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們兩個是美人

金筱瑩看著金蘿，那神情、那動作完全不似以前！

過了會兒，金筱瑩扭過頭，擦了擦濕潤的眼角，這是高興的眼淚。這些年她神經高度緊張……心中的辛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金筱瑩生了三個孩子，前面兩個都相繼夭折了。自此她的心，就像是驚弓之鳥。時刻牽挂著，這一個傻女兒，生怕這唯一的孩子，再有個好歹。

如今這孩子——正常了，儘管這種情景她做夢夢到過許多次；心裡也噫想過許多遍。如今，盼的這一刻真的來了。她心裡還有些不敢相信。她掐了掐自己的手、胳膊、腿……疼！是真的！不是做夢。

金蘿好了！金筱瑩心裡莫名激動。她想大喊，我金筱瑩的女兒，也是個正常的孩子啦！要不是現在是半夜，她得去外面告訴別人。

老夫人正和孫女說話。這時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領著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男人進屋了。這個年齡大點的男子肩上還挎個藥箱。

這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上前說：「老夫人，夫人，張郎中來了！」

老夫人忙起身讓坐，說:「請張郎中……看看。」

這時屋裡的人，都看著張郎中和金蘿。

張郎中上前先看了看金蘿的頭，碰到的地方沒發現什麼問題，連個包都沒有起。

張郎中仔細檢查過後說：「從外面看碰到的地方沒什麼，只是頭部裡面有沒有內傷……不好說。」

「頭部比較脆弱，具體是什麼情況，還需要再觀察幾天。要是過幾天沒什麼事，那就是真的沒事！」

金筱瑩請張郎中再給金蘿請個脈，看有啥問題……。老夫人此時也附和道：「對！對！再看看脈象。」

張郎中拿出脈枕墊，金蘿把手放在上面。

張郎中也不說話，頭低著，眼睛半眯著看著自己搭脈的手指頭，另外一隻手摸著自己的下巴鬍子根處，仔細的品著脈。

過了一會，他又看了看金蘿，讓金蘿張開嘴伸出舌頭看看舌頭，用手拉下金蘿的眼瞼看了看眼皮……收拾起脈枕。

老夫人、夫人……屋裡幾個人也都關切地看著他。

只聽他緩緩說道：「老夫人、夫人，小姐沒什麼大事。」

「舌苔有點厚，體內有濕熱。不算什麼大事，別的一切正常，兩眼靈動放光。」

「如此看來，以前的先天不足之症應全愈了！」

「至於體內濕熱重，多喝水，多吃清淡溫軟食物，自行調理一段時間就好了，應無大礙。」

「恭喜夫人，老夫人，小姐這是因禍得福。」

「只是這幾日，莫讓她登高，摔倒了。觀察一段時間。要是沒什麼事，也許就是真的沒事了。」

「金蘿小姐碰到頭后神智正了！這情況也算是個奇事了！」

金筱瑩聽郎中說完。又問道：

「張郎中的意思是，過幾天沒事的話……小女就是個正常的孩子了！」

張郎中頓了頓說：「也可以這麼說。望、聞、問、切，老夫看不出什麼問題？……這也是老夫從醫以來，所見的奇事了！」

「至於她說，記不起以前的事了，就不用刺激她回憶以前的事。」

「一切重新開始，讓她重新認識，府里府外的人和事，依她目前的情況，這很快的！」

金筱瑩激動地握住老夫人的手說：「娘你聽張郎中說的！金蘿……好了，是正常孩子了！」

老夫人說：「多謝張郎中，也謝天謝地，謝謝祖宗保佑……太好了！」

老夫人高興的念叨著，謝了一大堆八方神仙、路人……吩咐韓貴。

「韓貴，明天你召集府里的所有人，傳下去：府里的人，以後不要提蘿兒以前的事，以免刺激到蘿兒了。」

「韓貴，給張郎中雙倍的出診費。再備一份厚禮！」

又對張郎中說：「勞煩你半夜出診，這些年，我們李家沒少勞煩你。等小兒明正回來，再讓他親自登門拜謝。」

張郎中說：「都是應該的，職責所在，老夫人不必掛懷！」

「老夫人說的雙倍出診費，那就更不必了，那就羞煞老夫了。老夫人、夫人，要是沒有其它吩咐，張某就告辭了！」

送走了張郎中，金筱瑩安排王媽扶老夫人回去休息，她自己留下來陪著金蘿。

如此一番折騰已近三更，金筱瑩乾脆就睡在金蘿的床上。

四更大家都沉沉睡去。

第二天金蘿睡到自然醒，她醒來時金筱瑩已經不在身旁。

金蘿睡得挺香，以前她新到一個地方，前幾夜會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出乎意料昨晚她睡得挺香。

金筱瑩起床后，怕吵到金蘿，她回梧桐院里洗漱了。走時，她吩咐紅紅和翠翠，不要吵醒金蘿，等她自己睡醒。

金筱瑩回梧桐院梳洗后。去廚房安排，給女兒做的早飯，粥和菜讓廚房的人先備好。

等傳膳的時候，再端過去。她又召集李府上下的人，交代他們，以後不要在小姐面前，提她以前的事。

小姐問什麼事，要耐心講給小姐聽……

金蘿醒來躺在床上，這種像小死似的深睡眠太舒服了！太解乏了！

金蘿睡醒后坐起來，翠翠張羅著去打洗臉水。

紅紅要幫金蘿穿衣服，金蘿說：「我不習慣讓別人給我穿衣服。你就站在旁邊，告訴我，我穿的對不對就行。」

紅紅被金蘿拒絕服務后，站在一邊看著，紅紅覺得挺不自在的。時不時上前動手幫金蘿系好衣服上的繩子、扣子。金蘿對她笑笑以致謝。

這是金蘿第一次穿這樣的衣服，她怕衣服穿的不對。帶子、扣子系不到地方。

……

洗過臉后，金蘿要順手倒掉洗臉水。翠翠勸著說：「小姐你就放那裡吧！等一下我來倒。」

金蘿笑著說：「你看我都端起來了，你以前都倒哪裡？給我指一下，我自己倒一下，總不能讓我一直端著吧！」

翠翠沒辦法，只好給金蘿指了指外面的空地上。

……

紅紅和翠翠要幫金蘿梳頭髮啦，這次金蘿沒有拒絕她們倆的幫忙。因為她自己不會給自己盤頭。

再說金蘿挺喜歡讓別人梳頭的感覺，坐在那裡……感覺著挺享受的。

坐在銅鏡前，金蘿看看自己的瞼。

稚氣未脫的娃娃臉。弦月眉，杏眼，花瓣唇，膚色看不太清。不過她一向對自己的容貌不太在意。

金蘿覺得，這銅鏡照臉，看著臉模模糊糊的。就像月光下出美人一樣，看著有一股朦朦朧朧的美，這樣自己看著挺美的，可能實際長得也就一般般……

金蘿坐在那裡，重溫小時候坐在那裡，媽媽給她梳頭的那種感覺。有信任，有依賴……內心平靜溫暖。她覺得讓別人給她梳頭是一種享受。

紅紅給金蘿梳頭時，慢慢的、輕輕的、柔柔地！金蘿坐在銅鏡前很舒服！她覺得讓別人梳頭，捉虱子最能讓人精神放鬆。

紅紅幫金蘿梳好頭，……金蘿也要幫她們兩個梳頭。

紅紅和翠翠開始說什麼也不讓……後來拗不過……

金蘿打量翠翠，大大的眼睛，雙眼皮，圓圓的臉蛋。小麥色的皮膚。彎彎黛眉。厚薄適中的粉唇。

金蘿說：「你們兩個都是美人胚子呀！」