沒有墨蓮，只有躺在草地上看到的皎潔明月和浩瀚的星河。
「少爺！」
「壽兒……」
被封存的記憶如同海嘯一般襲來，秦壽站在風浪的前方，抵禦不了，逃脫不掉。
「我將來一定會成為這天地最厲害的大人物！」
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男童叉著腰站在後山的大石頭上，跟下面仰望著他的三個小丫頭吹牛。
畫面漸漸暗淡，秦壽聽不清楚那個男童跟他們許諾了什麼。
「我的路已盡，你能幫我走完嗎？」
秦壽雙眼睜開猛然驚醒！
是他！
是真正的小秦壽。
只是腦海中再無聲音，彷彿那個他的存在真的已經結束了。
秦壽站在猛烈的罡風中，哭的像個孩子。
許久以後，直到又一個身影從他身邊擦身而過，他才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淚。
「放心吧，我也想去看看山頂的景色。」
一步踏出，秦壽的喃喃自語，在響起的鐘聲中被風吹散了。
「就當做這是你對我的詛咒，也算是我對你的承諾。」
距離傳送陣開啟僅剩半日的時間，玄天宗聖子艾坤出人意料的敲響了最後終章的鐘聲。
站在石碑旁慶賀的是玄天宗的弟子，有人驕傲的看向無為道派。
「看到沒有！我就知道艾坤聖子的玄黃之體絕不會弱於你們天一的鴻蒙仙體！」
無為道派的人也不甘示弱，有人大罵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直呼天一大人的名諱！？」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得意什麼，天一大人已經快衝上兩千六百階了！」
雙方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吵的火熱。
瞬間又響起的二十五道鐘聲讓兩方人馬都傻了眼。
「是那個人？」
月瑤娥眉微蹙，此人雖無排名，但是實力已經超過了絕大部分聖子聖女了，也包括她。
公孫璇璣美眸放光，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小子還挺強，不愧是讓我猛追的男人。」
一旁的紫霄派弟子擦了擦汗水，心道姑奶奶您能不能注意一下用辭啊。
尉遲恭看熱鬧不嫌事大，一把摟著文青陽的肩膀低聲道：「完了兄弟，我們聖女好像喜歡你的另一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